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62小说网 > 历史 > 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清丈田亩,均地于民!

( ) 援助东虏。

元辅同意。

次相反对。

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犯了难,两位上官各有各的道理,在内阁解决不了,那就只能上玉熙宫了。

陈以勤主动领下了呈奏此事入宫的任务,这怪异的举动,让几位同侪倍感奇怪。

在绝大多数时候,陈以勤在内阁,一直是老好人模样,但在触碰到民生问题时,就会谁也不让,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在政务上,不上进,但也绝不摆烂,少有独自进宫面圣的时候。

作为多年的朋友,李春芳对老友是比较了解的,望着其心事重重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不过,元辅的回归,一些政务要移交,李春芳也顾不得去细究了。

……

玉熙宫。

陈以勤述说了内阁的分歧,坐在绣墩上等待圣上的决断。

他相信,在鞑靼内部情况上,圣上要比内阁更为了解。

经过津沽爆炸一事,锦衣卫收敛了明面上的锋芒,但在暗地里,锦衣卫是无冕之王的存在。

前不久,他在家中练字之时,气力不慎重了些,让本就使用多年的狼毫笔伤了笔毫,不能再继续用。

而就在隔日,圣上赐下了一方锦盒,锦盒里还套着四个小盒子。

长条形的盒子里,赫然是一支毛笔,而且,一看便知道非凡。

笔杆和普通毛笔一般粗细,却是青里透着星星黑点的斑竹。

沿着笔杆看下去,那笔套却是晶莹的和阗玉镂空磨尖做成的。

陈以勤是识货的人,再加上家族中也对这毛笔的组成有诸多记载。

首先是那毛笔笔杆,是成祖爷派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带回的犀角做成的,之后再没有那么大的犀角了。

笔套平常些,是蓝田玉雕的,取个口彩而已。

而最难得的,是那露出了红里透亮的笔毫,这是嘉靖三十年时,云南土司套了一条通体红毛的黄鼠狼的尾毫做的。

那只黄鼠狼很多人看了,都说一千年只怕也只有这一只。

云南土司进贡给了圣上,圣上命巧匠制了六杆毛笔,宫里留了两支,四支赏给了严嵩。

严嵩始终没舍得用,珍藏了十来年。

后来严嵩伏诛,严家举族抄没,这四支笔就又回到了宫里,圣上又赏给了他。

锦盒里的四小盒,都是一样的红毫笔,这是真正能传代的东西。

陈以勤一边命人送回四川顺庆南充老家,供奉到祖先堂上,一边震惊于锦衣卫的恐怖。

堂堂内阁阁老,一支毛笔笔毫伤了,就被锦衣卫记录报于了玉熙宫。

圣上赐下红毫笔,或许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但这种时刻被注视的感觉,陈以勤要说不恐惧,那绝对是假的。

国之重臣,尚被如此待遇,而敌人的鞑靼,锦衣卫前前后后渗透了上百年,恐怕北虏的俺答,东虏的小王子,一举一动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

东虏那些部落首领传给大明朝廷的求援信,在进入大明朝境内后,就是由锦衣卫抄录的,如果说圣上不了解鞑靼,陈以勤死都不信。

正如陈以勤所想,没有询问,朱厚熜便给出了圣裁,道:“从常平仓内调拨两百万斗小麦、高粱运到宣府镇,再转运十万套棉衣、棉被到辽东镇,就以我大明朝市价卖给东虏。”

东虏的地盘,与大明朝的辽东、蓟州、宣府三镇都有接触。

但蓟州镇更像是内镇,东虏轻易是不敢踏足的,就只能从宣府、辽东二镇运东西给东虏。

之所以粮食、棉物不一同给东虏,这就与大明朝特殊地理有关,辽东镇最冷,许多储备的棉衣、棉被都在辽东镇、蓟州镇,以备大明军队将士的不时之需。

而粮食,朝廷专门在山西设了个常平仓,从常平仓调粮,与东虏最近的边镇除了大同镇,就是宣府镇。

两百万斗粮食,十万套棉物,虽然不能彻底解决东虏过冬的问题,但能解燃眉之急,如此,便于大明朝视情况判断给予东虏援助。

东虏不能倒下,但东虏也不能舒服,以免养虎为患。

“是。”陈以勤领命。

内阁问题解决,但人却没有走,朱厚熜从御座起身,一边思考灭佛灭道的方法,一边问道:“还有什么事?”

“圣上,现今我大明朝富者田连阡陌,竟少丁差,贫民地无立锥,反多徭役,而诸祸之源,便在丁银制度,臣请旨清丈田亩,摊丁入亩。”陈以勤道出腹稿。

在大明朝,丁银与里甲、均徭等四差银一起,都由地方官员征用,并不上缴朝廷,因此这项收入多落入官吏的私囊。

而朝廷这里,也没有全国丁银的统计数字,只有户丁的总数,所以,在制定朝制时,朝廷也未涉及丁银的处理以及如何支配的问题。

如此一来,赋税、徭役,地方上只要对得上朝廷的要求即可,而不管赋税、徭役落到谁的头上。

官员士绅利用优免特权隐漏人丁,奸猾之徒又托为客籍以为规避,而丁银项目仍然存在,赋税、徭役自然而然便都落在贫苦农民的身上。

对此,陈以勤提出的解决办法,是重新清丈全国田亩,废除丁银制度,转而摊丁入亩。

这是对官吏、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查漏补缺,不再按照人头计赋税、徭役,而改按照土地或田赋数均摊丁银,这部分农民土地较少或没有,负担自然较前减轻。

但是,拥有土地多者,不仅有官绅,还有大族豪强,陈以勤这一谏,是要对以田地传家的大族豪强沉重一击。

陈家,这支当世距离世家最近的家族,要将自家家族以下的大族根基给刨了。

朱厚熜望着陈以勤的眼神中,多了些惊讶,多了些赞叹,要不说还是读书人呢。

自我以上,众生平等,自我以下,秩序分明。

陈家仗着自家不在田地里刨食吃,就肆无忌惮刨其他家族的根基。

稳、准、狠!

土地。

是许多大族传承根本。

谁也不敢保证,世世代代的子孙皆是聪明人。

而家族拥有大量土地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但凡后代还有点脑子,不那么败坏家产,凭借着收租,就能挺好多年。

千亩良田,可保家族一代传承;万亩良田,可保家族两代传承;十万亩良田,可保家族三代传承。

要是连续四代都出败家子,那便是天命,家族败也就败了,无怨无悔。

清丈田亩,是拿刀子往世家大族肺管子上捅,那摊丁入亩,就是将世家大族往死路上逼了。

足赋税,足徭役,大明朝那些惜财如命的大族,怕是听到这两个‘足’字都能吐血。

朱厚熜没有立刻同意,当然也没有反对,笑着反问道:“与其摊丁入亩,何不均地于民?”

陈以勤心头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他原以为自己的想法就够大胆的,没想到,圣上却要比他还要大胆。

如果说,摊丁入亩是敲了敲大族豪强的棺材板,那均地于民,就是掀开了大族豪强的棺材板,挖出了大族豪强腐朽的尸骨,暴露在阳光下后。

把土地重新清丈,再按人头分配给百姓,是彻底毁掉大族豪强的生存土壤。

除非,大族豪强利用手中的财富再去买卖土地,重头再来。

几世的积累,烟消云散,大族豪强不拼命才怪。

但朱厚熜却犹嫌不够,打补丁道:“清丈田亩,均地于民后,田地的使用权归于百姓,而所有权将归于朝廷,任何时候,都不允许私自买卖。”

他能保证大明朝风调雨顺,年年丰收,但不能保证上亿百姓不遭受天灾**,为了避免大族豪强故意给百姓制造苦难,低价买卖百姓田地,间接达成兼并土地的目的,那不如就禁止所有买卖。

陈以勤眼睛瞪的像铜铃,圣上这是为大明朝土地打上了最后一个补丁,将阳光下的大族豪强腐朽尸骨给剉骨扬灰了。

正应了《孟子·滕文公上》那句话:“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

朝廷轻易是不会去动田地的,土地归于朝廷,其实是给了普通百姓保障,将土地转化为了百姓手中的恒产。

土地归于朝廷,朝廷归于百姓,拥有恒产的人,会有稳定的思想和行为,因为他们有足够的物质基础来支持自己的生活和家庭,从而能够专注于道德和精神的修养。

而没有恒产的人,则可能因为生活的不稳定而导致思想和行为的波动,甚至可能因为生存的压力而做出违反大明律法的事情。

人人都有恒产,虽然不多,但不遭大灾不遭大难,衣食都能自足。

但这对官吏、士绅、大族、豪强来说,那点微末的恒产就不满足了。

官吏要的是权力代代相传,最大锚定物之一,便是在土地上建立的势力。

士绅要的是诗书代代相传,土地产出供给自己和子孙读书的锚定物,也有土地。

大族、豪强就不必多说了,那是家族传承的保障。

陈以勤想说些什么,但张着嘴,唇齿也在动,可就发不出声。

如今大明朝在册田亩三亿亩,均到过亿百姓头上,一人不到三亩地。

当然,大明朝真正的田亩数远不止如此,从洪武到弘治年间,天下田亩就已减少过半。

具体到某些地区,如湖广田额原本为二百二十万顷,到嘉靖年间时存额仅仅二十三万顷,失额一百九十七万顷;河南田额一百四十四万顷,嘉靖时存额四十一万顷,失额一百三十万顷;广东田额二十三万顷,嘉靖时存额七万顷,失额十六万顷。

大明朝土地失额非常严重,这与官绅、大族豪强的手段有关。

丈地缩绳、诡计、飞洒、宽绳、隐田、匿户等等。

士人集团对土地及土地生产资料进行把控,时至今日,已延伸到对政权的侵吞。

陈以勤家族族老曾对全国土地有过估计,约在六亿田亩上下。

均到所有大明朝百姓头上,一人能有个六亩田地耕种,一户五口之家,就能有三十亩田地耕种。

丰年之下,三十亩田地能产出**千斤粮食,折合银钱,能有二三百两银子。

小麦、高粱价钱低些,但再少,也在百两银子以上。

五口之家一年的收入,甚至能比得上朝廷正八品官的年俸。

古往今来,百姓何曾要有今日之富?

陈以勤恍惚间,似是看到盛世降临,百姓尽欢颜的画面,但他也知道,在人的生活变得舒服后,人口就会迎来大爆发,一年收入百两银子的场景,很快就会随着粮价调控和人口增长均平下去。

可那样的盛世,陈以勤想要去看看。

哪怕只有几年,几十年,陈以勤和陈家都愿意付出一切努力。

一个家族,终有走向寂灭的时候,即便是世家也逃不过这个宿命,汉、唐时期的世家强过皇权,亦是如此。

但如若他和家族能完成清丈田亩、均地于民的壮举,在浩瀚的华夏历史书上,必能为陈以勤和陈家单开一页。

而那,或许是一个家族通往永生的方式!

陈家,愿意付出一切!

过了许久,陈以勤勉强控制住激动的心,五体投地,大拜于殿中,慢慢说道:“圣上,臣及家族愿意领命执行清丈田亩、均地于民的国策!”

陈以勤相信,普天之下,没有人会比陈家更了解两京一十三省各省、府、县田地数额,更了解官吏、士绅、大族、豪强藏地、隐田的方式方法。

哪怕和官绅、大族拼到身死族灭,都在所不惜!

朱厚熜盯着陈以勤望了好一会儿,陈以勤感知到龙目注视,抬起了头,迎上了龙目,眼中,干干净净,坦坦荡荡。

陈以勤和陈家人心思不纯,可这份不纯,利国利民。

朱厚熜不知说什么好,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吕芳。”

“奴婢在。”

“去拟一道清丈田亩、均地于民的圣旨,再取一把天子剑,一并交给陈阁老。”

“是。”

吕芳领命,去到御案拟了道圣旨,直接加盖了玺印,然后又从御座后取出了一方锦匣,打开后,拿出了天子剑。

一旨、一剑,陈以勤叩首道:“臣领旨谢恩!”

“去吧,朕会让锦衣卫、东厂配合你,望你不要辜负朕望。”朱厚熜摆摆手道。

“此事不成,臣提头来见!”陈以勤立下军令状,起身弓着腰退出了大殿。

“吕芳,代朕去送送。”

……

内阁。

张居正、高拱、胡宗宪、李春芳,一边等着陈以勤归来,一边梳理着政务。

但当陈以勤和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一同迈进政务堂时,李春芳跳了许久的右眉头突然不跳了,此时此刻,他可以确定,老友此番进宫,绝对是去搞事情了。

吕芳传达了大明朝援助东虏的圣谕,张居正喜上眉梢,高拱面沉如水,胡宗宪觉得都好,李春芳则觉得有天雷在靠近。

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吕芳转望向陈以勤,轻声道:“陈阁老,接下来的事,是要咱家说,还是自己说?”

“就不劳吕公公了,我来就好。”陈以勤沉声道。

吕芳点点头,笑道:“陈阁老出京时,我会让陈洪率东厂番子护卫左右,之后的行事,阁老可以随意吩咐陈洪,吩咐东厂,陈洪和东厂若有违逆阁老的地方,阁老要杀便杀,要是不愿手染贱命,就传信于我,内廷自有套家法。”

“多谢吕公公。”陈以勤表达谢意,吕芳含笑离开。

刚才有吕芳挡着和吸引注意,张居正没有注意陈以勤腰间悬挂了佩剑,人一走,那雕刻着龙凤的剑鞘,像根刺似的扎进内阁几人的眼中。

不好的预感化为现实,李春芳再也按耐不住,道:“逸甫,那把剑是?”

“天子剑。”陈以勤答道。

但李春芳不是不认识天子剑,他真正想问的是天子剑代表的圣意是什么?

而吕芳所说的,老友陈以勤即将离开京城又是什么意思?

高拱脸色越来越黑,再猜不出陈以勤借着入宫奏禀内阁政务,奏领了内阁不知道的圣意,这内阁次相就别当了。

元辅的归来,本就让他十分不爽,陈以勤又不经内阁共议,就与圣上暗中‘勾兑’,高拱心里发堵,难受极了。

可这里主事的,终究是张居正,搁下手中的狼毫笔,笑着问道:“逸甫,这是又想出了什么利国利民的朝制,得到了圣上的首肯?”

身为一朝阁老,陈以勤有独自进宫奏对的权力,绕过内阁,这在张居正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还是那句话,礼制、规矩是限制内阁以下的人的,不是来限制阁老的。

“圣旨在这,元辅看看吧。”陈以勤取出了圣旨,走到了正中大案前,递给了张居正。

‘清丈田亩、均地于民’八个字一入眼,张居正向来稳健的手竟是一抖。

一字一句看完后,张居正夸赞道:“果真是利国利民的大事,逸甫,大智慧,大气魄啊!”

能以己身和家族,去与全天下的官吏、士绅、大族、豪强来一场豪赌,这份勇力,非常人能及也。

以前,张居正还对陈家这类大族子弟有些歧视,现在想法全变了,这群人,就是疯子!

陈以勤、陈家,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疯子!

“元辅谬赞了。”

“欸……我是发自真心,没有半点虚假。”

张居正将圣旨交给在旁侍候的内阁中书舍人刘台,让他传旨给其他阁老看,正色道:“真就不留点后路了吗?”

陈家几代人的气运,不止落在陈以勤身上,还落在陈以勤的两个儿子身上。

长子陈于陛,是嘉靖三十八年的进士,朝廷初授庆阳推官一职,在任上兢兢业业,京察、考成皆是上佳。

在今年三月时,朝廷空了不少官位,得以升任少司空,督修京城,在施工中他精打细算,计划周密,堵塞漏洞,保质保量提前竣工,并节约五万余金,受到圣上奖赏。

再次晋升为左司马总督漕运,并巡抚凤阳。

半年来,陈于陛的名字时常在朝廷中出现,他整顿了漕政,保证了大运河的畅通,成绩甚大。

按朝廷规制,陈于陛个人应得例金十三万,但他不贪钱财,将其一半救济了贫生,一半送给养济院。

因此,陈于陛在朝廷中备受赞誉,德、才俱佳,也摆脱了不少‘我的阁老父亲’的非议。

张居正曾提议让陈于陛执掌六部之一,往入阁拜相的方向培养,但被陈以勤以‘门楣过盛,是祸非福’给婉言拒绝了。

而陈以勤的二儿子,陈于阶,和父亲、长兄相比,的确逊色不小,嘉靖三十九年才中的举人,然后在今年选官时,被选为江南桐城知县,听说对身边的下属官吏管教得十分严谨,对百姓却十分宽待。

桐城县境内有数十里长的一片荒芜而肥沃的水洼地,陈于阶亲自带着人筑堤成田,后低租租给无地农民。

据南直隶上报,那些田地每年可获稻谷数十万石。

是个能员。

再等等,朝廷有什么缺位时,陈于阶也能调入京城,不说追上父兄的脚步,但一直走下去,九卿可期。

陈家的气运和家风,张居正说不羡慕是假的。

三代不当官,当了官就跟插上翅膀一样,一连蹦出几个大才。

但在圣旨内,陈以勤竟然主动要求让两个儿子放弃当前官职,去为清丈田亩、均地于民奔走。

这在张居正看来,此举或使陈家损失一位阁老,一位堂官。

推行国策不必如此,让谁去干都是干,没必要非驱使着儿子。

“其他人,我不放心。”陈以勤沉吟道。

在国策对面,是几千年来的旧制代表,其他人,很难有这样的决心放手清丈、均还田地。

“于陛,于阶会愿意吗?”

“无所谓愿意与否,他们是我的儿子,是我陈家子弟,是我大明朝臣子,为孝、为忠,他们都没有选择,这是他们的宿命!”陈以勤漠声道。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