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四百五十五章:雪夜(下)
“骋内力居然能如此续交断,难不成我柳布铭今日会败给骋?”柳布铭心道,他确实不知骋眼下的情况,说道:“骋,你居然能违背常理而出招,实在了不起,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柳布铭,眼下我久你看一看惊雷掌的威力!”骋此刻已经调息完毕,柳布铭就此失去了打败他的一次绝佳机会。
轰!
骋一掌拍出,是为威力更为威猛,内力损耗更大的惊雷掌。
柳布铭不敢接掌,只能飞身躲避。
惊雷掌的掌力径直打在了柳布铭身后的一个立柱上,掌印清晰可见。
柳布铭上了屋顶,回头道:“惊雷掌,果然厉害!”
“品真,我的惊雷掌,已经大成了。”骋心道。
在朦胧的月光下,雪花将视线弄得蒙蒙不清。风起,蒙蒙雪花。
蒙蒙之中,骋隐隐约约看见了雪品真的身影,她正含笑看着自己。
“品真,你来了?”骋心道,耳边忽然传来了雪品真的声音:“夫君,两个武艺相差无几的高手过招,用掌法从来是难分胜负,当以招式打败对方才是!”
骋立刻恍然过来,如果这般使用掌法,看起来固然气势非凡,但是太消耗内力,得不偿失。他飞身而起,缓缓地落到屋顶上。
柳布铭道:“骋,看看谁能不落下这屋顶去。”说着长剑打出,将《传极宝典》里的剑法施战了极致。
《传极宝典》里的剑法其实并不难练,其招招实用,只要习练之人习练了开篇的内功心法,那么习练剑法的速度便会奇快。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传极宝典》的武学宗义便是此间。
骋立足刚稳,便被柳布铭狂攻,只能连连使出守招。眼看就要被落屋顶,他施展出飘零步法,化险为夷。
柳布铭不想骋竟然能使出如此巧妙的步法,不由赞道:“好步法。”
骋道:“若打不败你,便算不得好!”
两人继续在屋顶上打斗。
屋顶下。
吕仓对阳旋道:“雪夜寒冷,我看你还是带着孩子回屋子去吧!”
阳旋冷然道:“不需要你蕾心,我就要在这里。”
吕仓冷笑道:“随你,天气这么寒冷,你们母子愿意冻着就冻着吧!”
“不过是一对弱母子,你们一众男子居然这般欺负人家,也不觉得羞耻么?”秦宛如飞身而至。
吕仓见一女子飞身前来,问道:“你是何人,来此做甚?”他不知秦宛如有些一身卓绝的轻功,所以并不在意。
其身后地京都卫之人也没有在意,皆认为秦宛如不能奈何。
秦宛如微微一笑,忽然飞身而去,拉着阳旋就赚两人越过了围墙。
落地后,阳旋道:“太谢谢你了,可是我夫君他……”
秦宛如打断道:“你不要担心,你夫君要赚他随时可以离开,倒是你和孩子要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会成为他的累赘。赶快我的马赚我的马知道带你们去什么地方。”
阳旋道:“可是你怎么办?”
秦宛如道:“你不用担心,我来阻挡他们一会,快走吧!”
秦宛如的卓绝轻功让吕仓等人猝不及防。吕仓见其带着阳旋离开,竟愣了一愣方才下令道:“追上去,千万不能让她们走了。”
秦宛如看着从府门碰,急追来的吕仓等人,道:“你们不过是一群欺负孤儿寡母的货色,真是不要脸,她现在已经走远了,凭你们这些人的本事,是抓不住她的。”
此时若是吕仓等人全力追击,阳旋必定会被追上,秦宛如这么说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吕仓见阳旋已经走远了,道:“放过她也不要紧,看来你和骋关系不浅,不然也不会如此犯险,我们抓住你也是一样的。”说着大手一挥,“给我抓住她!”
秦宛在施展轻功,与吕仓等人周旋,她轻功了得,想要脱身轻而易举,但她想着阳旋母子的安危,决定在此周旋上半刻再离开。
“真是一群废物,连我一个女子也奈何不得,算什么京都卫之人。”秦宛如一边闪转腾挪一边说道。
吕仓见秦宛如将京都卫之人戏耍,心里来气,向身边之人耳语了几句。
屋顶上。
骋与柳布铭打斗正盛,两人来回已过两千招。
寒夜,冷月,飘雪。
夜朦胧,雪蒙蒙。
天气寒冷,然而两人的头上却是热气升腾,这都是内力消耗巨大的表现。
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等难解难分的局面,他忽然心下一亮,暗想自己怎么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打法可用,遂打出了一个掌力,是为托塔掌力。
此时柳布铭经过经过连番剧斗,内力消耗颇大,生生被骋的托塔掌力缠住,他眼看就要落下屋顶,此时落下就等于落败,他强行提起一口气,飞身而起。
骋暗道可惜,若是柳布铭落地,自己就能立刻脱身,怎奈此时内力消耗巨大,打出来的托塔掌力力道已经不如之前。
见柳布铭飞身而落回屋顶,也不出招,抓紧时间调息内力。
两人皆剑指对方,都在快速调息内力,不敢先行抢攻。
骋刚才听见秦宛如的声音,又听见奔马的蹄声,心知秦宛如已经带着阳旋离开,而吕仓等人武功平平,根本追不上,就算要追,秦宛如必定会有所周旋。
念此,骋心下稍稍宽下,对秦宛如感激不尽,心道:“你如此做法,日后我绝不会取你妹妹秦宛在的性命。”
柳布铭忽然发出了一声怒吼道:“骋,现在是时候了!”
其长剑如雷霆雷霆疾刺而出。
这是两人决出胜负的时刻。
骋长剑斜出,拍打在柳布铭长剑剑身,劲力快速传去。
柳布铭手中长剑登时下行,他顺势而为,长剑攻向骋的下盘。
骋道:“好剑法!”
两人的招式来回的速度较之前更快了,半刻工夫,两人已经来回千余招。
柳布铭心下意气大盛,此战如果是打成了平手,自己也可说是赢了。所以他不顾自己对于《传极宝典》的习练是强行为之,只想将骋紧紧迫,就算是两败俱伤也自认可行。
其剑芒迭起,再次向着骋疯狂压去。
骋连连退后,左手打出了一记“匪夷掌力”,这掌力顾名思义,初练者对于自己打出的掌力感到匪夷所思,而熟练者则是让对手感到匪夷所思。
骋打出了这一记“匪夷掌力”,只想让柳布铭受到影响,继而使其招式停滞,然后自己再行出招。
柳布铭感到匪夷所思,他快速回剑抵挡之时,然见有掌力打来。然这匪夷所思的感觉只是一霎那间,其后一股掌力从后打中了柳布铭的顶上头发。
只见柳布铭披头散发,其登时感到一阵眩晕,后站立不稳,身子向屋顶摔落下去,那样子有些狼狈。
柳布铭乃强行修炼《传极宝典》,一阵狂攻停下后,内力有所停滞,所以面对骋的匪夷掌力,没有觉察到其是从身后打来。高手过招,往往是在细微之处决出胜负。
骋没有想到自己不用再出招,于是收回祛疾剑,然后飞身而下,道:“现在我们已经分出胜负,我也不过胜了一招,这些时日,你武功进阶不少,了不起,这是骋发自肺腑之言,告辞了!”
柳布铭哈哈而笑,道:“且慢,今晚这个雪夜,我们之间确实分出了胜负,我输了你一招,不过我们双方却还没有。”
骋道:“柳布铭,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今晚必须要死。”柳布铭说着大手一挥,“杀了他。”
原来柳布铭在府上埋伏了一千弓弩手,弓弩手们听见柳布铭的命令,立刻现身。
骋刚才担心阳旋,又与柳布铭打斗,没有注意到有弓弩手埋伏,道:“你果然还是这么卑鄙。”
这时吕仓等人返回,道:“指挥使大人恕罪,突然杀出一人,让她们母子逃走了。”
“不要紧!”柳布铭说着对骋道:“骋,至少她们母子我并没有去伤害,所以这算不得卑鄙,不是么?”
骋听此,便放心了,道:“告辞!”苏飞身而起。
柳布铭大喝一声道:“放箭!”
骋将刀剑拔出,把来的利箭打落。身子落在了围墙外。
柳布铭道:“所有人追上去,今晚务必杀骋。”
骋发现自己的马已经不见了,应该是柳布铭早已经派人将马带走。只见暗处已经有弓弩手埋伏,骋以刀剑打落利箭,然后施展轻功,向南边而去。
府门打开,众弓弩手密集而出,陆续上马向骋追去。
吕仓见府外有人埋伏,道:“原来指挥使大人没有想过奈何那一对母子。”
柳布铭道:“她们将骋带来这里之后,就没用处了,逃了便逃了。奈何一对母子,不是男人所为。”
吕仓道:“前来的那个女子受了伤,不过还是让她逃走了。”
柳布铭此时并不知道秦宛如的真实身份,道:“都不打紧!”
且艘见弓弩手策马追来,为了躲避利箭,他忽左忽右,一直向着南边狂奔十里地,他熟悉京城的情况,知道南边十里处有一个林子,那里是一个脱身的好地方。
很快,骋飞身进入了林子,忽然听见孙小空的声音传来:“柱国大人,快上马。”
循声看去,只见孙小空正在暗处,手里牵着两匹马。
“小空,你怎么会在这里?”骋道。
孙小空道:“我在客栈看见柱国大人离开了,便悄悄跟来,发现府外有人埋伏,便来到这里,想着柱国大人如果遇到追击,必定会向这里前来以求脱身,因为这里是距离那府上最近的林子。”
“他就在这林子里头,我们现在分为四路前去,在其间快速寻找。”
弓弩手的声音传来。
骋翻身上马,道:“我们快住”
孙小空道:“柱国大人先赚我们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赚我负责引开他们。柱国大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骋道:“也好,总之千万小心。”苏策马而去。
孙小空见骋离开了,才马出了林子,待那些弓弩手策马将要穿过林子之时,他策马而去。
众弓弩手除了林子,看见一匹马向南而去,便紧紧跟着,时不时放出利箭。
孙小空故意摔下马背,然后躲在一旁,身子有意瑟瑟发抖,见弓弩手们策马上来,又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道:“各位官爷,你们要做什么啊?”
弓弩手远远看见孙小空落马,以为是骋中箭落马,便没有继续箭,不想走近一看,根本不是骋,虽然一些人没有亲眼见过骋的容貌,但也知道且骋的身材没有孙小空这般瘦小,一人问道:“快说,你和骋是什么关系?”
孙小空道:“官爷,不知您在说什么,我不过是一个赶夜路的人,不知官爷所说的骋是谁!我刚好经过这里,就被你们紧追不舍,刚才差点就利箭给死了。”
弓弩手们面面相觑,知道跟丢了,此时想要找到骋已难如登天,见孙小空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只能无奈返回。
柳布铭得知此事,无奈暗道:“骋,你真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家伙。”
吕仓道:“指挥使大人,现在该如何?”
柳布铭道:“让兄弟们各自歇息去吧!”
吕仓道:“指挥使大人,吕仓还有一件事要禀报。”
柳布铭道:“松!”
吕仓道:“那女子是骋一方的人,她受了伤,失血过多,这伤可不是其他伤病,如果没有补血之药,将很难恢复,且还不能拖延太久,否则会元气大损,一辈子也难恢复。”
柳布铭道:“明白了,久京都卫之人到京城各个药店去,有人抓药,就暗中跟着,如此就能找到骋。”
吕仓道:“吕仓这茎交代。”
且艘策马返回了客栈,那阳旋已经和柳琴琴等人在一起。
“夫君!”阳旋看见了骋,她心里有千言万语,一时间却都说不出来。
“旋儿,你和孩子怎么样,有无受伤?”骋十分关切地问道。
阳旋道:“我和孩子都没事,的那匹马一路带着我们母子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