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听说了吗,杨家满门都被苏知府抓了!】
【这事现在泉州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谁不知道?听说是这杨家勾结土匪,通风报讯。】
【那都是面上的理由,我倒是知道点小道消息。】
【啥消息,快说说!】
【你不知道吧,我可是听说了,这次是因为杨家老二见色起意,抢了江阿大的姑娘。】
【江阿大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但是他有个弟弟,是慎海卫的新兵!我想想,这叫啥罪名来?...对!叫强抢民女、欺辱军人家眷!】
【是啊,这次苏大人可是动了真怒,把店头西村里参与绑票的那几个地痞,和杨家老二的脑袋都砍了下来,挂到城门楼子上了!】
【真的假的,慎海卫这么护犊子啊?那前几天招兵我没去,岂不是可惜了?】
【没事,现在慎海卫招兵的榜文还挂着呢,现在去也来得及。】
【那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咱去当了兵,一家老小不都有靠了?】
【何止有靠?今后在这泉州城,你不得横着走?】
那日之后,杨家老二直接处斩,杨博西、杨家老大全部被抓走、审讯,消息立即传遍泉州大街小巷。
而百姓对慎海卫的风评也越来越高。
他们不认什么家国大事,他们就认一个死理————慎海卫护犊子,去慎海卫当兵准没错!
于是,本来门可罗雀的招兵处,这几日被围的水泄不通。
有些本来还在观望的百姓,看到有这么多人报名参军后,顿时坐不住了。
这要是去的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可惜,就算这样,他们也去晚了。
仅仅两日,报名的人数就远远超过招兵的人数。
老朱给慎海卫的名额是千户,最多只能容纳1120人。
抛掉最开始已经招到的一百多人,只剩下一千个名额。
可报名的人数,却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达到惊人的三千多人。
二麻子这下美了。
当初你六忽悠和我抢新兵倒是赢了,可这下可好,这次招来的七百多人全是小爷的兵!
六忽悠不干了,立即和他抢人。
俩人先是抢人抢的吵吵起来,继而大打出手,最后又闹到了孙威那里。
孙威被俩人吵得头疼,一人一脚踹了出去:
“滚犊子!你和二麻子一人二百新兵!”
“头儿,那剩下的人呢?”
孙威哼了一声:“剩下的人莫百户负责训练,你俩就别惦记了!”
“啥?”
六忽悠不干了:“他一个锦衣卫,训练啥新兵?他会打仗吗?”
孙威牛眼一瞪:“不服?这是老爷的意思,不服你俩找老爷去!”
听到是苏谨的意思,俩人才不敢吭气,泱泱的去选兵了。
而泉州府衙,苏根生快乐也并痛着:
“二叔,这次光报名的士兵就有三千多人,查完背景、体检之后还剩下两千多呢。”
“那天我去瞅了一眼,都是好苗子,这么放弃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苏谨仰躺在椅子上,手里转着笔:“实在不行就都留下来吧,咱也不缺那一口粮食。”
“那不行啊”,苏根生苦笑:“陛下就给你一个千户的名额,你都留下来了没法交代。”
苏谨嘿嘿一乐:“我的乖侄子啊,你听说过预备役吗?”
经过苏谨的‘骚操作’,几近三千的新兵都被留了下来。
其中再次经过优中选优后,七百人直接转军户,正式进入慎海卫。
原本的四百慎海卫老兵全部打散,全部充任百户、总旗、小旗,带新兵。
而1120人的千户编制,也被塞得满满的。
吃空饷这种事,苏谨没兴趣干,他恨不得老朱再给他加几个千户所呢。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明初的藩王才两千人的近卫。
他一个驸马,还是未遂的那种,老朱怎么可能派那么多人保护他?
就算老朱乐意也不行,这是逾制。
“二叔,莫百户找你。”
“让他进来。”
莫远心情有些忐忑的坐在苏谨面前。
他虽然是老朱派来监视苏谨的,但他早被苏谨折服。
除非苏谨造反,或者做不利于皇家的事,否则苏谨指哪,他就打哪。
“老莫,找我啥事?又想吃鱼了?”
“大人说笑了”,莫远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明来意:
“大人,您让我训练新兵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咋了?”
苏谨笑笑:“是不是二麻子和六忽悠那俩货又说风凉话了?”
“那倒不是。”
虽然那俩货确实没少说风凉话,但莫远可不是告状来的:
“大人,经剿匪一事,属下发现自己确实不适合统兵,您看这训练新兵的差事...”
苏谨这下才明白他的来意。
合着莫远这是被打的没自信了啊。
不过他安排莫远训练新兵,确实有他的深意:
“老莫,既然你提起这事,我就跟你说说我的安排。”
不等莫远说话,苏谨问道:“我来问你,若是论单兵能力、刺探军情,你和他俩人孰优孰劣?”
莫远想了想:“我是锦衣卫出身,若单论这几项,恐怕锦衣卫要占优。”
“是啊”,苏谨叹口气:“没良心炮固然威力强大,但是一支部队可不能只有炮兵。”
“单兵的素质一样很重要,尤其是斥候,是一支部队的耳朵和眼睛!”
苏谨站起身:“我的这些老属下,虽然经过严苛的训练,但在这方面却远远不如锦衣卫。”
他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向莫远,双手抱拳:
“老莫,算是我拜托你,请你帮我练出一支合格的斥候部队,好吗?”
老莫受此大礼,顿时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大人瞧得起我,莫远必不辱使命!”
“大人,您就瞧好吧!”
“多谢!”
永宁卫。
周德兴狠狠地将圣旨砸在桌子上:“混账!他苏谨剿匪关我什么事,凭什么申斥我!”
周骥赶紧将营帐拉好,将圣旨捡了起来:“爹!这话不敢乱说,让人听了去,要出事的!”
周德兴这才惊觉失言,愤愤的坐下:“我就是不明白,他苏谨去剿他的匪,陛下申斥我做什么?”
周骥猜测:“爹,您说是不是陛下对咱们不满意了?”
周德兴哼了一声,忽然眼珠子一转,冷笑一声:
“他苏谨不是能耐吗?他不是要带着几个府一起剿匪吗?”
“好,老子就给他添点乱,等他后院起了火,看他还有没有脸再提剿匪的事!”
“将军,有人求见,说是京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