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南京道析津府润州海阳县外海。
当梁山水师六十余艘船只浩浩荡荡出现在了水寨之外时,辽国水师都指挥使耶律宁连忙派出了一艘前去交涉的战船。
这艘战船差一点就被阮小二下令一轮火炮集中轰击击沉,好在对方及时打出了白旗。
一番沟通之后,耶律宁就带领着手下投降了。
不投降不行啊,自辽国水师在辽东半岛东面被金国水师击败后,残部逃回海阳县,就再也无人问津。
辽金两国的战争几乎都发生在陆地,水师本就不受重视,偏偏天祚帝耶律延禧不知所终,能跟辽国朝廷拉上关系的前任水师都指挥使耶律云又突然病死,南京道那里政斗不止,新推选的皇帝耶律淳一心想要与金国和谈,根本没有人关心海阳水师的死活。
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海阳县水师一文钱的军饷都没有收到,全靠榆关守将那里时不时运来些粮草救济,勉强支撑到了现在。
榆关以北、长城以北的辽**队,已经大量投降金国,然后跟着女真人向辽国仅存的南京道和西京道冲杀而来,水师也出现了逃亡,耶律宁也不能制止。
官兵都要饿死了,总不能拦着不让他们自寻生路吧。
辽国水师上下,至少有一点认识是一致的,那就是说什么也不能投降金国。至于宋国,以他们在白沟河的表现,辽国水师更看不上。
但是梁山嘛,听闻他们割据了京东两路,大宋朝束手无策,投降这样的势力,也不算丢脸。
阮小二本不想接收辽国水师,都知道梁山水师缺的是战船而不是人,但呼延庆、张顺等人都提议,还是接受投降为好。
你看朝廷派出的北伐大军数次劝降辽国,对方始终不肯投降,现在辽国水师肯降,这可是第一支向南朝投降的辽**队,不正表明我梁山远比大宋更有南朝正统的意味么?
于是阮小二与耶律宁亲自谈判,保证不妄杀一人,辽国水师就此投降,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吃一顿饱饭。
梁山水师公认的机灵人物张顺便自告奋勇,带了一艘火炮船、一艘补给船,就这么进入到耶律宁的水寨驻地。
他笑嘻嘻地从船上跳下码头,便对围上来的一个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眼神中满是警惕的辽国水师官兵大喊:“都来排队,搬运粮食、腌菜、熏肉,先吃饱了再说!”
单廷圭带着陆战营,顺利地接管了防务,海阳水寨断了半个多月的炊烟,再次袅袅升起。
阮小二等水师将领则与耶律宁等一众辽国水师将领对坐,饭菜上齐,倒也简单,就是煮好的米饭,配着腌咸菜,蒸的熏肉,这种场合自然也少不了酒。
阮小二先端起酒碗饮了一口,示意无毒,便举杯相庆,一个辽国水师军官一口满饮,突然就哭了出来:“半年了,半年方才饮上这么一碗酒!”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以袖擦眼。
“既入了我梁山水师,何愁没有好酒?我梁山有位专给赵官家酿御酒的兄弟,说这酒是我大宋的御酒,也不过分!诸位喜欢,便多饮几碗!”
耶律宁也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原本还觉得手下为了一口酒就哭泣实在丢脸,听了阮小二这般发言,也端起酒碗一口干了,然后畅快地发出了呻吟:“好酒!”
除了军官,辽国水师的普通士兵,每十个人也分到了一小坛酒,只觉得这是小半年来吃过最畅快的一餐。
“将军,接下来我等如何做事?”吃过饭,指挥着部下交出武器、船只,各自守在营内不得随意走动,耶律宁就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是将军,我梁山的将军只有一位,那就是我家征东将军。此次北来,我家将军封了我一个横海校尉的衔,某的实官,乃是梁山军水师第一营指挥使。”
阮小二很有耐心地纠正道。
“阮校尉,王征东可是要我等南下登莱么?”
“我听闻辽国水师先前被金国水师击败,你等可愿意报仇么?”
“自然愿意!只是…”
“金国水师驻地就在营州,女真也不重视水师,此番我部既然北来,岂能空手而回?就借你辽国水师的旗号,往而袭之,也去辽东那里闹一闹,你等可敢随我前去?”
“有何不敢?”耶律宁心想我又不是宋国官兵,杀女真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好!全军休整数日,就此东去营州!”
海战不比陆战,比的就是船大、船坚、船快、炮利,梁山水师虽然占不得一个“大”字,但是金国水师也没有大船,况且就是有大船,梁山也不怕他。
只要击破了金国在营州的水师,整个渤海、黄海就任由梁山的船只来往纵横,在这么大一片水域充当霸主,想一想就教人热血沸腾啊!
于是阮小二开始接管海阳军,对辽国水师进行整编,同时派了一条船南下返回登州,向王伦报信。
正如阮小二所言,王伦集结了梁山水师80%的精华,可不是只为着一个辽国水师而去的。
击破营州的金国水师后,阮小二还要继续向东,去高丽国的海岸线一带转一圈,亮亮肌肉,再往倭国日本那里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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