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事发后您联系过瓦季姆吗?】
【我找过他,但他避而不见,说是想避嫌。】
【郑总,要不要我去见一下瓦季姆?】
【不用了。事到如今,找他没有任何用处。方老师,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陷阱。不用想,有人看中了我们林场,想白嫖。他们与某些权利机构沆瀣一气,嫁祸于库斯别赫公司。方老师,库斯别赫公司死定了。】
说到这儿,郑秋枫的眼神变得无比呆滞。
方永智不再说话。
他和郑秋枫都保持沉默。
老徐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病房里只有郑秋枫和方永智两个人。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响着,听得格外清晰。
【郑总,难道公司就这样关门了?】
过了好久,方永智终于开口了。
【不关门又能怎样?这是俄罗斯的地盘,我们打不赢官司的。】
郑秋枫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说话口气。
在方永智的印象中郑秋枫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钢铁直男,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也被现实打得鼻青脸肿。
【郑总,我能帮您做点什么吗?】
【能。】
方永智听到郑秋枫的话,心里微微一震。
【方老师,你选择离开伊尔库茨克无比正确,记得你也曾嘱咐我,投资林场要小心,要注意风险。现在看来,你是很有远见的。不过,话说回来,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后悔也没什么用。我不想就此消沉,我要活下去。方老师,唯有你能帮我。】
【我?我怎么帮?】
【方老师,现在集装箱市场里的箱子是什么行情?】
【位置不同,箱子的售价不同,抢手的位置,箱子价格高一点,一万到两万美元,这些箱子大都是四十尺的标准集装箱,差一点的四五千美元,多数是十尺的箱子,也有二十尺的。】
【方老师,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适的箱子,我准备订一个。】
【您也要去莫斯科?】
【是的。这里是我的伤心地,我不会再留下了。】
【郑总,原来的工人怎么办?】
【我只留下了老徐、武强和马克西姆,我准备带他们闯莫斯科。】
【好可惜。】
【是啊,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拱手相让了。心里纵然有一万个不服,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认栽。方老师,经过这次事件,我得出了一个深刻教训。】
【郑总,什么教训,请指教?】
【我们是中国人,无论何地,都要以祖国为本。我想我以后做生意必须把大本营放在国内,国外只能是其中的一个分支。就是说,就算国外的公司全垮掉了,我们在国内的基本盘仍然可以维持公司运转,不会伤筋动骨。所以,就算我们的公司做成世界五百强,在全球有几百个分支机构,如果有人问我们:你们是不是中国公司?我们也要旗帜鲜明地回答案:对,我们就是中国公司。只有中国才能给我们安全感,中国才是我们的立足之本。】
【郑总,您和我不谋而合。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在来伊尔库茨克的飞机上我还在想,现在中国人都往莫斯科跑,又都集中在集装箱市场。倘若有一天集装箱市场出了问题,比如被查封,或被清算,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不能把全部的资金都押到集装箱市场,这是很危险的。我在想,如果资金充足了,把一大部分放在国内投资,再拿一部分来莫斯科做生意。说到底俄罗斯是不安全的。库斯别赫公司事件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方老师果然绝顶聪明,我当初没看错人。方老师,一言为定,我们在集装箱市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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