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四百一十五章:送客(上)
骋小声地对邓奇道:“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呢!”
邓奇小声回道:“我虽然是胡乱一说,但是这样子接下来我们之间不就有话说了么,一些话胡乱一说总比无话可说好。”
骋笑道:“你此后可别说我了,你不也是满满心计。”
那女子听了邓奇的话,登时愣住了,其后她的神色变得警觉起来,问道:“不知你们三人到底是谁,为何来此?”
骋三人登时面面相觑,难不成邓奇胡乱这么一说,竟然还说对了?
骋道:“姑娘,我们是天门城姬有立太守的好朋友。”
那女子听骋这么说,她的神情立刻松了一松,微笑道:“原来是这样,我是保太守的女儿保凝凝,见过三位。”
严昭昭道:“凝凝姑娘的琵琶弹奏的真是好。不想凝凝姑娘也对此感兴趣。”
保凝凝见严昭昭也怀抱着琵琶,道:“这不过是平时无聊而耍罢了,刚才因为赶路有些疲累,所以便坐下弹一弹曲子,面景而心生一曲,立刻就不觉得累了。”
严昭昭喜道:“其实我也是如此。不想在此遇到了一个知音。”
保凝凝道:“他日我们再说琵琶之事。”
“好的,他日你们再说。”骋道,“姑娘,请问那石碑后面的字是不是你刻的?”
保凝凝摇头道:“不是,我可没有那个厉害的本事,难道你炕出来。”
骋看着保凝凝的芊芊玉手,心道:“是了,这玉手一看就是做那粗活的。”
“这么说让我们来这里,当时也不是你让摊主转告的?”邓剖道。
保凝凝仍然摇头道:“也不是我,不然我也不会这般,我刚才还以为。”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不再往下说,神情似乎在扰笑意。
听此,骋与邓奇不由得相视一眼,心下皆感到无比奇怪。
严昭昭说道:“保姑娘是不是觉得他们是前来打扰调戏的流氓?”
保凝凝笑了起来,道:“是的,他那个样子,不管换做是谁都会这么想。不过这是最初的以为,后来我便以为你们是那柳汾珅专门派来找我麻烦的人,现在看来,自己刚才所想的都不对。”
邓奇当然知道保凝凝这句话的头一句是在说自己,他苦笑起来,道:“说的倒也是,不过凝凝姑娘现在应该知道我们不是流氓了。”
保凝凝点头道:“是的,现在我想已大致知道你为何会这个样子了。”
骋再问道:“凝凝姑娘,刚才可有看见是谁刻的这个字?”
保凝凝想了想,道:“我记得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有人在,前来的途中,也没有遇到有什么人离开。”
“这么说来可就太奇怪了,”骋摇头苦笑道,“凝凝姑娘,实不相瞒我们其实是皇上身边的臣子,我叫骋,他叫邓奇。”
保凝凝再打量了骋与邓奇一会,忍俊不道:“我知道,你所说的皇上一定是叫做连政,而不是连横。柱国大人的名声鼎鼎,不想今日会在此见面,小女幸会!”
邓奇道:“凝凝姑娘莫笑,其实我……”
保凝凝道:“邓大人是个大忠臣,如此必定是要打探泥阳城的情况,是不是这样。”
邓奇笑道:“是的,凝凝姑娘真是一个大聪明人。”
骋道:“凝凝姑娘来此,是不是那保太守遇到了什么情况?”
保凝凝道:“你也是个聪明人,三位有所不知,柳汾珅想让父亲大人退居他职,如此父亲大人自然不愿意,父亲大人的性子向来清冷高傲,于是便跟柳汾珅说要告老还乡,不过柳汾珅没有答应,他说父亲大人这个年纪,还不至于这样。父亲大人便说想要离开,却被柳汾珅阻止,说泥阳城将要有一场决定宁国将来的大战,所有人暂时都不能离开泥阳城,只有待局面定下之后,父亲大人才可以离开泥阳城,到时候父亲大人想什么都可以。”
骋道:“这么说来,泥阳城里的那些无辜百姓也不能离开。”
保凝凝道:“不错,要知道战事一起,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所以父亲大人想着来此让东山寺的方丈大师能给泥阳城的百姓供应粮食。不然那些军粮不可能顾及百姓。”
骋道:“一个小小的东山寺,能供得起一个泥阳城的粮?”
保凝凝道:“请跟我来。”
骋三人跟着保凝凝绕过可东山寺,一直走了大约有五里地,四人看见了大片的良田。
骋道:“真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能有这么多的良田。”
邓奇道:“当年先帝在此得到了东山寺的粮相助,才拿下了泥阳城。后来先帝又给东山寺扩充田地,如今东山寺的手里已有数千亩的良田。”
保凝凝道:“父亲大人让我前来,就是叫我前去跟东山寺的方丈睿明大师说此事,你们来此,莫不是也是为了此事?”
骋道:“不是,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是被一个女子叫来这里的,可是眼下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那石碑上刻的十二个字中的‘利在南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保凝凝道:“我想这意思应该事让三位从南边进入泥阳城。”
邓奇道:“或许是了,南边可能把守不会那么严,其实他们两个倒是不用,只要我进入其中就行。”
骋对邓奇道:“可能此后不需要你入城了。”说着再对保凝凝道:“那柳汾珅居然会让姑娘出来此地,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如此,眼下能在此遇到姑娘,真是太好了。”
邓奇道:“是啊,凝凝姑娘,既然你从泥阳城你出来,那泥阳城里的具体情况你自然是清楚的,还请凝凝姑娘告知。”
保凝凝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其实父亲大人首先是想着要我大哥来此,但是那柳汾珅害怕哥哥会将泥阳城里的情况外泄,于是不允许哥哥前来,而我平时基本不会离开太守府,对泥阳城的具体情况不太了解,所以对于我前来此之事,柳汾珅倒也同意了。”
骋道:“这并不奇怪。我们自己小心翼翼,柳汾珅他们自然也会小心翼翼。”
严昭昭道:“既然如此,夫君我们现在是否要离开心里然后前去泥阳城?”
骋道:“如果这里要给泥阳城送粮食的话,邓奇倒是可以一起前去,我们且去寺庙里看一看吧。′实他还有另一个打算。
四人往东山寺前去。
他们来到大门处,只见寺门如之前一般打开着,不过已经空无一人。
邓奇道:“刚才还看见有两个和尚在此扫地看门,怎么现在就不见人了。”
骋道:“或许是时间到也也说不定,这样吧,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先在此等着。”
骋正要往寺里而去,这时二十几名和尚快步而来。
那为首的僧人身材高瘦,中年的年纪,其身边的僧人则较为矮胖。
那矮胖僧人说道:“四位施主,如果你们是来此为了粮之事,还请回去吧。”语气间满是愤怒。
邓奇不解道:“为何如此啊?当年先帝来此,你们东山寺不是向先帝支持了粮么?”
矮胖和尚冷笑道:“你们来此果然是要这样,四位不必多言,快请回吧!”
骋不解道:“现在的东山寺为何会变成这般,难道你们要看着泥阳城的百姓活活地饿死么?”
保凝凝道:“各位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还是救整个泥阳城的百姓,你们为何会这般?”
矮胖僧人道:“你们不必跟我们说这些无谓的话,总而言之我们东山寺决不会同意你们的请求,四位施主,话不必多说,请回吧!”
骋道:“各位高僧,我们四人今日前来这里,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矮胖僧人道:“既然如此,我东山寺就只能送客了。”说着大手一挥,只见十八名和尚手持长,摆出了架势。
矮胖和尚再道:“如果四位执意不肯走的话,那我东山寺就只能强行送客了。”
骋道:“奇怪了,也不知你们东山寺为何变成这样,那睿明方丈可在?”
那高瘦和尚开口道:“老衲睿智,乃方丈师兄的师弟,师兄眼下正在闭关修炼,所以东山寺大小之事暂时都由老衲主持,至于东山寺为何变成这样,我们没有必要告知各位,这位施主,看来你是会武功之人,然眼下看到这般情况,你们还是不愿意自行离开么?”
东山寺之前主动相助连深以粮,如今为何不愿谈及粮之事?
原来在五年前,东山寺遇到了一件痛彻难忘的事。
时一名叫做殿锌的人,来此跟东山寺方丈睿明大师说东左县遇到灾荒,百姓食不果,县令大人特意让他前来东山寺求取粮食以救助县里的百姓。
救百姓性命之事,东山寺自认责无旁贷,睿明大师得知此事之后,便立刻将东山寺里的所有积粮万余石全部送出,然而上代高僧中成念大师则说睿明轻信殿锌,睿明大师其后派人快马前去告知东左县县令大人,说粮食已经出发了,不久就能送到,让百姓千万要坚持住……
然而东左县令却说没有这回事。那前去告知的和尚立刻极速返回,说了此事。
睿明大惊失色,立刻派出寺中所有武僧共百余名前去寻找殿锌,不想殿锌乃是一黑帮的帮主,其早就料到东山寺的僧人会找来,所以布下了埋伏,东山寺死者有三,伤者三十余,而粮还没有追回。
经过此事之后,东山寺痛定思痛,最后便立下了一条规矩。
时睿明大师当众僧之面宣布:“世人多知东山寺有良田数千亩,不少人会觊觎产出的粮食,此后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一律回绝。”
此规矩从那署,便被寺内的每一个僧人牢记在心里。
这便是当年之事。
睿智不愿琐此事,骋等人自然会感到无比奇怪。
骋四人刚才有过寺门,那两个扫地看门的僧人看见之后,心生疑窦,于是便暗中跟着前去,发现骋四人去看田地,于是立刻返回相告此事,这才有了眼下的局面。
骋道:“刚才已经说了,我们四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睿智冷眼看着骋,道:“众位武僧,既然来者不善,那我们就只能强行送客。”
那十八名和尚知道四人当中只有骋会武功,于是他们立刻将骋围了起来。
骋道:“各位高僧对不住了,骋今日特来领教东山寺的阵。”说着一掌打出,使出了托塔掌力,将跟前的六名和尚托到一旁。
剩余十二名和尚皆是一愣,他们没有见过这等奇异的掌法,不过他们并没有愣太久便对群起而对骋攻之。
骋此番前来,没有带上刀剑,所以只能徒手应对阵。
百招过后,骋已经气喘吁吁,并非她内力不够身后,而是其一他根本不愿意伤害这些和尚,所以每次出掌皆是五层内力,掌力虽然内力不多,然而面对十八名和尚,打出的频率可不少,同时还要为了应对打来的棒,只能将飘零步法施战极致,然而如此一来时间一拖久,内力地消耗极甚。
此后几次应对众僧打来的长,骋都是堪堪避开。
邓奇,严昭昭和保凝凝心下开始担忧。
邓奇担忧在于此后就要被送客,倒是不担心骋会如何。而严昭昭与保凝凝则是担忧骋会受伤。
骋再次避开了长的围攻,他大声喝道:“东山寺如此来送客,未免太胜之不武了,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矮胖僧人道:“你别来什么激将法,既然是强行送客,那还要讲什么规矩?”
而那睿智听骋这么说,便摆手示意,说道:“所有人,立俊手罢!”
众位僧人听此,便立时退后一边去。
骋对睿智道:“这位大师,说实话并非是我不敌他们。”
睿智冷笑道:“施主可真是自大。”
“大师说错了,这也并非我自大,如果刚才我下狠手,他们非死即伤。”骋道,“不过我知道大师根本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施主的意思是要来个单打独斗,只有这样才愿意心服口服东山寺,老衲说的对吧?”睿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