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哪有老子不想要儿子的。”
理是这么一个理,话也能这样张口给扔出去。
但江浩文低头看了看图纸心底又是一阵犯怵。
见江浩文犹豫不决,江老夫人气得直哆嗦。
以往她只是觉得这个儿子嫌弃晚宁是灾星,貌丑所以才会对晚宁有成见,不愿认晚宁这个女儿。
现在江老夫人是彻底看清了他这个儿子的真面目,那就是彻头彻尾的自私利己。
眼里只有自己的性命,官位和银子,其他一切在他眼里都不值得一提,亲生儿子命在旦夕还会因为一点疼痛而犹豫。
这样看来江家其他人的性命在他眼里更是会弃如草芥。
难怪之前自己被刘丹梅扔到院子小半年他屁都没放一个!
在这个考验人性的时刻,江老夫人暗自在心里下了个决定,那就是此事过后她一定要带着她另外几个儿子离开相府!
不然往后江晚宁的几个叔伯也会被江浩文所出卖连累!
“江浩文你去不去!”江老夫人沉着脸,“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儿子来!”
“早知道你这样窝囊,我早该在晚宁把我的咳病治好的时候就听从她的建议搬到王府去住!”
白氏也因为江浩文的冷漠而心寒,她搀扶着老夫人,哭道:“老夫人,咱们这次回去后就搬出去住。”
“我什么不多就是钱多,我在外边给你买个比现在还要大十倍的宅子,你把大哥婶子他们都给带上,一起搬出来。”
“我们全部都搬走,只留下江浩文和刘丹梅他们母子几人守着相府!
我看他们才是相亲相爱自私自利的一家人!咱们都是外人!”
江浩文气急败坏的抱着水袋,指着白氏:“我看你是想造反!”
人都是想要遮羞布的,素日里江浩文表现的再利己自私都不愿别人说他一个错。
这内里的败絮一旦被抖落开,足以让一直被人阿谀奉承多年的江浩文恼羞成怒。
他现在不仅不想救江泰祥了,还想好好把面前几个处处与他作对的白氏和江晚宁以及江老夫人的毛给捋捋,重振夫纲。
“我们就是想造反怎么了?!”江晚宁一脸嘲讽的看着他,“不就是相国府嘛,如果里面当家的人不好,这些个虚名我们不要!”
“再说了,现在整个相国府全靠我白姨娘在养着,你除了会拿着子女亲事绑定个王爷皇子,让自己位子做的更稳固些你还会什么?!”
“今个我把话给撩这了,今天祥儿这药引你是采得采,不采也得采!还有往后你再敢俏俏的婚事作妖你试试!”
“我江晚宁的名声原本就不好,一个痴傻的丑女而已,我也不怕往后再背个弑父的罪名!”
江浩文被这一大堆话气得整个心都在颤抖,像是有把小刀在里面来回的搅动,痛的他都喘不过气起来。
“你这孽障——”
江晚宁走上前,手里捏着三枚银针,快速扎在江浩文的面门上,然后往他嘴里塞了一把药丸:
“放心,这会子绝对不会让你心梗而死的,你还得为祥儿弟弟上山采药呢。”
江浩文吞下药,心口稍微缓解了些,他看着江晚宁想冲上去撕烂她的嘴,可他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亲爱的父亲,我劝您千万别乱动,我这扎的可都是关乎性命的大穴位,若您乱动坏了血脉走向,轻则心梗脑瘫,重则当场毙命。”
“江晚宁——”
“诶,父亲您喊我作甚?”江晚宁说着喊思明进来把江浩文抬到了屋外。
“思明,把老爷放在那个山脚下,盯着他往上爬,他若不爬直接用鞭子抽!”
她说的越轻描淡写,江浩文越惊恐胆颤。
这个孽障就是在公报私仇!伺机报复!
可江晚宁脸上的神情无一不在给他说:“就是在报复,你能怎么着?!”
这边没了指望,江浩文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白氏。
白氏轻咳一声,回避着他的目光,扯了扯自己衣裙:“晚宁说的对,老爷得赶紧去采药,以免耽误了祥儿的病情。”
江浩文老脸上青筋凸起大喊着,但除了张张嘴上功夫外他再无它法,只等像个被人宰割的羔羊,看着思明过来拎起他的衣服。
而后动用轻功,没多久便飞到了千山脚下。
“老爷请采药去吧。”
思明指了指山顶,“就在那山尖尖上的峭壁上,相爷您快去快回。”
江浩文抬眼瞅了瞅山尖尖,两腿打颤。
迫于身后有思明的鞭子,他硬着头皮往上走。
不知走了多久,道路两边都黑了,山顶还遥遥无期。
脚底一阵疼痛,这一路上江浩文的脚是磨了一个水泡加一个水泡,现在两个鞋子都被血水浸湿了。
他可仍不敢偷懒,因为他一停下来,耳边便会有那王府侍卫的声音:“相爷快走,别耽误了时间。”
江浩文硬挺着身子连夜爬上,借着月光去摘悬崖边边上的千山雪莲。
等到他摘了雪莲往回下山时,是再也走不动一步,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被人扒皮抽骨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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