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沧澜坐在那儿,心里正盘算着什么,岑必豪的声音冷不丁地闯了进来,将他的思绪打断。
他愣了愣,然后像是从梦中惊醒,挤出一丝笑容对岑必豪说:“哪里哪里,你的锅可不会白背,你要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
说完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紧攥着烟盒,而岑必豪显然是犯了烟瘾,在问自己要烟抽呢。
于是赶紧给他递上一支烟,并贴心地点上。
两人今天才是第二次见面,其实并不十分熟悉。
赵沧澜作为第一天上班的新人,心里总有些忐忑,怕多说多错,惹人不快。
岑必豪呢,虽在酒桌上斗酒百篇,指点江山,平日里却老实得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于是,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默默抽着烟,气氛里满是尴尬,时间能挤出水来。
岑必豪坐在那儿,看似没话说,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他透过缭绕的烟雾,盯着赵沧澜,一腔的怨气难以平息,心下想:
这个赵沧澜,看起来一身正气,谁知心里却尽是些歪主意。
自己如今落得这般田地,都是被他连累的。
如果当初没听他的,最多也就是被通报批评,哪会像现在这样,被黄良和张本明当作出气筒,挨打受气,尊严扫地。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在综治办勤勤恳恳多年,从未想过会卷入这样的是非。
如今却因为赵沧澜的一个主意,落得如此田地。
他的脸被黄良一巴掌打得肿,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尊严的践踏。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被命运无情地捉弄。
想着想着,不觉得看向了赵沧澜。
赵沧澜觉得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必须说话,把岑必豪的心思往报仇这方面引,这样也好帮他。
正要开口,却瞥见岑必豪正眼巴巴瞅着自己,嘴巴蠕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有些犹豫。
赵沧澜知道他有话说,便止住了自己的话头,只等岑必豪开口。
过了半天,岑必豪才行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小赵,你知道黄良那个老狐狸的那一巴掌,就像一把钝刀子割在我心头吗?”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又道:“你那个馊主意,让我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你知不知道我挨打的时候,心里那种滋味?”
岑必豪的表情痛苦而愤怒,眼中充满着怨恨。
“岑主任,你的心情我懂,我也没料到黄良会动手打人,你的苦衷,我感同身受。”
赵沧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
“这一切因我而起,你有什么需求,只管开口,我定当竭尽所能。”
一边说着,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期待,他希望岑必豪能感受到他的诚意,同时也抛出个话头,给他个线索,有意无意地暗示一下他。
在处理报复黄良和张本明的事情上,赵沧澜的心如同悬在钢丝上,一旦有任何闪失,自己就永无出头之日。
因此,在这个敏感的问题上,他必须谨慎,说话必须小心。
“小赵,你看看我这张脸,被黄良打成什么样了。”
岑必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睛无神,“他简直是个黑社会头子,哪有半点领导干部的样子。你鬼点子多,能不能帮我找个法子,让我也出口恶气?”
岑必豪酝酿了半天,终于忐忑地把报仇的计划说了出来,心说此仇不报,我岑必豪死不瞑目。
赵沧澜心中一喜,就等他这句话了。
他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这事若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悄悄地打开了口袋里的手机录音功能,这种事情要做到万无一失,谁都不会是永远的朋友,必须为自己留条后路。
赵沧澜听到岑必豪这番话,心中瞬间轻松许多,早说就对了嘛,收拾黄良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一定要让黄良这个老狐狸事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但赵沧澜更清楚,自己的目的并非真的要整治黄良,而是要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要让他懂得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应当为民服务,而非滥用。
赵沧澜自己虽然没有实权,所以不方便明斗,但暗中出手,也能让黄良吃个哑巴亏。
然而,这些话他自然不能直接说出口。
赵沧澜故作糊涂,装作没听懂岑必豪的意思:“咦,岑主任,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岑必豪有些急了,他瞪了赵沧澜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你小子,别跟我打马虎眼,刚才不是还说要帮我吗?现在又装起糊涂来了。我知道,这种事除了你,没人能办到,就像昨天你跟我说的,你说喝酒承担责任的事,除了我,没人能做到一样。”
赵沧澜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副苦相:“我滴妈呀,岑主任,你太高估我了,我哪有那个胆量敢去动领导,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
见赵沧澜推脱,岑必豪心中有些失望,但他也明白赵沧澜的顾虑:“你要是不同意,那当我没说,不过你给我记住了,这个人情你是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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