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说谎了。
次日一大早,他便借口出门采买回了史府,避开所有人找到了夫人。
“你是说,上个月果真有百多人从北边回来?”
一个不满三十岁的美妇人蹙着眉头问道。
李管事半弯着腰,语气恭敬的答道:“是。码头上有不少人都是咱们李家以前的伙计,他们亲眼所见,还说那个人也在船上。”
“往哪去了?”
“清溪!”
“清溪......北边......难道是她回来了?”
李管事没有回答美妇人的喃喃自语,安静的站在一旁。
“这事莫要声张,也不必把浩儿强带回来。”
美妇发了一会儿愣后开口说道。
“这......小姐,那些人来历着实可疑,我怕......”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该来的挡也挡不住......还有,你不是说他们之前给了浩儿几颗药吗?效果如何?”
听到这个,李管事脸上立刻显出喜色,兴奋的说道:“吃了一颗,似乎真有效果!”
“那便是了,这些人至少对浩儿没有恶意。若是果真如你所担心的那样,未尝不是个机会!”
“李恩明白!只是小姐......”
美妇人挥挥手打断了他下面的话,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疼浩儿,但他既然是李家的男人,便逃不过那副担子!”
李管事眼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心疼,重重叹了口气。
美妇人见他如此,突然展颜一笑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浩儿虽然自小身体不好,但读书还是不妨事的。”
随即脸色又是一沉,压低声音说道:“史家安排浩儿去商队的心思所有人都懂,你一定要督促浩儿勤学苦练,长大后定要搏个功名。当年我李家但凡有一人为官,也不至于......”
话说到这,美妇胸口已经开始剧烈起伏,显然是恨到了极点。
同一时间,史府后宅也有三人正在谈论武从文。
“你的意思是,那几人并不是教中之人?”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高堂,半眯着眼睛问道。
管家模样的男子躬身答道:“应该是。他们昨晚虽然提到了教中切口,但更像是在逼问下落。”
老者抿了口茶又问:“查清楚了吗?他们果然是从北边来的?”
管家悄悄瞥了眼另一个坐着的中年人,嘴上毫无停顿的答道:“已经反复查过,这些人是在郓州进入商队的,由独龙岗扈家引荐,扈家仅剩的兄妹俩也在其中。”
“呵呵,有点儿意思。北边......还是随我史家的商队一起南下的......有意思!”
“老太爷的意思是......”管家有些犹豫。
“派人去趟清溪。记得,只传口信。”
老者并没回答,说完便从太师椅上缓缓起身。
一旁的中年人赶紧站起搀扶,等从后堂转回来后,对还在等待的管家说道:“还有两件事立刻去办。一是送张贴子去钱塘县衙;二是把昨晚在场的伙计、护卫都处理掉,一群没用的东西!”
......
曾头市。
梁山军连日攻打,曾家五虎中最小的曾升受不得激,不顾父亲严令率军出击。
正在攻山的梁山军,猝不及防之下顿时大乱,领军的李逵却是大喜,哇哇怪叫着不退反进。
曾升却没心思和他单挑,隔得老远便一箭射去,正中那黑厮肩膀。
还好鲁智深及时赶到,一番厮杀后不但救回了李逵,还把曾头市人马逼回了山寨。
曾弄虽然为此责罚了小儿子,却也从中看到了机会,当晚便派三子曾索和教习史文恭带队夜袭梁山军大营。
可惜宋江早有准备,提前设下座空营,待敌军发现中计,四面伏兵一齐杀出。
这一战曾头市损失惨重,曾索战死,史文恭只身逃回。
宋江趁势进军,一夜连拔四寨,直接杀到了曾头市堡下。
援军迟迟不到,曾弄屡败之下逐渐没了战心,便在众人的劝说下派五子曾升去梁山军大营请降。
可惜宋江此次出兵的目的很明确,不但一口拒绝,还扣下了作为使者。
满怀希望的曾头市众人,非但没能如愿,反而等来了梁山军更加猛烈的进攻,一时各起心思。
其中有个叫郁保四的,乃是曾头市斥候首领,趁夜向山下射书讫降。
宋江要杀的是曾家人,对其他人投降并不排斥,立刻派时迁前去接洽。
时迁外号“鼓上蚤”,最擅长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更有内应接应,很顺利就混进了坞堡。
一番计议之后,时迁带回了郁保四献出的曾头市地形和布防图。
郁保四这边则谎称侦察到梁山军的防守漏洞,建议再次趁夜劫营。
曾弄以为派去求和的小儿子已死,走投无路之下决定孤注一掷。
当夜曾头市精锐尽出,再中埋伏全军覆没。
二子曾密突围时被“美髯公”朱仝一刀劈死,四子曾魁被乱军踩成了肉泥,曾家五虎的师傅苏定被花荣一箭射穿了喉咙,武功最高的史文恭被刚上梁山的“玉麒麟”卢俊义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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