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这忙活了一上午,又是担忧鸿远又是担忧泰祥的,想来也是疲累了罢。”
“我先带你去用个午膳,等回来了父亲也祈福念经完了。”
江晚宁挽着江老夫人的胳膊往外走,江老夫人点点头,有些担忧又带些嫌弃地看了江浩文一眼:“这……”
“杏儿会在这里看着父亲的,若父亲感到不适杏儿会帮他起来的,祖母安心。”
江晚宁回头看着江浩文一字一顿:“我不像父亲的某些儿子,杀起人来毫不手软,每个陷阱都奔着让我死去设的!”
江浩文亦抬头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对上,皆看到对方眼里的滔天恨意。
江晚宁的心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原主又在心痛了,她还是无法接受亲生父亲厌恶她的事实。
走出房门江晚宁让佩姑扶着江老夫人,自己落后半步。
“王妃。”杏儿跟了出来,“这里还有刀片要不要再放进蒲团里?”
江晚宁摁着心口,想了想:“随意罢,随便你怎么折腾,只要没死就行,只要有口气儿在,我就能救活。”
既然想杀而不能,那就只能让他体会一下极致濒临死亡的感受了。
用午膳时,江家旁支的几个亲戚凑了过来。
“老祖宗,这一大早上看着僧人忙来忙去的,江老爷和江少爷也不见人影,这都是去干嘛去了。”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老祖宗尽管开口,现在大家都在一个族谱上,一家人都能帮忙的。”
江老夫人想起骨折昏迷的江鸿远和中毒昏迷的江泰祥,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就是忙着给僧人香火钱,做些收尾事情的。”
众人一听皆明了,感慨江老爷和江少爷慈悲,专程让两位有罪的人进了祖坟还为了祭祖修改族谱自掏腰包,忙上忙下。
这个亲戚越是夸赞的厉害,江老夫人心里越是酸涩。
江晚宁打断他们的话,笑道:“既然这会子大家都有时间,不如一道在前殿上点香,也算是这次祭祖圆满结束罢。”
“好好好。”有几个年龄大的人附和道,“往后大家回去了多念叨念叨咱江老爷的好,逢年过节咱们就在老家给江家祖先祭祖。”
前殿大家依次上香,江老夫人看着威严肃穆的佛祖禁不住又抹起泪来。
这祖宗糊弄不得,家里谁恶谁善佛祖和祖宗都分辨的清,只是苦了祥儿,当爹的现世报,报应到孩子身上去了。
亲戚们见江老夫人抹泪,以为她是舍不得大家回老家,纷纷上前安慰。
等大家上完香后,江晚宁便安排人带队,先把旁支亲戚们带下山,回到京都后再给大家找马车,遣送他们回乡。
她在寺庙门口忙活着,待歇口气时发现寺庙门口站着两位面生的僧人,黑不溜秋的看起来很严肃,丁点儿不像感业寺里温温和气的小沙弥。
碧叶在煎药,杏儿在房里看江浩文放血。
身边无人,江晚宁警觉了起来,她拿出两支麻醉针捏在手心,“你们……”
那僧人见江晚宁给他们说话,瞬间变了脸色,露出一口大白牙:“王妃安心,我们是王爷特地安排过来的。”
江晚宁眨眨眼:“嗯?”
“王爷听说昨个夜里感业寺闹鬼冲撞了江少爷,他放心不下,特意又派了我们二人过来守着王妃的。”左边那个僧人道。
右边僧人点点头:“正是,王爷怕属下们在树上挂着遇到危险会营救不及时,让属下必须跟在王妃一米以内才行。”
江晚宁这才发现他两的光头是才剃的,点头瞬间还能看到后脑勺处坑坑洼洼的头发渣子。
她收起手里的麻醉针,想起谢辰瑾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来,嘴角微微翘起,这扮鬼不仅唬着外人也把他给唬住了。
“王爷那边还好?”江晚宁随口问道。
“王爷已经出城迎接西越的太子公主去了,不日就能回来。”左边僧人道。
他刚说完,右边的僧人眼睛一竖,咬着嘴唇低语:“阿左,这是陛下密诏,你怎么给说出去了!”
“啊?!”阿左挠挠头,“这是王妃又不是旁人,如果王爷在府里接到密诏他也会给王妃交代清楚后再出门的。”
阿右愣了一瞬,深表赞同:“这倒也是。”
江晚宁被他两逗乐了,一路带着笑往厢房走。
等她回到江泰祥入住的房间后,正看见杏儿掐着江浩文的人中,掐得他鼻子一片血肉模糊。
旁边的白氏看的龇牙咧嘴,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嘴巴跟着一起肉疼。
“这是在干嘛?”
杏儿看到江晚宁回来道:“老爷方才累晕过去了,但这经书还没念到一半呢,奴婢怕经书没念完对佛祖不敬,便过来把老爷掐醒,继续念。
好奴婢,好奴婢。
江晚宁除了夸赞再无他念,她看着被杏儿强行摁在蒲团上,面色憔悴的江浩文道:“把他扶起来罢,这老是跪着膝盖要彻底烂了,走不了路了都。”
因为太过疲惫而晕晕乎乎的江浩文听到这句话,眼睛倏地亮了。
太好了这炼狱就要结束了!
这个江晚宁还算有点良心,给自己留条老命!
杏儿依言接过纱布为江浩文包扎腿上的伤口,“小姐慈悲,知道心疼父亲。”
“那等会儿老爷念经的时候还跪吗。”
江晚宁点头:“跪!不跪对佛祖不敬的,等会儿跪完了再包扎伤口。”
圈椅上的江浩文听到这话彻底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次江浩文在刀片蒲团上歪歪倒倒跪了一个时辰后,江晚宁便让杏儿为他包扎了伤口。
“晚宁,你父亲念好经文了吗。”江老夫人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江晚宁推了推半昏过去的江浩文,使唤杏儿喊他起来。
之前江老夫人都心疼,若是现在看到江浩文晕过去了,那不得心疼的都得哭了。
得赶紧把他喊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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