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四百一十七章:登顶
睿智道:“若是泥阳城发生一场大战,百姓总是遭殃最深最苦,所以东山寺提供粮食并不不可,可是就算是我们给泥阳城百姓供应粮食,如果城里的士兵一旦断绝了粮,他们必定会抢夺百姓的粮食,如此一来,我东山寺反而是在给连横助力。”
邓奇听此,道:“睿智大师,也不见东山寺有多少和尚,这种田需要人手,东山寺哪来的那么多粮食?”
睿智道:“东山寺良田数千亩,是由附近的百姓种,他们只需要十之交一即可。东山寺僧人不多,所以每年的存量不少,有时没有风调雨顺,收成不好,东山寺便会拿出来救助附近百姓。”
邓奇道:“原来如此。”
骋道:“且说大师顾虑之事,其实此事我们对此也有考虑。”
睿智道:“那应该有所对策。”
邓奇道:“大师不用顾虑,这个事由我来想办法。”
睿智道:“方丈大师正在闭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关,所以东山寺大小之事,暂时由老衲决定,此后我想前去泥阳城一趟,四位且先在此住上几日。”
保凝凝道:“不知大师前去泥阳城,要做什么呢?”
睿智道:“当然是去见柳汾珅,让其准许百姓离开泥阳城,以躲避战事。”
骋道:“大师护民之心,骋敬佩。”
睿智向寺中之人交代了二三事后,便要立刻动身前去泥阳城。
保凝凝道:“大师,我应该和你一起前去泥阳城。”
邓奇道:“既然凝凝姑娘要前去,那我也应该一道前去。”
骋于严昭昭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他们用了早饭后,骋觉得无聊,于是便对严昭昭道:“我们要在此等候睿智大师回来,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然而我不是和尚,你也不是尼姑,所以又不能在此念经念佛。”
严昭昭听得骋的言语古怪,想了一会笑道:“夫君是想出去走走吧?”
骋道:“我想去这东山顶上,昭昭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严昭昭道:“夫君既然要去,那昭昭自然也要去。昭昭又不是尼姑,一个人在此又不能念经念佛。”说着忍俊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和骋一个腔调言语。
骋与严昭昭走出寺门,便往山上而去。看门的和尚见此,道:“看两位施主前去的方向,是要登顶东山么?”
骋道:“正是。”
那和尚道:“东山虽然不脯但是想要登顶需要经过一个两丈高的绝壁,十分危险,两位施主还是小心为好。”
骋道:“听师傅这么一说,更觉得要去了,不然可就白来了这东山一趟。”
骋与严昭昭一道向着东山之顶而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那两丈高的绝壁之前。骋见着绝壁平滑,似乎没有地方可供着力,道:“昭昭且等一等,让为夫看看如何上去。”
骋来到绝壁前细看,这绝壁似乎有人工刻意弄平的痕迹。骋心道:“莫不是不想让人上去而有意这般?含我偏要上去。”
虽然这两丈的绝壁有经过人工刻意抚平,但是对于骋这等高手来说,只要仔细地查看其上的细微之处,就可以找到着力点,再多试几次,则可以通过。骋仔细查看了一会,然后试了几次,自认已有把握。
“走吧,我们现在一起上去。”骋对严昭昭道。
严昭昭看着那两丈高的绝壁,心下有些害怕,道:“夫君,这个可以么?”
骋笑着两严昭昭搂在怀里,说道:“昭昭不用担心。”说着将严昭昭抱在怀里,飞身而起,脚尖在绝壁上连续点了两下,顺利地登上了绝壁。
山顶之上,一片风光。昨天前去所看见的那些良田,尽收眼底。
严昭昭看着一旁有人高的大石头上有几行恐,道:“夫君快看啊,这块大石头上有恐哩。”
骋看去,只见其上颗“吾与凤城兄在此论武,详说何为武学六罗之境界。”
两人开始往下看去。
“罗宅涵盖包括也。一罗之境界,乃罗诀。此间境界,乃是熟悉所学武功的口诀要领,至此关武功平常。”
严昭昭道:“夫君,这个说法和学琵琶有几分相似。”她想到自己习练琵琶时,开始便是如此。
骋笑道:“不管学什么东西,开始时好像都是这般。”
“二罗之境界,乃罗变。此间之境界,乃是熟练所学武功招式,至此关武功可行。”
骋道:“这‘武功’可行的意思应该是说可以行走江湖。”
严昭昭道:“我觉得这四个字的意思是说到此一关,武功算是不错。”
骋道:“可以行走江湖,武功还不错,同样的意思。”
“三罗之境界,乃罗成。此间之境界,乃随势而出所学武功,此关武功大成。”
骋见此,心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到达如此境界?”
严昭昭道:“夫君在想什么呢?”
骋道:“我是在想自己的武功是否可以到达这个境界。”
严昭昭道:“既然习武有六罗境界,那么夫君不可能只达到一半。”
“四罗之境界,乃罗心。此间之境界,乃是不管所遇如何,皆能心思冷静缜密,更能化被为主,以心动而先,以力动而制取他人。”
骋心道:“我好像能做到这一点。左凤城前辈说过,到了四罗境界,才可以称为绝顶高手。可是既然已经到了绝顶,那其后是什么个境界?”他继续往下看去。
“五罗境界,乃罗神。此间之境界,乃出神入化之境,为罗心境界更进之一大步,举手投足,浑然天成,皆可制敌。”
骋想起了百里集,道:“我师兄百里集已经达到这个境界了。左凤城前辈当时与师兄斗得平分秋色,想来也是这个境界。那闻羽也能达到这个境界,不过闻羽比师兄与左凤城前辈相比,略逊稍许。”
“六罗境界,乃罗无。此间之境界,乃大神宗师之境,可为万人之敌,然而此世间尚未见得。”
“原来这就是六罗境界的详解。”骋对严昭昭道:“当年左凤城前辈曾跟我有说过此六个境界,不过并没有跟我细说,不用说,这些恐一定是睿智大师留下来的,而那绝壁上刻意弄得平滑,是睿智大师想以此激励东山寺的僧人上来,然后看到这六罗境界的详解,更能专心习武。”
“专心习武,当求绝顶。”骋耳边传来了一个让他感到恍惚的声音。
骋觉得声音就在耳畔,左顾右盼起来。严昭昭道:“夫君,你怎么了?”
骋道:“昭昭,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人说话?”
“专心习武,当求绝顶。”相同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骋耳畔。
“前辈会传音之术,可见武功高强,可否出来相见。”骋道。
这时一个年纪约五旬的和尚飞身而来,其身高八超佛光盈面。
这和尚落在骋的跟前,双手合十,含笑道:“这位施主,昨日与睿智师弟相斗,使出的武功里可有流云绕指拳这门拳法?”
骋十分惊讶,道:“确实有这门拳法,莫非大师认得公冶达前辈?”
那和尚道:“认得,老衲睿明,见过两位施主。”
骋道:“原来是方丈大师。”苏暗忖道:“真是巧了,怎么左凤城与公冶达两位前辈都到过东山寺。”再又忖道:“方丈大师不是此闭关么,怎么看到我与睿智大师交手?”
睿明似乎看出了骋的心思,指着山下的千亩良田道:“我就在此山洞中闭关,但是昨天看到施主四人在看良田,心下警觉,于是便下山,看见施主与睿智师弟交手。泥阳城是宁国除了京城之外最为重要的城池,来往商贾和行旅之人众多,公冶达曾经来过东山寺,老衲与之畅谈拳法,这流云绕指拳施主习练得远远不够,刀剑之术倒是登了顶。”
骋道:“多谢大师指点。”
睿明道:“流云绕指拳在于流畅,多多练习即可。眼下施主只能以之对付平平之辈,对给顶高手,只能用来脱逃,既然刚才施主看这石头上的字许久,必定是爱好习武之人,所以请多多习练,以求融会贯通。”
骋道:“大师说的是,骋确实该多加练习,不然就辜负了公冶达前辈的心血。”
睿明道:“老衲今日出关,能与施主在此相见,也是缘分,老衲该回去了。”
看着睿明离开,骋强扰对公冶达神往而产生的崇敬仰慕与异样的伤感心绪,自言自语道:“公冶前辈,骋只恨不能与你一番畅谈,就像左凤城前辈与睿智大师一样。”
其后思绪连连,念起流云绕指拳的口诀招式,其眼前忽然一阵恍惚,公冶达宛然出现在眼前,打出了流云绕指拳里的一招一式。
骋蓦然惊醒,暗道:“这莫不是天意要我在此习练,以免浪费了这几日的光阴?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骋心中忽然无比感激,自己命数虽然艰苦,但是这途中有不少人总是及时出现并予以指点与帮助,这不是上天的厚爱么?
骋进入了神游之境,当下一招一式地习练起来,有时需要遇到梗阻,便坐在地上冥思苦想,有时前一招与后一招连续不上,只得反复练习,用心思索与领会领会,一直到暮色瞎,夕阳尽落时分,才总算将这一整的拳法大支得。
第二天,骋与严昭昭再次登顶,骋越是习练下去,越觉这拳法博大精深,有一种分明清楚感觉到却又难以言出的妙味。
骋越发欢喜,更加勤奋练习。
严昭昭看着骋练习拳法,看着旭日良田与起伏山势,心下忽然有感,其后一首琵琶曲应运而出。
“同君相与东山顶。旭日始出,渐使天明。碧落似有神侣过,万里归去,气散风清。
石坐安听扶摇吟。一招流云,绕指多情。此间欲求多进境,心也卿卿,意也卿卿。”
严昭昭一边弹唱,一边看着骋。唱罢,她痴痴地看着正在练习拳法的骋,心下不由忖道:“都说武功招式粗鄙,可是夫君练习的这拳法,为何却是这么的优美好看。是了,因为这拳法的名字叫做流云绕指拳,所以自然如流云一般好看。”想罢又忖道:“不,不是这样,因为他是我夫君,所以他做什么都是好看的,若是别人,对我来说则不是这样。”
骋停了下来,道:“昭昭,你刚才所唱的曲子是之前就有的?”
严昭昭道:“不是,是昭昭有感而发。”
骋道:“无怪乎听起来与眼下的物事如此契合。”
严昭昭不想骋会停自己弹唱,心下甜蜜无比,想着担忧道:“夫君,昭昭这样会不会有所打扰?”
骋道:“不会,反而觉得昭昭在一旁弹唱,能有所助力。”
严昭昭笑道:“那好,昭昭就继续给夫君弹唱。”说着继续弹唱。
伴着严昭昭的琵琶弹唱,骋继续习练,心境越发沉醉,不知不觉间已经日落西山。
第三日,骋与严昭昭再上东山顶。
这一日骋完全感觉到自己对流云绕指拳的掌握已经到了畅达之境,可是自己觉得并不能说就是如此。
严昭昭见骋停了下来,神情若有所思,于是问道:“夫君是不是遇到了桎梏?”
骋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只是不知道这个拳法的习练是否有达到睿明大师所说的那般境界。”
下午。
睿明大师上了东山顶,见骋还在练习流云绕指拳,已和前几日有云泥之别,赞道:“施主了不得,这一拳法已经登顶,老衲贺喜施主。”
骋道:“若非方丈大师有所指点,骋不可能这般练习,虽然练习只需要来回往复,但其中的无穷奥妙,骋实在无法言喻。”
睿明道:“这都是施主的缘分,对了,睿智师弟已经返回,我想施主一定有很多话要问睿智师弟。”
骋道:“正是如此。”
三人下了山顶,返回东山寺内,
那睿智已经在客膳厅等候,见骋来到,睿智道:“柳汾珅是个坏人,十足的坏人。”
骋道:“这么说来,睿智大师并没有办成想要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