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谢肇厌带着温薏回了谢府。
一路上,谢肇厌脸都微沉着。
从认识以来,谢肇厌都是一副隔岸观火,胜券在握的姿态,而此时因为温薏失控了。
温薏嘟囔道:“谢大人。”
谢肇厌侧眸,“叫我做什么?”
温薏冷哼,下巴微抬,“你难不成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谢肇厌抿紧唇望着她,眉眼漆黑。
“你当真要我说出来?”
温薏收回视线,她淡声道:“这是最快的法子,我没有办法让那个皇帝待在那位置上多一天。”
只要想着明安帝是踩着她尸体才坐稳的皇位。
温薏只要一想,就想把人大卸八块。
“所以,谢大人,你要不配合我,要不现在就滚下马车。”
温薏冷眼看着他。
谢肇厌怒极反笑,“温薏,我都没生气,你急什么?”
温薏深呼吸一口气。
谢肇厌深深凝望着她。
许久后,还是谢肇厌妥协,他长臂一伸,把人拽到了怀里。
他眼眸微眯,“你想那样做,也不是不行,我再派二十个暗卫跟着你。”
温薏眼睫微颤,她抬起眼眸,笑看着谢肇厌,眼波流转,让人移不开眼。
“那你答应了。”
谢肇厌心中又气又好笑,“故意打感情牌?”
温薏摇头,好心情地吻了吻谢肇厌嘴角。
“非也,激将法而已。”
马车缓缓行驶着,到了谢府。
夜里,在谢府用了晚饭。
谢肇厌就把人拐进了屋里。
房门一关。
谢肇厌直接把人抱到了桌上。
烛火一晃一晃地跳动着。
二人目光相对。
之前在马车上不方便,如今四下无人,正是说话的好时机,谢肇厌却迟迟没有开口。
温薏轻笑,“谢大人,想听我说什么?”
谢肇厌轻叹一声气,“还请大小姐不吝赐教。”
温薏踢他一脚。
“你还没说问题。”
谢肇厌垂眸,目光含着淡笑。
“大小姐,你说,若是我要迎娶长公主殿下进门,那些聘礼可够?”
话音一落。
温薏面上神情一顿。
她盯着谢肇厌良久。
温薏没想到谢肇厌竟然就这么挑开说明了。
谢肇厌眉梢微挑,他微俯下身,贴在温薏耳边。
“微臣不耻下问,那下聘礼可够迎娶护国长公主殿下。”
温薏推开谢肇厌就打算跑。
结果刚一跳下去,就被谢肇厌从后腰抱住。
直接把人往床上一丢。
谢肇厌站在床边看她,“殿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温薏站在床上,她盯着谢肇厌,突然一笑道:“迎娶温薏自然时够了,不过若是要娶本宫,谢大人还需再加把劲儿。”
谢肇厌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二人身上气势都没压着,全数释放,一个眼神比一个狠厉。
谢肇厌凝视着她。
温薏不甘示弱回望。
二人谁都不服输。
谢肇厌贴了贴她面颊。
“我以天下为聘,够不够?”
温薏怀疑自己没听清,她眼眸微睁,“谢肇厌,你说什么?”
谢肇厌扯唇,讽笑道:“你不也早知道了我身份,殿下,别装了。”
温薏推开谢肇厌,她盘腿坐在一侧。
温薏一脸严肃:“知道是知道,但你前面那句话,不能乱开玩笑。”
谢肇厌眉梢微挑,“难道在你心里,我是此等乱开玩笑之人?”
温薏目光微顿。
突然,她轻哼一声,“那你何时知道我身份?”
谢肇厌看着她,目光意味深长。
温薏抿唇,她也不急着开口。
“早在江南时。”
温薏拧眉,按理说她没暴露过……
莫非是那次穿过蛇林?
可知道她往事的只有宫中老人,大部分都死了。
唯一活着的就明安帝与赵太后。
温薏想起了在谢肇厌宅子里的湖边……
谢肇厌提醒:“蛇林那日的晚上。”
温薏抿了抿唇:“该不会是……我说梦话了。”
谢肇厌目光含笑。
温薏顿时就扑身到谢肇厌身上。
她跨坐在谢肇厌身体两侧,然后双手掐着他喉咙。
“你这人!竟然看了我这么久的笑话!其罪当诛!谢肇厌,我要把你拉下去斩了!”
温薏力道很轻。
对谢肇厌而言不过挠痒痒。
谢肇厌轻扶她腰。
抽了个空道,“你要不再往前坐坐?”
温薏还没反应地过来。
突然她脸色爆红,一下就离开了谢肇厌身体。
谢肇厌翻身而上。
他轻吻了下温薏唇角。
“不是看笑话。”
“只想陪在你身边,等你主动告诉我。”
今天就等到了。
谢肇厌抚着她面容,“大小姐,我的话不是假的。”
等到大事将成,天下为聘。
温薏掰着指头数,“如今陈王已经搞定了大半。”
陈王一旦举荐檀潇上去,在民间看来,陈王就已经与檀潇此人脱不开关系,明安帝要削藩是早晚的事,檀潇如果真的夺权,陈王还会再援助兵力。
还差的兵权,就只在燕王。
她与福华的交情,绝不会影响燕王的判断。
能在边关镇守多年,对付虎视眈眈的裕国,燕王相当老谋深算。
谢肇厌平躺在她身边,把人抱到了自己胸膛上。
谢肇厌看着她笑道,“想要那老匹夫手里的兵权?”
温薏嘀咕:“我可没这么说过。”
谢肇厌抚着她青丝,啧声道:“只要名正言顺,他会同意。”
明安帝如今不过二十,按照最少再活二十年来说,接下来的二十年,小皇帝保不准就会像对付赵家一样,把两个王爷手里的兵权全部收回来。
若是明安帝活不到那么久,唯有许昭月的儿子登基。
届时摄政之人又外戚独大。
无论何种,都不是燕王所喜闻乐见的。
温薏拍了拍谢肇厌的脸。
“谢大人,那就麻烦你了。”
谢肇厌沿着温薏的腰线向下,“那我讨点儿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