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高铁站下车,一宁见到了前来接站的封总。
封总不过30多岁,身材高大,一头卷发,脸上洋溢着笑,先和师父抱了抱,然后过来与一宁握手。一边握手一边说:
“哟,师父只说带个徒弟来,想不到是个年轻帅哥啊。”
一宁笑道:“封总好。”
封总说:“走,去停车场。”
旁边还有一名司机,一定要替一宁拿行李。一宁想,出来了就不要太固执,人家愿意提就提吧。
封总陪着师父说话,一会儿就到了上车点。
这是一辆宾利商务车,封总站在车边,让师父和一宁先上,然后才上来坐在门边。
门一关,司机早已把行李装在后尾箱,上车发动车子。
一宁想,给老总当司机的人真是手脚麻利。
封总说:“师父,我们就不住什么大宾馆,就住我厂里的接待处,一是方便,二是更加周到。”
师父笑道:“那最好了。”
这地毯厂并不在城里,而在东郊,所以半多个小时就到了。
入得厂内,车子停在一栋三层小楼前。
司机停好车,第一个下车去拿行李,然后又第一个进门。封总陪着师父走在后面,一宁跟上。
进入这个被封总称为接待处的小楼,一宁眼睛都亮了。
一是层高比一般宾馆要高很多,二是装饰看上去朴素,但全都古香古色。
一宁估计,这低调的朴素,其实是花了大钱的。
上得二楼,封总对师父说:“我知道您喜欢带7的数字。所以就住这间207。”
服务员早已打开门,司机把行李提了进去,这是一个二室一厅带麻将室的套间。西边卧室是主卧。封总陪师父进了主卧。
司机带一宁进了次卧。
一宁进次卧一看,枕巾、枕套、棉面全都洁白得有些亮眼。
司机说:“行李箱我放在立柜里,房间里物件的使用,如果你有不明白的地方,书桌上有说明册页。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我手机。”
说罢,给了一宁一张名片。
一宁一看,原来这人叫童军,不是司机,而是销售一部经理。心想,幸而没叫他司机,不然就出洋相了。
一宁笑道:“童经理好,我们都没名片。”
童经理笑道:“你们不要名片。封总把你们的电话都告诉了我。我早就存好了。在这里,你有大小事儿都找我。你洗个手脸,我去客厅煮茶。”
说罢,童军就出去了。
一宁想,封总真是有钱,一个接待私人的地方都这么高档。
等他到卫生间洗了脸,封总陪着师父已经坐在外面客厅了。茶几上摆着很多水果。
封总向一宁招手:“来,吃点水果。”
一宁走过去坐在侧面的沙发上。
童军正在煮茶。
封总笑道:“一宁小兄弟,到了我这儿就不要拘束。你师父就是我的人生导师,在广州,就基本住我这里,当然,要去比较远的地方,当天不回来除外。
外出的话,由童军负责,他是我们优秀的销售经理,就给你们当专职司机。”
一宁笑道:“太客气了。”
封总说:“这不是客气,这是对待家里人的态度。”
师父笑道:“一宁,到了这儿就听封总的。封总很直爽。”
封总又向师父介绍童军,他说:“这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岁,大学毕业,学英语的,现在阿拉伯语也讲得相当流利。”
师父笑道:“对,你这地毯出口中东。”
一宁惭愧,真是不出来不知道,外面到处藏龙卧虎。
童军笑道:“英语也好,阿拉伯语也好,都好学。就是有时我懂不得老板说上州话。”
大家哈哈大笑。
封总对师父笑道:“我们厂里有几个人跟我是一个村的,也不是讲上州话,而是讲【淡竹话】,我们那个村叫淡竹村,所以,他听不懂。”
这时,进来一个服务员,俯身在封总耳边说了几句。
封总点点头,然后对师父说:“中午就简单一点,晚上再给你们洗尘。”
师父说:“简单点好。简单点好啊。”
童军起身,在前面引路。
通过二楼的一条天桥,童军把大家带到一栋独立的楼宇。到了包间,童军站在门口,请师父、封总,一宁先进去。
这是一个小餐厅,不是圆桌。那桌子有点特别,可以说是一张条桌。
这种厨桌,一宁是第一次看到。
封总说:“这张桌子,形状不规则。就是那些远洋巨轮上的仓板。我就买下来当成饭桌。它不客气,也不高档,但是,人少我就喜欢到这儿吃饭。”
师父笑笑。
一宁也没把封总的介绍当成回事。
师父说道:“仓板好,一是扬帆远航,二是同舟共济。”
封总翘起大拇指,笑道:“在师父面前,我就是一个透明人。”
一宁心中猛一惊。封总与师父之间的对话,听上去风平浪静,其实都不简单。
封总的意思,您别嫌我到这儿来招待您。其实这块木板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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