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陈王世子哼笑一声。
“当然,你也可以随我一起去陈州。”
温薏顿时摇头:“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小的多谢世子爷好意,这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陈王世子没再多说。
没一会,就到了吃午膳的时辰。
温薏随口提起了这几日外面的传言。
“世子爷,难不成当初赵太后的亲儿子当真流落民间了?”
陈王世子一愣,“我怎么知道,也许吧。”
温薏叹了声气。
“你又忧心什么?”
温薏压低声音:“万一这以后真太子出现了……与咱们陛下争夺皇位,以后苦地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啊,到时候世子爷你们都不在京城……”
陈王世子没想到檀潇竟然忧虑如此之深。
“你别多心,都是上层人的把戏,你这种底层百姓不会受影响的。”
温薏:“……”
谢谢你,你真会安慰人。
陈王世子看温薏的表情实在好笑,没忍住捂着肚子大笑出声。
温薏:“世子爷大可不必如此戳我刀子。”
陈王世子啧声,“别生气嘛。”
刚用完饭没多久,陈王殿下就回了。
陈王扫了眼一旁降低存在感的檀潇,对陈王世子道:“你随我去书房。”
陈王世子给了温薏一个眼神。
温薏自己在府里闲逛。
书房里。
陈王面色凝重。
今晨进宫,明安帝以赵太后涉政为由,把人幽禁在宫,除了宫女以外,不准任何人出入。
此举在严查什么,不言而喻。
陈王世子拧眉:“父王,莫非真太子当年还真活着?”
陈王嗤笑一声:“真太子?”
“不过就是赵太后生的儿子而已,当年操控这一切的正是先帝,当真下了好大一盘棋,死了还要让老子不安生。”
“父王,你能不能一次把话全部说完?”
陈王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盯着自己儿子。
老子一世英名,竟然生了这么个蠢货。
陈王世子摸了摸鼻子,他轻咳一声,“父王,你别心里骂我。”
陈王长叹一口气:“小皇帝让老子再留京一月,暗中协助大理寺卿找到赵太后儿子下落。”
不然么。
若是不从。
陈王一家想要安然无恙出京,也就难了。
“京城这么大,要怎么找啊,我可没听说过一点蛛丝马迹。”
陈王一屁股踢到自己儿子身上。
“老子又没让你去查。”
“父王,那可咋整。”
陈王世子沉声:“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不如使出一招引蛇出洞,如何?”
“哦?怎么引?”
陈王世子把这个话抛给了自己的好友幕僚:檀潇!
檀潇沉思许久,啧声道:“世子爷,小的有个馊主意。”
陈王世子摆了摆手,“别卖关子了,还不快说!”
“咱们找一个假太子出来,那真太子必然会露出马脚。”
陈王世子面色一惊,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起檀潇来。
“想不到,你竟然还能想得到这处。”
温薏不好意思笑笑,“不过只是小的愚见,呵呵,当不得真。”
陈王世子:“檀潇啊,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温薏做惭愧状。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么。
温薏摸着下巴绕着亭子里的圆桌转了十圈。
然后将手中羽扇一把拍到桌上。
“有了!”
“不如咱们就呈禀陛下,让陛下先假意封这假太子做个王爷,等到抓到了那真太子,大事一成,这假太子立了大功,陛下就让他做个闲散王爷即可。”
“先封王,假太子感恩戴德,日后再出现什么赵太后的亲儿子,一律视为招摇撞骗。”
“如此一来,就不信那真太子不露出马脚。”
陈王世子一听,思虑许久后,果然有理。
他目光落在檀潇身上。
“你今年,年方几何?”
檀潇扒着指头数了数,“二十。”
二十……!
陈王世子一拍檀潇肩膀,“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檀潇今日能有此番造化。”
温薏拧眉,“世子爷,小的不懂您的意思。”
陈王世子哼笑一声,“在这等消息吧。”
温薏只好留在了亭子里。
陈王世子一走。
温薏收起脸上谄媚的笑,她眼眸微眯,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切一切,都是精心算计。
若是还没有造化。
温薏便要再去进修进修演技了。
书房里,陈王世子将方才一切全部转述给老爹。
陈王先是大骂了一声胡闹。
还嫌不够,又将陈王世子和檀潇从头到脚批得一无是处!
陈王世子面容讪讪离开了书房。
温薏见他如丧考妣的模样,忍下笑意,装作担忧道:“世子爷,莫不是这伎俩太拙劣了。”
陈王世子叹气,“罢了,你回去吧,我就知道你没什么好主意。”
温薏:…………
有一种语言叫无语。
温薏走了。
比前几日都走得要早,她在西市闲逛。
久没打听赵家的消息。
这才想起,明日就是赵家处决的日子。
所有男丁砍头,一个不留。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前方。
是成王。
成王来到温薏面前。
“没想到今儿倒是巧了,我还正要去檀府寻你呢。”
温薏笑道:“怎么了,王爷。”
成王一笑,“我这不是上次不小心弄伤你了,还没好好赔过礼呢。”
温薏惶恐,“王爷无心之举,檀某早就没放在心上了。”
成王啧声,直接拽着温薏去了最近的一家酒楼。
也不知为何。
这檀潇身份低微,可成王就乐意同他交朋友。
二人在包厢里畅饮。
温薏随意开口:“对了,不知王爷何时回裕国?”
成王摇了摇扇,“也不急,再玩一段时间再说。”
等到傍晚左右,温薏就打算告退了。
成王拦住她,“咱们再喝会——”
话还未说完,就见酒楼走廊里出现了一道身影。
成王当即噤声。
“那个……檀潇,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你慢慢玩儿。”
成王话还没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温薏转身,看清来人,没忍住一笑,“你把人都吓跑了。”
谢肇厌扯了扯唇,拉过温薏就进了方才的包厢。
谢肇厌面色严肃,“方才陈王命人给我递了话。”
温薏被困在他身前,她弯了弯唇,抬眸道:“什么话。”
谢肇厌捏住温薏下巴,“你知不知道,万一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你会陷入多危险境地?”
温薏扬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谢大人,我天生赌徒,只输过一次。”
谢肇厌凝视她许久。
蓦地,他简直被气笑,“温薏啊温薏。”
温薏戳了戳谢肇厌,“再说,审理此案的,可是你谢大人。”
温薏脸上还着男妆,她笑颜吟吟望着谢肇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