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忠的手指还粘着血,整个车祸现场散发着浓重的汽油味和铁锈般的血腥味。路边围观的人群惊呼不断,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混乱。
他用力撕开了已经焦黑的衬衣袖子,狠狠擦了擦脸上的汗。
刚救出的几个人已经被其他好心人搀扶到安全地带,司机们自发行动,帮忙止血、找绷带,现场的气氛又紧张又杂乱。
“兄弟,没事吧?”一个年轻司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陈德忠。陈德忠却没时间回答他,目光落在另一辆严重变形的车上,心头一沉。
他几步冲了过去,手抓住已经扭曲变形的车门。车里的景象让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前排司机满脸是血,半个身子被压在方向盘下,血一滴一滴顺着腿流下。后排的座位上,一个小男孩被变形的车厢夹得死死的,脸色发白,像失去了所有的气息。
“这孩子……”陈德忠的心猛地揪紧,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已经感受到金属的冰冷和粗糙。他的手紧扣着车门的边缘,咬紧牙关,身体里的真气一寸一寸地往外逼。他用力一拽,车门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别过来!”陈德忠冲围上来的几个人大喊,“车门我来弄!后面有人!快!找工具!”
旁边的几个人看他动手,连忙开始四处翻找着可以撬开车门的工具。
有几个人拿来铁棍,但陈德忠没等他们到位,他已经发力了,青筋暴起,身体周围隐隐有一层气场扩散出来,仿佛整个空气都变得沉重。他一声闷哼,扭曲的车门终于被他硬生生拽开了一道缝隙。
“给我铁棍!”陈德忠头也不抬,声音透着命令的意味。
旁边的司机急忙递上工具,陈德忠立刻把铁棍塞进车门缝隙,借力继续撬。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滴落在车身上,仿佛每一滴汗都在加重车门的压力。
车门终于被他拉开了。
陈德忠二话不说,直接钻了进去。他先摸向司机的脖子,呼吸微弱,虽然虚弱但还活着。他迅速查看伤势,手掌轻轻贴在司机身上,运起一丝真气,暂时止住血流。
“活着,还能救。”陈德忠低声道,声音虽然沉稳,却带着紧迫感。
他转身看向后排的小男孩。那孩子的脸被挤压得几乎变形,毫无血色。他摸了摸孩子的手,冰冷得像尸体。陈德忠的心猛地一沉,但他没有放弃。
“先救大人,孩子等一下。”他对着旁边的人喊了一句,自己则从后座往前挪动,准备先把司机拖出来。
车门已经开了一半,陈德忠将真气缓缓注入司机的身体,稳住他的伤势后,迅速开始将他拖出车外。
旁边的几个人赶紧上前帮忙,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司机抬到了安全地带。司机已经陷入了昏迷,但陈德忠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还在。
“孩子呢?”有人问。
“马上!”陈德忠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再度进入车厢。
后排座位的挤压很严重,想要把小男孩救出来并不容易。
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车厢的变形部位,思索片刻,突然发力,用真气再度冲击着变形的金属。
他知道再耽搁片刻,男孩可能就真的没救了。
“给我撑住!”陈德忠吼了一声,旁边几个人立刻用铁棍和力气死死撑住车厢。
一声低吼之后,他猛地发力,最后的车门彻底崩开,夹住孩子的金属部分终于松动。
陈德忠伸手将男孩的身体从车厢里托了出来,手指按在男孩的胸口,感受到微弱的心跳。
“小子,醒醒!”陈德忠轻拍着孩子的脸,内心的焦虑掩藏在冷静的动作中。
男孩一动不动,周围的人脸色紧张地看着。
“别这样啊,孩子别出事啊……”围观者中传来一声叹息。
陈德忠没有停,他将真气迅速灌入孩子的胸口,试图刺激心脏恢复跳动。
片刻之后,男孩的眼皮微微颤动,紧接着,一声极其微弱的咳嗽声从男孩的喉咙中传出。
“活过来了!”陈德忠猛地一笑,转头对围观的人喊道,“活了!”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片惊呼,所有人都被陈德忠的英勇行为和那一瞬间的奇迹震惊了。
陈德忠从怀里掏出那个早已被岁月磨得光滑的水杯,轻轻一拧开盖子,里面是他秘制的仙草水。他瞟了一眼周围,伤者们脸色惨白,有的甚至呼吸微弱,眼看就快撑不住了。
时间紧迫,陈德忠不动声色,逐个给他们喂了一口仙草水。每一滴都仿佛带着清凉的生机,顺着他们的喉咙滑下,瞬间,他们的呼吸变得平稳了,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这是什么水?怎么感觉一下子不疼了?”一位伤者惊讶地问道。
“我天生力气大,懂点偏方。”陈德忠随意地回了一句,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他默默运起真气,轻轻将手掌贴在每个伤者的胸口上,真气随着掌心缓缓输入他们的体内。
血液流动渐渐稳定,原本还在冒血的伤口不再继续恶化,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平稳,甚至有几个重伤者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现在却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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