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半个月内如果出点差池,不是你能赔得起的。”
祁月笙一噎,她的孩子,现在也不能做主了?
想了半晌,她终于意识到,“你故意的?”
也许昨晚的安排,不是偶然为之,名义上的为她们母子好,实际上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她。
覃墨年已经整理好西装,闻言骤然抬眸,“这也是为了我们彼此之间的约定能更好地履行。”
祁月笙泄气,她根本不是覃墨年的对手。
“是私事,用不了一天。”
覃墨年挑眉,“那就下午过去,我的耐心有限。”
祁月笙不得不跟顾萱说把时间调到下午。
她不知道覃墨年知不知道,她卖房是为了给祁鹏还赌债,如果知道,他会不会阻拦?
*
她一直知道,覃墨年名下豪宅众多。
可除了婚房,其他地方她都没去过。
这也间接证明了,两人的感情是浮于表面的敷衍。
“这里是欧堡,”毗邻晟秀大厦的西侧,二者的地下停车场是互通的,“从现在一直到孩子出生,你都住在这里。”
“是为了不跟舒尔撞上?”
“你想多了,”覃墨年眉目陡然沉压,“水虞嘉年的房子是她自己买的。”
“难道不是因为你住在那?”
覃墨年冷眸锐利:“不管怎样,没离婚之前,我不会做越轨的事。”
祁月笙“哦”声,嗓子里晕出淡淡的嘲弄。
“你的底线这么低吗?”
眼睁睁看着覃墨年俊脸染黑,祁月笙赶忙转过头去。
他在欧堡待了不足半小时,工作电话就打了好几个过来。
她从不过问他的工作情况,这次也不例外。
“张妈晚上会过来,想吃什么,自己跟她说。”她知道,覃墨年的言外之意是,他之后有一段时间不会过来。
祁月笙道,“谢谢。”
与顾萱的合作十分顺利,交付登记流程也没浪费多少时间。
约定的第二天下午,祁月笙就找到了祁鹏居住的酒店。
正是下午,他穿着浴袍躺在床上,长满汗毛的腿搭在楚夏娟腿上,而后者跪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给他剪脚指甲。
“你过得也没我想象中差。”祁月笙不咸不淡的开口,远没有之前乖顺。
寻声看去,祁鹏这才发现祁月笙就站在门口。
他是为钱,只要钱到位,祁月笙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他都可以当耳旁风。
他笑得如笑面虎,“这不都是托我乖女儿的福,没有你,我怎么能住进这么好的酒店?”
祁月笙忍下心底的嫌恶,“钱我准备好了。”
祁鹏眼前一亮:“我就知道我女儿有本事。”
楚夏娟更是露出贪婪的嘴脸,“那可是两千万,你真的筹足了?别是糊弄我们的吧?”
祁月笙不答,只盯着祁鹏,那张皱纹层叠的眼皮下,有一片厚厚的青色眼袋,这不是一个正直憨厚的中年男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
就是他,葬送掉了她的童年和初中。
她沉着脸,“钱我有,这是最后一次吗?”
祁鹏觉得她说这话简直无用,只是腆着脸狂点头,“当然,最后一次。”
“那好。”钱还没拿出来,先拿出来的是一份合同,“签字,我就信你。”
“你这死丫头,你信不过我们?”楚夏娟作势要推祁月笙,被她侧身躲开,“我肚子里是个金疙瘩,你确定你动得起?”
楚夏娟那双粗糙的手,这才瑟缩着往后撤。他忌惮祁月笙背后的人。
葱白的指尖扣在纸面,楚夏娟的话没分量,祁月笙只跟祁鹏说,“不签字,钱给不了。”
祁鹏眯眼,“你威胁我?”
祁月笙:“这钱我是跟覃墨年要的,只是两千万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我是她妻子,也不能不打一声招呼就把钱挥霍掉,总要有个由头。”
他咬着牙,眼神变得阴戾吓人,“你把我供出去了?”
“没错。”她头一次狐假虎威。
感觉也没那么恐惧。
谁养的丫头谁知道,这么多年,在祁鹏眼里,祁月笙就是个软柿子,没骨气还空有好心。
所以他笃定祁月笙不会告诉覃墨年。
可事实上是她说了实话。
祁鹏的大脑飞速旋转,缓了数秒,终于点头,“女儿长大了,有心眼了。不过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既然答应戒赌,总要有点诚意。”
祁月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所幸这次祁鹏没耍什么花招,利利索索地签了合同。
“既然拿到钱,那就尽快回白孜去吧,机票钱我给你们出。”
祁鹏打哈哈:“好不容易来旅城一趟,还没来得及好好玩玩。”
说着给楚夏娟疯狂使眼色。
“是啊是啊,我们还想去看看你弟弟,等到他开学,我们再走。”
楚夏娟扮演一个慈母有多久了?
大概是从高中她被领养走的三年里,不止一次地发现,楚夏娟偷偷拿棍子对祁月亮发泄开始,才隐隐发现她不是简单的重男轻女。
她只是没有人性罢了。
“弟弟要工作,现在和别人合租,也不方便。”
楚夏娟像个狗皮膏药,“那我们去你那照顾你吧?等到你的孩子出生,时间也差不多。”
祁月笙攥紧拳头:“我有保姆照顾,日子过得很舒服。”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还能打扰你的好日子不成?”楚夏娟嘟囔。
“覃墨年说了,怕你们抽烟喝酒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让你们过去。”一回生二回熟,她发现把覃墨年搬出来真的很好用。
可就在她以为这样说就能让两人打消念头时,祁鹏居然又道:“那你再给我们一百万,我们自己去租个房子,爸妈的一双儿女都在这,白孜又穷得很,我们何必再回去,还浪费机票钱。”
没脸没皮,已经到了顶峰。
祁月笙气得胸口急促起伏,浑身都不舒服。
这话就差说,他俩以后就靠自己养着了。
祁月笙闭上眼:“钱可以给,前提是你们回白孜,不回免谈。”
“你怎么这么不孝顺?”楚夏娟见怎么都说不通,也变了脸色,“给亲家母打电话,她也不可能这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