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此刻的杨博西,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到现在还只以为,是儿子绑架了军属,导致部队出来给他要个说法的事。
在他眼里,这事大不了多赔点银子就算了。
可惜,他不知道某人这次已经动了杀心,准备杀鸡儆猴。
“苏大人,您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杨博西讪笑着:“您看孙千户搞出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苏谨不答,笑眯眯的在院子转了两圈。
他轻轻扶起江二郎,看了看后者的伤势:“嗯,伤筋动骨了,恐怕得将养些时日。”
杨博西立刻凑上来:“这位军爷的疗伤钱,在下愿意出,在下出一百两银子,不二百两!”
“哦?”苏谨笑了笑:“那我还要多谢杨东家了?”
“不敢,不敢。”
杨博西低着头,眼中露出喜悦的光芒。
只要谈钱,那就都好谈。
可他却没看到,苏谨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机。
马三忽然抱着一把椅子跑了进来,在院子当中摆好。
杨博西凑趣道:“苏大人,您看您真是的,还带什么椅子啊,咱们家里这些都有。”
谁知马三却一把将他推开:“滚一边去,坐你家的椅子?还不脏了我家老爷的屁股!”
“这...”
杨博西忽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这时苏谨笑眯眯的说道:
“杨东家,江二郎虽然身有任务,但未经允许,擅闯民宅这事确实不对,本官做事一向是非分明。”
他看向孙威:“江二郎伤愈之后,打五十军棍,禁闭十天!”
孙威:“是!”
苏谨再看向杨博西:“这样处置,杨东家可还满意?”
杨博西讪笑:“没必要,没必要,都是误会,误会,苏大人公正的很。”
苏谨笑笑:“嗯,既然你满意就好,那咱们就说说杨东家的事吧。”
“我?”
杨博西一愣:“这个...今天的事在下也是刚知道啊。”
“不是这件事。”
苏谨挥挥手,二麻子立刻押着十几个土匪走了进来。
这几个土匪被押着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杨博西看到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你们几个看看,可认识这位杨东家?”
一个土匪抬起头,瞅了杨博西一眼。
“回...回大人的话,小的认识,去年这位杨爷来过一次寨里,还是小的去接他上的山。”
“很好。”
苏谨又指了指向,躲在人群后的一个杨家家奴:“那你可认得此人?”
那土匪定睛一瞅:“认得,上个月就是他上的山,通知大当家的,说官军要剿匪,让他小心。”
“抓了!”
几个新兵二话不说,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将那家奴摁下,拖到院中丢在地上。
那家奴吓得都快尿了:“大人饶命啊,不是我,不是我!是杨管家指示我去通风报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他胡说,跟我没关系!”
杨管家吓得魂飞天外,急忙推脱:“苏大人,小的冤枉啊!”
苏谨都懒得理他,几个新兵冲上去将他抓出来捆好。
“老爷救命啊!”
杨博西早被这阵仗吓得不轻,这时候只想着怎么保命,哪还管杨管家死活?
他赶紧向苏谨解释:“大人,这事在下并不知情,一定是他们勾连土匪,和杨家可没有关系啊!”
杨管家一看,如何不知道杨博西这是准备放弃他?
“大人,是老爷指示我的!”
他拼命挣扎:“老爷和泉州的山匪一直都有往来,他觉得您剿匪肯定失败,所以让我去报个讯,就是为了向山上的土匪卖个好!”
“你放屁!”
苏谨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博西。
后者赶紧跪地:“大人,这是他混乱攀咬,这事跟我没关系!我是本分的良民,您不能冤枉我啊!”
“哈哈哈哈哈!”
苏谨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本分?良民?李源!”
一个身后背着弓箭和火枪的人影,鬼魅般的忽然从后院闪了出来。
他手上抱着几本账册,双手递到苏谨手里:“老爷,这是杨家与泉州山匪多年往来的账本,您过目。”
苏谨连看都没看,笑吟吟的看着杨博西:“杨东家,这次你怎么说?”
看到账册,杨博西早已面如死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的账册明明藏得那么好,是怎么被找到的?
“大人...我...认罪。”
人证物证俱全,他不想认都不行。
但他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苏大人,此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与我儿子无关,您要杀杀我吧。”
“你倒是光棍!”
苏谨站起身:“你真以为本官是好欺的?还是以为本官拿不到你家老大勾结土匪的实证?”
“杨家上下,尽数抓了!”
图穷匕见,苏谨已经懒得跟他们废话。
他看了一眼瘫坐在院子里,早已被吓傻,抖若筛糠的杨家老二:
“至于他,倒确实没有与土匪勾连。”
杨博西闻言,还以为他家的傻老二保住了。
可心还没落下来,就听苏谨继续说道:
“可他绑架军属,强抢民女,其作为已与土匪无异!”
他的话刚说完,六忽悠就带着人将杨家老二,以及参与绑架丫丫的几个家奴都抓了出来。
“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苏谨冷冷看了一眼:“这些败类还留着干什么?浪费本官的大米吗?尽数砍了!”
杨博西大惊,就要开口求饶,却见六忽悠命令几个新兵:“动手!”
歘歘歘歘!
连续几个人头,当场就被砍了下来!
仅剩下的杨家老二已经被吓傻,嘴里荷荷有声,却说不出话来。
“江二郎!”
“在!”
江二郎早已醒来,只是身上受了伤,没有力气。
“这是绑架你妹妹的祸首,你自己动手吧。”
“属下,多谢百户!”
江二郎咬着牙,忍着痛站起身,从战友手边接过刀,一刀狠狠向杨家老二的头上剁去!
歘!
杨家老二真的被吓傻了,刀来了也不知道躲,脑袋咕噜噜滚到地下。
杨博西目眦欲裂:“姓苏的,我跟你拼了!”
然而他却被马三一脚踹到地上。
马三下脚不容情,一脚踹断了他几根肋骨。
杨博西痛的站不起身,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力的瞪着苏谨。
“这就心疼了?”
苏谨冷笑:“可你勾结土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多少百姓因为这些土匪而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