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四百九十一章:两宫之会(一)争论
赵有奢道:“我是在笑你阮修辞的见识短浅,我这可不是暗器,而是一门武功,看来也不过如此!”苏狂笑而去。
这一番话里不仅有明显的嘲讽之意,还把师父抚梦泽也一起嘲讽进去了,阮修辞气得一拳打在桌子上。
杜筱竹被吓了一跳。
一旁的骋倒没有注意赵有奢的言语,阮修辞生气更没注意到,他看着赵有奢留下的一杯酒,心下明白过来,道:“原来他是用这酒作为掌力发出。”
杜筱竹道:“陈哥哥在想什么?”
骋道:“我在想就此看来,两宫之人的矛盾不浅。”
阮修辞神色怒气满满地道:“大柱国,我们明日便动身,我要看一看,那太学宫之人为何如此嚣张。”
骋道:“今日到此,待有机会我们再好好一道饮酒。”他明白眼下阮修辞已经无心再陪自己饮酒。
第二天一早骋三人动身赶路。
途中所走虽然是大路,却也没有宁国的官道那般平坦,所以赶路的速度并不快。
“大柱国,魏国并没有像宁国一样修建起官道,所以大柱国到此赶路,会很不习惯。”阮修辞道。
骋道:“倒没有什没习宫只是觉得这样赶路时间会花费不少。若寿道直达,至少可以省却一半的时间。”
“此事乃是大事,其实魏国朝廷当年也有过修建官道的设想,不过有所犹豫,现在宁国已经首先做了出来,我想不久魏国朝廷就会把此事提上议程。”阮修辞道。
二十多天后,骋三人来到了两宫顶。
两宫顶是一个小山丘之顶,距离太学与治学两宫皆有十里左右。
九年前魏国先帝设立治学宫之后,两宫之人便约定好每隔三年在朝廷前来选用人员之前在此必比武切磋,是为两宫之会。
这天两宫之人汇聚一起。
在两宫顶上,放置有石桌石长椅,两宫之人分坐在两边。
治学宫之人走了脸上有伤痕,有的手臂受伤,想来是被太学宫之人打伤。
骋三人悄悄地前去坐在治学宫一方的石长椅上。
那治学宫宫主柏千章与太学宫宫主解应宣坐在石桌爆他们年纪皆过五旬,皆穿着魏国朝廷专门让人所制的锦绣服饰,头上戴着红色的帽带和宝石装饰的帽子。
两人互相拱手行礼。
柏千章说道:“解宫主,我想先请教一个问题,我们都不是习武之人,为何先帝会让我们两个学文之人成为两宫的宫主?”
解应宣道:“或许是因为先帝觉得武人的性情太直,遇到一些事情容易动怒,然后会把事情弄得不好收拾。”
柏千章点头表示赞同,道:“解宫主说的跟有道理,我觉得也是这样,解宫主应该知道了,在这两宫之会开始之前,太学宫的武人打伤了我治学宫不少人,也不知太学宫的武人为何会这般,我想问一问解宫主,究竟有什么事情,让太学宫的武人如此行事?”
解应宣道:“你我年纪相仿,细说起来我还小柏宫主一个月,那么柏宫主便是解应宣的长辈,此后解应宣如果有什没敬或者是让柏宫主不高兴的话语,还请多多见谅。”
柏千章微笑道:“解宫主,你我二人有话直说,言语不必那么小心翼翼。”
解应宣道:“好,当年我成为了太学宫的宫主,心思其实十分简单,就是希望太学宫之人更多的文武之人能够得到朝廷的任用。准确来说,是希望得到公平的任用。”说着神情变得冷酷,双目看向一侧的治学宫之人,冷哼一声再道:“岂知有一些事情本不该出现然而却出现了,为人处世,当殊明磊落,而不是暗用手段。”
治学宫之人听了解应宣没来由的言语,全都变了脸色,因为治学宫的戒律严格,且武功上又不如太学宫,所以治学宫之人只是心中愤怒,不出半点声息。
柏千章皱起眉头,道:“不知解宫主何出此言?我治学宫到底是哪里得罪太学宫,还请解宫主明言才是。”
治学宫一武人大声道:“不错,解宫主忽然这么一句话,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还请解宫主直接一点说明为好,我们习武之人可不喜欢弯弯绕绕。”
一旁的骋对阮修辞道:“或许解宫主说的,是那沈贺成为魏国宰相一事。”
阮修辞道:“我倒觉得这不是或许,而是一定,太学宫之人是在恶意揣测,他们以为沈贺成为宰相,是治学宫之人在暗中行事。”
杜筱竹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小事?太学宫之人有必要这般么?”
骋道:“杜姑娘或许不明白,有些事在一些人眼里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而在有些人的眼里,可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因为每个人都有性情,角度,立场上的不同,所以心思自然就不同了。”
骋此言是有感而发,当年那柳汾珅因为内心的嫉妒与不满于暗中所做之事,让他饱受其苦,还险些丢了性命。
阮修辞看了看骋,心道:“看来此人必定经历了不少事情,不然这个年纪也不会成为宁国的大柱国。”
但听那解应宣道:“请问柏宫主,先帝说过两宫之人在成为朝廷之人前并非朝廷官场之人,不知这句话柏宫主可还记得?”
柏千章道:“先帝当年的教诲,一直都是两宫之圣言,柏千章以及整个治学宫之人怎敢不记得呢。”
解应宣道:“官场之人从来于暗中议论事情,暗中布局谋铂以此来成大事,这个世人皆知,属官场中最为寻常之事。可是治学宫之人竟然也如此,着岂不是违背了先帝的教诲?请问柏宫主,这等暗中行事之举,难道治学宫之人没有做么?”
柏千章道:“看来解宫主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治学宫之人真没有做过。”
解应宣道:“若是没有做过,那昭林为何会全力相劝当今圣上认命沈贺为宰相?”
“你这不过是在胡乱揣测罢了。”一人起身大声说道。
此人乃治学宫的武学首座烛影安。
骋看去,那烛影安的年纪约莫三十,容貌方正,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不好惹。
柏千章苦笑道:“解宫主此番言语,在让人费解。”
“看来柏宫主觉得我这在是在胡乱一番揣测?”解应宣瞧了烛影安一眼,“你既然不相信,那久你看看证据,上人证。”
这时一个扑打扮之人哆哆嗦嗦地跟着太学宫两个武人的身后走来,他神色里满是愧疚之意,不敢看向治学宫之人。
“这人乃是你们治学宫的扑。”解应宣对治学宫之人苏,再对柏千章道,“柏宫主应该认得他吧,他具体做了什么事,还用我细琐来么?”
柏千章看了看那扑,心道:“我还奇怪你为何那么久没有返回治学宫,原来是在太学宫里。”想着苦笑地对解应宣道:“他也没有做什么事啊,那昭林是我打心里佩服的人,因此久人送给他一些礼物,以聊表自己的敬佩之意,解宫主,请问我做的这件事有什么地方不可么?”
解应宣冷笑道:“问题?柏宫主这般不是在明知故问么?”说着对吗扑道:“这里没你事了,回你的治学宫去吧。”
那扑抬头看向了柏千章,其神色惶恐不安,道:“宫主,我这……”
柏千章明白那扑为何惶恐不安,微笑着摆了摆手,打断那扑的话语,道:“不用如此自责,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事,这里已经没你事了,赶快回治学宫去吧!”
那扑听此,神色立刻缓和下来,他松了一口气,他奉柏千章之命给昭林衰礼物,返回后遇到了太学宫之人,面对太学宫之人的疑问,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实话告知。之后他被请到了太学宫里,解应宣得知此事便将他起来,他从那署便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对治学宫做了一件不利之事,心里十分愧疚。
直到现在听见柏千章毫不责怪的话语,他才放心地离开。
柏千章对解应宣道:“柏千章实在不解此事到底是哪里错了。”
解应宣道:“看来柏宫主是真的不知道那昭林向当今皇上大力推荐了沈贺,其中之事我就不在这里细说了。”
柏千章道:“解宫主,太学宫之人对于此事竟然如此揣测,这恐怕不太好吧?”
解应宣道,“这只是沈贺之事,现在再说两宫的武学之事,两宫之武学乃是同宗,武艺切磋向来是点到为止,柏宫主可知道那天为何太学宫的武人会下狠手?”
柏千章见解应宣神色傲慢,因给昭林送礼之事,虽然太学宫之人的揣测子虚乌有,但也落下的事实,因此柏千章也不敢发怒,他言语十分缓和地说道:“柏千章就是对于此次十分不解,眼下解宫主反来一问,柏千章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解应宣道:“我且请问柏宫主,倘若有人来到治学宫,偷走了武学典籍,柏宫主会如何处置呢?”
柏千章心下更是不解,回答道:“若是如此,自当去将其擒住,好好问一问为何。”
解应宣点头道:“倒是不错,可其若是说自己乃故意为之呢?”
“若是如此,自当好好教训。”柏千章苏,心下明白过来,“解宫主的意思,莫不是说我治学宫之人偷盗了太学宫的武学典籍?”
解应宣点头道:“正是如此!”
那烛影安登时大怒起来,大骂道:“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治学宫与太学宫的武学典籍是一样的,治学宫之人有必要去偷取太学宫的武学典籍么?”
解应宣道:“两宫里的学文之人若是意思论道,恐怕难分高下,毕竟文事从来没有真正的第一,不过这武学上就不是这样了,不瞒柏宫主,为了在武学上高于治学宫,太学宫之人对于武学的钻研可不少,不过哟没有想到,治学宫之人居然行偷盗之事。”
柏千章皱眉道:“虽然治学宫之人再武学上一直想要超过太学宫,但不会行偷盗这等不轨之事,所以如果真这样的事,必定是有什么误会。”言下之意是希望解应宣能把切实的证据拿出来。
解应宣笑了笑,他先是挥了挥手示意赵有奢,然后对柏千章道:“柏宫主,现在我就请赵有奢拿出证据,让柏宫主好好看看。”
赵有奢拿出一本秘籍,放在石桌子上。
解应宣道:“赵有奢,此事由你们跟柏宫主具体言松。”
赵有奢对解应宣道:“请问柏宫主,治学宫的武学首座是谁?”
一旁的烛影安道:“是我。”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再道:“不知有何指教?”
赵有奢道:“这是太学宫学武之人这些年里钻研而出的一门武功,叫《太学指拳》。”
柏千章看了看那本秘籍,道:“太学宫钻研出一门武功,此事确实了不起,可是这个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赵有奢道:“当然有关系,因为你们治学宫之人偷取了《太学指拳》,然后将此间的招式变成了刀剑上的招式。”
治学宫之人开始大骂起来。
“我们治学宫之人才不稀罕你太学宫的狗屁武功。”
“就算是自己钻研而出,也未必是什么上乘武功。”
“口说无凭,你们凭什么只是拿出一本秘籍,然后就说我们行了偷盗之事?”
解应宣道:“此事要慢慢道来,大家稍安勿躁可好?”
柏千章立刻挥手示意,让治学宫之人安静下来。
烛影安道:“你说的剑招,乃是我与治学宫其他武人一起钻研而出的《治学剑法》。”
解应宣道:“烛影安,你可有证据?”
烛影安来到石桌爆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放在了解应宣跟前,道:“这就是《治学剑法》,不是你太学宫的武人才会钻研武学,我治学宫之人也一样不会固步自封。”
赵有奢道:“那天比试,用的可是这个秘籍里的剑法?”
烛影安道:“正是。”
这时一人从太学宫之人当中走出,此人乃太学宫武学首座曲南星,其冷笑着对烛影安说道:“那就太好了,烛首座,我炕如现在这样吧,你可以让其他人前来看一看这《太学指拳》与《太学指拳》里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