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四百五十六章:心愿(上)
“旋儿,你们受苦了,不用再与我说什么了,总之你们现在没事就好,我们现在要马上离开这里,前去西关。”骋听阳旋这么说,心下立刻明白原来那秦宛如一直在暗中紧密地跟着自己一行人。
阳旋指着上的婴儿,道:“夫君,这是我们的孩子,他的名字叫作陈无疾。”
柳琴琴抱过陈无疾,道:“夫君快看,这孩儿跟你真是太像了。”
骋将从柳琴琴手里接过陈无疾,打量可一番,神色十分欢喜地道:“父亲大人,您在天之灵看见了么,孩儿有后了。”
这时忽然听见店小二的声音传来:“请问屋里的客官有叫骋的么?”
骋道:“我就是,不知有何事?”
店小二道:“客栈外头有一个姑娘,说是要来找你客官的。”
骋与众女面面相觑。
褚艳新道:“怎么又有姑娘来找夫君?”
骋走出客栈,看见秦宛如正微笑看着自己,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骋笑道:“我就知道找我的人是你,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
秦宛如道:“不用,柱国大人,之前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骋道:“是的,但是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再见面。”苏只见秦宛如身子摇摇欲坠,便立刻向前而去,那秦宛如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了骋的怀中。
骋忽然感到手上粘稠,一看乃是腥红的鲜血。
这秦宛如为何受了伤?
原来刚才在柳布铭府外,吕仓见秦宛如戏耍京都卫之人,心下实在来气,于是便让人拿来了小连弩。吕仓用小连弩暗中出一箭,中了秦宛如的后背。
秦宛如被冷箭中,登时步法大乱,背后挨了一刀,于是她不再停留,立刻脱身而去。她一直暗中跟着骋,知道骋的住处,于是快速往客栈而来。
房间里。
秦宛如正昏睡在上。
诸女围看着秦宛如。
李悠悠道:“夫君,那天晚上要见你的应该是她吧?”
骋点头道:“是的,今晚在柳布铭府上帮了我的,也是她。”
此时的情况让诸女忘记了骋那天晚上扯谎之事。
柳琴琴道:“这么看来,此女当是夫君的好朋友了。”
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想了想才道:“算是我的朋友吧!”
褚艳新见骋神色复杂,问道:“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呀?”
骋急忙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她这样实在可怜!”
阳旋道:“刚才如果不是她,我和无疾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说着见秦宛如缓缓睁开眼睛,急忙道:“夫君,她醒过来了。”
骋对秦宛如道:“你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只要好好歇息一些日子,身子就能好起来了。”
“谢谢柱国大人!”秦宛如苦笑道,“柱国大人,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金环。
骋不解秦宛如忽然琐这没来由的话,苦笑道:“不知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秦宛如道:“我和妹妹秦宛在各自身上都带有一个金环,这金环上都有恐,我这金环上刻的是一个‘如’字,而妹妹秦宛在的金环上刻的则是一个‘在’字。”
骋道:“这么说来,这金环可以说是你们姐妹两人的一个信物。”
秦宛如先是咳嗽了践,其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柱国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骋道:“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永远都不会忘记。”
“柱国大人误会了,其实我要说的并不是我妹妹的性命之事。”秦宛如道,“我想说的是,如果柱国大人此后见到了秦宛在,就跟她说我这个姐姐已经死了,而且是被柳布铭给害死的。”
骋有些惊讶道:“为何要我这么说?”
秦宛如道:“宛在心肠过于狠,如果不想一个好办法出来,她的心性恐怕难以扭转改变。柳布铭是乾坤之轴的人,到时候柱国大人就跟秦宛在说我是被柳布铭所害,告诉她,她造的孽已经报应在她姐姐的身上,让其以后千万不要再做恶事了。”说着示意骋将玉环收下,再道:“且收下这个金环,此后柱国大人遇到秦宛在说的话,她就会相信了。”
骋接过金环,点头道:“好的,此事我答应你了,为了你这个妹妹,你真是煞费苦心啊,这个金环我打算给无疾留着,让他永远不能忘记你的救命之恩!可否?”
秦宛如看着阳旋怀里的熟睡的陈无疾,微笑道:“当然可以,这孩子真是可爱极了,柱国大人,你们不用担心我,快走吧!”
骋两金环给了阳旋,阳旋将金环在陈无疾的手上。
骋道:“不知此后你有什么打算?”
秦宛如脸色越发苍白了,苦笑道:“此后我还能如何打算,自然是离开乾坤之轴,浪迹天涯,因为这辈子再不能秦宛在相见了。”说着身子倒在上,昏迷不醒。
阳旋见此,向骋道:“夫君,我们现在可不能丢下她不管,就算她此后要浪迹天涯,我们也得先帮她把伤治好了才行。毕竟她是我和无疾的恩人。”
“说的对,我们不能不管她!”骋说着拿出了怀中的圣药,向柳琴琴问道:“琴琴,这个圣药我在京都卫北府衙的诏狱里头找回来了,不知这对刀伤管用吗?”
柳琴琴摇头苦笑道:“夫君,这个圣药只能对内伤起作用,对外伤毫无作用,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去找药店拿点补血的药吧。”
“如果去找药店开药,就有可能会被柳布铭发现,所以此事暂时不可!”骋十分无奈地道,“我们要乘着夜色立刻出发,前去西关与梅相见,现在前去西关必须要绕行,以免遇到柳布铭的人,待远离京城之后,我们就可以去找药店给她拿药了。”
柳琴琴道:“夫君,也不知道那柳布铭会不会派人在西关的路上对我们加以阻拦。”
骋摇头道:“我想不会的,他只是以为我是专门来京城带走旋儿与无疾的,所以其必定是在北边安排人手,西边应该不会有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暂时不走官道。”
其后骋找到店小二,道:“我得麻烦你一件事。”
店小二道:“客官莫不是需要一点吃的与喝的?若是这个事,就没问题。”
骋摆手道:“不是这个,我想让你去去给我找一辆马车来,因为我赶路需要。”
店小二愁眉苦脸,道:“这位客官,这个时候我去哪里……”
骋拿出一张银票,打断道:“这个是五十两银子的银票,你看够不够?”
店小二喜笑颜开,接过银票,道:“够了够了,客栈里正好有一辆马车,客官既然急需着用,那就拿去吧!”
这时孙小空返回,道:“柱国大人,我们要赶快离开。”
骋道:“是不是那京都卫之人正在搜查我们的行踪?”
孙小空道:“并不是京都卫之人,而是士兵,他们可是比京都卫之人的人手更多。”
骋一行人立刻趁着夜色先是向南而行二十里,然后再绕行向着西北方向而去,暂时不走官道。
骋一行人向西北而去,阳旋,陈无疾和秦宛如在车厢里。
走官道一日至少三百里,而不走官道,一日则百里左右,如此一来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西关。
褚艳新担忧时间不够,向骋道:“我们不走官道,会不会误了时间?”
骋心下算了算,道:“不要紧,距离皇上对宁中发起进攻,还有氦一段时间,算起来是来得及的。”
骋等人日夜兼程连续赶了十天路。
秦宛如身子受伤,加上赶路不能好好歇息,神色越发憔悴。
柳琴琴道:“夫君,看来得给她找一个药店开点药才行,不然伤势恢复过慢,将会给她的身子带来永久的损伤。”
骋道:“琴琴说的是,估计那柳布铭也不会找来了,今晚上我们就在住处的附近找药店,不能任凭她这样下去了。”
这几日骋都有在给秦宛如输送真力,然而眼下看来效用并不大。
傍晚时分,骋一行人来到一个小镇,找了镇上唯一的客栈住下之后,骋便去抓了几副补血的药。
熬煮之后,骋亲自给秦宛如喝药。
“实在对不起,这几日忙着赶路,只是给你输送真力,现在才给你服药,希望此后不要落下病根。”骋道。
秦宛如道:“不要紧,此后我身子恢复些许,将会隐匿于江湖!既然部行走江湖,那么身子有无病痛已经不重要了。”
第二天,天气已经转晴,骋一行人继续赶路,他们向着西北绕行了好些日子,骋不由得想起了西牛族与果牛族之人,想起了熊焉知与熊图图。
当来到一小河爆骋等人看见了一条小船,船上有一女子,其穿着貂皮夹衣,红裙与貂皮靴子,双耳上有大金环,其一双眼睛大而明亮,道:“各位是否要过河呀?”
骋道:“是的!”
那女子道:“你是谁?”
骋心下一个激灵,暗想此女该不会是柳布铭的人吧?于是扯谎道:“我叫颜辰,颜是颜色的颜,辰星辰的辰。”
那女子听罢,先是一怔,其后似有深意地笑了笑,道:“哦,原来是颜公子啊,那我是离离,离是离开的离。颜公子你们一行人除了过河,还需要其他帮助么?”
骋摆手道:“只要能过河就行,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离离笑道:“看来颜公子没有跟我说实话哩!那马车里面的女子受了伤,难道不需要帮助么?”
骋几人又是面面相觑,此女怎么知道秦宛如在马车里,又到底是谁告诉了她?
离离见骋不说话,道:“看来我是说对了,那人没有说错。”
骋等人听此,心下皆认定离离是那柳布铭派来的。
李悠悠道:“夫君,看来柳布铭快一步在此安排了人手,我们得尽快绕道而行。”
麦米道:“这里不过只有她一个人,包括那个摇船的女子,也不过两人,莫不是此两人有着非凡的本事?”
褚艳新道:“且不去管她,夫君,我们还是先走为上。”
“艳新说的是,我们先走为上!”骋说着对离离道:“姑娘,我等先行告辞了!”
离离急忙道:“哎呀呀,公子倒是先别急着走啊,公谆知,我在此可是等了很久,为何就不能等一等,再说了,我可以帮你们救治马车里的那个姑娘哩。”
骋道:“不必了!”话说着就要上马车,柳琴琴等人就要上马,却见离离所在的小船快速靠岸。
离离轻身一跃上了岸,快步来到骋的身前,道:“颜公子,我能去看看那女子么?”
柳琴琴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骋。
骋道:“她受了伤,正在昏睡不醒,姑娘能让其快速恢复么?”
离离道:“先让我去看看吧!公谆放心可以跟我一道!”然后径直走向马车。
骋跟着走了过去,看见离离在给秦宛在把脉,把脉之后,离离拿出一众细针,从中挑出几枚后,给昏睡不醒的秦宛如扎了针。
“内息阻滞,虽然有外力相助,但其自身伤势过重,打通的内息并不闹续太久,所以现在我得先给她理顺内气!”离离说着,在秦宛如的身上揉按起来。
骋感应到离离身体气息的运转,知离离并不会武功,由此可以推测她应该不是柳布铭派来的人。
骋用眼神与诸女交流起来。
骋道:“她根本就不会武功!”
麦米道:“这么说来,她就不可能是柳布铭派来的!”
李悠悠道:“但会不会是柳布铭有意让她前来拖延我们的时间?”
骋道:“应该不是,如果柳布铭知道我们会走这里,应该早就派人在此了。”
褚艳新道:“那此女到底是谁,她为何如此啊?”
骋摇头苦笑。
与诸女的眼神交流结束后,骋想起了熊图图与熊焉知,问道:“姑娘认识熊图图与熊焉知吗?”
离离点头道:“认识啊,对他们两人我可是熟悉得很。”
骋道:“这么说来,姑娘应该是熊图图的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