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忠每日穿梭于澳门的各大赌场,像是一匹游走在都市森林里的狼。他走进赌场时,西装笔挺,脸上挂着惯常的淡笑,却没人能看透这笑容背后的冷静与算计。
他已经习惯了在赌桌前一掷千金,看到那些豪赌客和赌场老板在他每次赢牌时露出的惊讶表情。
他从未在同一个赌场停留太久,像是一阵过境的风,每到一地,便卷走一大笔钱。
他的策略很简单:赢够一百万,就换下一家,这样既不引人过分注意,也不会让任何一家赌场有足够的时间来反应和应对。赌场老板们虽然不情愿,但碍于他背后隐隐的洪兴帮背景,也只能咬牙忍下。
陈德忠没有再把赚来的钱存在银行,那些数字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会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进入自己的仙田空间,看着那堆得像山一样高的现金——人民币、港币、美金,各种面值的钞票,像无数发光的叶子,堆积在那片虚无缥缈的空间中。
他站在那座钱山前,眼神微微失神,手指在一叠叠钞票上轻轻滑过,感受着冰冷的纸张。
曾经,这些钞票意味着希望,意味着未来,意味着能给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可如今,它们只是堆积在这里,成为了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
他甚至懒得去数这些钱了,也不知道到底积攒了多少。
只知道自己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挥霍的富翁,但那种初获财富的快感早已在一场场赌局中被磨得光滑无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麻木感,像是再美味的佳肴,吃到最后也变得索然无味。
每当他走出赌场,站在繁华的澳门街头,望着那一幢幢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却时常涌起一股莫名的厌倦。
他想起家乡陈家村,想起那片清澈的小河,想起自己儿时赤脚走过的田埂,想起村里小卖铺老板娘的笑脸,想起那些熟悉的乡音。相比之下,澳门的夜色虽美,却带着一丝冰冷的疏离感。
他在心中暗暗盘算着:再过一段时间,等赚够了钱,或许就该回到家乡去,回到那个没有赌局和算计的地方。那里有着新鲜的空气,有着熟悉的乡土气息,也许还有着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可每次这样的念头冒出来时,他总会挥手将它压下。他告诉自己,再等等,再多赚一些,再多积攒一些,才能真的做到无忧无虑。
于是,他继续走进那一扇扇赌场的大门,继续用那精妙的赌术赢得一叠叠钞票,却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澳门的夜晚依旧热闹非凡,霓虹灯在街头交织成一片五光十色的海洋,仿佛每一个光点都在诱惑着那些渴望一夜暴富的人们。陈德忠坐在赌场的豪华赌桌旁,手中缓缓转动着一枚金色的筹码,微微抬眼,望向周围。
在他的视线中,几个身穿黑西装的打手故作漫不经心地在周围游走,不时朝他这边投来目光。这些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步伐,都流露出训练有素的痕迹,明显不是普通的保镖。陈德忠心中冷笑一声,但脸上却依旧挂着那一副轻松的笑容。他知道,这些人是澳门几家赌场老板派来的“招呼”。
他的眼线——一个在赌场工作的洗牌小弟,悄悄靠近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德哥,他们几个老板好像准备联合对付你,找了几个黑帮头目……说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陈德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用手指摩挲着那枚金色筹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看着赌桌前的一张张面孔,这些人或是贵气逼人,或是市侩油滑,却在他面前一一露出了贪婪和不安的神色。那些赌徒们根本不知道,这场表面平静的赌局下,暗流早已涌动。
他心里明白,澳门的这些赌场老板不像香港的那几个家伙那么胆小。澳门的水更深,更浑。
可他陈德忠也不是当初那个在陈家村里推着自行车跑集市的小子了。他悄悄用真气感知着周围的动向,那些打手身上隐藏的武器,他都能一一察觉。
“先生,您要不要继续下注?”荷官礼貌地问了一句。
陈德忠拿起筹码,淡淡一笑:“当然继续。”他故意把语气拖长,目光扫过周围那几名黑西装的打手,仿佛是在宣告自己毫不畏惧。
接下来几局,陈德忠依旧稳扎稳打,时而小输几把,时而又赢回更多。
他感受着那些打手们愈加焦躁的情绪,他们的脚步声在他耳中显得杂乱无章,就像一群试图靠近猎物的狼,却又被猎物的冷静和从容吓得不敢轻易下口。
“这个大陆仔怎么还在赢?”其中一个打手低声嘀咕道,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们本以为联合起来就能压制住陈德忠,可眼前这个人,似乎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赌场老板们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坐在监控室里的何红耀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骂道:“妈的,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还敢在我们澳门的地盘上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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