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忠天着轿车,目标是南方的广州。
他听说这地方一年四季都很热,人口密集,经济发达,如果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的话,制衣厂生意应当会强上不少。
陈德忠哼着小曲,抽着香烟在路上颠簸。
这一段路非常崎岖坎坷,突然前面的车紧急停车。
陈德忠踩下刹车,车子猛地一顿,他整个人往前一扑,手里的香烟差点掉落。他骂了一声,“什么情况?”回头看了眼后视镜,没什么动静,但前面那辆车死死地停着。
他推开车门,下车关门时,还能感觉到手心一片湿滑的汗水。
天气燥热不堪,阳光刺得人眼睛疼,远处的柏油路面在热气中扭曲着,仿佛空气都在颤抖。他快步朝前走去,心里有些不安。越往前走,心里的那股不祥的感觉越强烈。
一到前面,陈德忠的脚步忽然停住了。
眼前的场景如同一场人间炼狱。十几辆车混乱地挤作一团,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猛撞之后纠缠在了一起。
有的车头直接撞进了前车的尾箱,铁皮弯曲变形,车灯碎裂散落一地。几辆车翻了,四轮朝天,车窗玻璃尽数碎裂,锋利的玻璃片撒满了整个地面,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引擎漏油和焦糊味。
陈德忠喉咙发紧,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一步。地上,鲜血四处流淌,颜色刺眼得让人心里发慌。每一滴血,似乎都在散发着炙热的温度。
他看到,有一具身体半靠在一辆白色小轿车的侧面,浑身上下满是血迹,衣服被撕裂得零零散散。
那人的腿已经被车压断,血肉模糊,白骨清晰可见,断裂的肌肉像是被刀撕裂一般,汩汩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顺着地面蜿蜒成一条小河。
离他不远处,有一只断掉的手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手指僵硬地向外摊开,像是试图抓住什么,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手腕处的断口整齐,但周围的血肉已经模糊不清,显然是被瞬间硬生生切断的。
陈德忠深吸了一口气,脑袋有些发晕,但脚步却没停。他知道现在不是被吓傻的时候。
再往前走,他看到了更多残破的车,和更多被困在车中的人。
有个女人趴在方向盘上,头发凌乱,整张脸埋在血泊里,身上还在微微抽动,但显然已经不省人事。她的车门卡死了,车顶被撞塌,一根粗大的钢筋贯穿了车厢,几乎擦着她的头顶过去,幸运与不幸之间只差了几毫米。
另一辆车的司机已经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的头直接撞在了挡风玻璃上,血液混合着碎玻璃嵌入了他的脸庞。整张脸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只有一双眼睛还睁着,瞳孔涣散,死死地盯着前方,似乎还没意识到死亡已经降临。
地上到处都是断裂的零件和血迹斑斑的碎片,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断掉的肢体,被压在车底或是散落在路边。
空气中弥漫着汽油的味道,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陈德忠的脑袋嗡嗡作响,胃里一阵翻腾。他强忍着不适,继续朝前跑去。
他看到有几辆车的车厢里还在挣扎的人影,他们被困在变形的铁皮里,拼命地想爬出来。
一个男人不断地拍打着车窗,嘴里大声喊着:“救命!救命!”但他的声音却在这片混乱的噪音中显得那么无力。
有些车厢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只有血迹斑驳的座椅和破碎的车窗,提醒着这场灾难的残酷。
陈德忠快步冲到最前方,看到救护车和消防车已经赶到。
救援人员正忙着从那些严重变形的车里把人拉出来,但每一次打开车门,流出的不是活着的人,而是满地的血水和无力的尸体。
他喘着粗气,站在一辆已经完全被撞烂的卡车旁边,双手撑在膝盖上,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没想到,这条崎岖坎坷的路,竟然成了这十几辆车的葬身之地。
陈德忠目光一凝,前方轿车和卡车相撞的地方已经起火,火焰从车底部蔓延开来,渐渐吞噬了两辆车。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火苗跳动着,像是一条条舔舐猎物的舌头,随时可能爆炸。
他心里一紧,这火势要是再不控制,卡车和轿车里面的人就没救了!陈德忠骨子里的善良让他无法袖手旁观,他狠狠一咬牙,大喊道:“不能再等了!”
他脚下生风,急速冲向火焰的边缘。
站定后,双手迅速结印,真气从他体内瞬间涌出,手掌一推,真气御行术外放,强劲的气流如同狂风般席卷而出,狠狠扑向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只见火焰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瞬间被冲散,火势明显缩小了不少。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短短几秒后,火焰再次席卷而上,甚至比之前更加猛烈,空气里的温度骤然升高,陈德忠的汗珠立刻顺着额头滚了下来。他四下看了看,周围没有水源,也没有任何灭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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