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行眉头紧皱,对田智说道:“田智,你是不是傻了!”
封天行虽然对北宋时期的物价不甚了解,但也知道三百文钱买一只公鸡那肯定是贵了。再说了,人家出价两百,自己反而把价提到三百。
这田智不是傻了,就是脑子被他家那头驴给踢坏了。
田智仿佛是铁了心想要买那只大公鸡,咬着牙再次说道:“三百文钱,把那只公鸡卖给我们。”
这一次,那个叫桂花的女人显得非常爽快。
“这可是你说的!行,你们在外面等一下,我给你们把那只公鸡抓出来。”
说完,那女人便“砰”地一声关上门。
“哎哟!”
田智一声痛呼,鼻子被门板撞了个正着。
封天行一惊,上前拉开田智捂着鼻子的右手,查看田智的伤势。
“你看你,鼻子都撞红了!”
田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事,一点小伤。”
面对这样的田智,封天行也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
“田智,老实告诉我,你和这个桂花之间,是不是曾发生过什么故事?”
田智一愣,接着垂下头,说道:“你别瞎猜,我和她之间能有什么故事。”
田智这副模样,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封天行拍了拍田智的肩膀,说道:“你骗不了我的,别忘了,我也是个大夫。我不但能医病,更能看懂一个人的心思。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和这个桂花之间,肯定有一段故事。”
田智垂着头不说话。
封天行见状,知道田智不想说,也就不再多问了。
不一会,桂花提着一只被绑了双脚的老公鸡出来,递到田智面前。
“给,钱呢?”
田智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布袋,递给桂花。
“这里面有三百三十个铜钱,都给你了吧。”
桂花一把将田智手中的钱袋扯过来,又将那只公鸡塞进田智手中。
“你可以走了!真是窝囊,就你这样子,幸亏当初我没跟着你。要是真跟着你,我这辈子都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说完,桂花再次当着田智的面一把将门关上。
那只大公鸡的确凶得很,被绑了双脚依然不老实,扑扇着翅膀,扭头就给田智手背啄了一下。
“啊!”
田智再次受伤,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那只公鸡。
封天行摇头叹了口气,弯腰将那只凶猛的老公鸡按在地上,最后抓住公鸡的两只翅膀,提在手里。
“田智,回家啦!走,我们回去宰了这只大公鸡,替你报仇。”
从桂花最后说的那句话中,封天行算是可以确定,这田智和桂花之前的确是有过一段感情。
田智知道瞒不住封天行,抬头对封天行一阵苦笑,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说什么呢!”封天行一手提着大公鸡,一手搭上田智肩膀,“咱们可是死党,我怎么可能会看你的笑话。”
一路上,田智终究忍不住将隐藏在心里的一些心事对封天行说了出来。
原来,那个叫桂花的女人原是镇上一个大夫的女儿,而田智从小是个孤儿,跟着那大夫学治病,与桂花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对桂花从小就是一往情深。
然而,郎虽有情,但妾女却无意。
原本,田智也以为自己和桂花最终会结为夫妻,却不想桂花居然最终会选择嫁给村尾的王奇山,辜负了田智的一往情深。
“唉!”
听完田智的遭遇后,封天行也不知怎么安慰田智。毕竟,对感情受伤这类事,他自己是真没办法,更不知道怎么去开导田智。想当初,自己与纪元相互间都是一见钟情,之后两人便顺顺利利地走到了一起
只能说,有的时候这负责牵红线的月老也挺喜欢捉弄凡人,造就出一对又一对的痴男怨女。
回到圣人堂,封天行与田智两人合力将这只凶猛的大公鸡给放了血,算是替田智报了仇。
封亦在傍边看了,知道今晚有大公鸡吃,那兴奋得是满屋子地跑。
一会,封亦蹲在封天行和田智身边看两个男人拨鸡毛,一会又跑进厨房看母亲切菜,时而又一个人跑到药铺中疯来疯去。
傍晚时分,鸡肉的香味混合着阵阵中草药的药香飘散出来,甚至连在外面过路的人闻了都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不得不说,这纪元做菜的手艺那真的算是一手绝活,也难怪以前她总是埋怨封天行做出来的菜根本就不能吃。试问,以她的这一手厨艺,又还有谁敢在她面前说自己做出来的菜能叫一道菜?
就在封天行一家三口和田智沉浸在即将要享受人间美味的时候,一男子带着一男孩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圣人堂。
封亦当时正一个人在圣人堂中独自玩耍,见有人进来,以为是病人。
“你们是生病了来看病的吗?”
那男子瞪了封亦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牵着那小男孩的手走向后院。
而那小男孩与封亦差不多年纪,同样瞪了封亦一眼,恶声恶气地骂道:“你才生病了!”
封亦一脸莫名其妙,看着那一大一小两男子冲进了后院。
“田智,你他娘的谁让你买我家那蛤公鸡的!把公鸡还给我!”
封天行和田智当时正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给纪元打下手,听到外面的怒喝,便双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田智一见那男子,便皱起了眉头,说道:“王奇山,你这是要干嘛?”
封天行这才明白,原来眼前这男子便是桂花的丈夫王奇山。
王奇山闻着空气中的阵阵鸡肉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那只公鸡,我不卖了。快点把公鸡还给我。”
田智回头看了封天行一眼,说道:“公鸡我们已经宰了,现在都快煮熟了,你现在才来问我要公鸡,我怎么拿得出来。”
那男子一脸无赖地说道:“这个我不管!就算煮熟了,我也要整盘都端回去。”
“你”
田智被那男子一番话给气得不行,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封天行拉到了身后。
封天行上前两步,说道:“那只大公鸡,我们是花了三百三十文钱从你老婆手中买下来的。当时,也没听你们说那只公鸡不卖的。”
“啥?”
厨房里的纪元一听说这只公鸡是花了三百三十文钱买下来的,立刻怒气冲冲地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三百三十文钱?你们是不是傻了!封天行,你知不知道在燕京的时候,我买一只公鸡也不过六七十文钱。”
“这”
封天行也一时傻了眼,感觉自己和田智都被人家当成冤大头给宰了。
纪元再次瞪了封天行一眼,然后对王奇山说道:“你想要回那只公鸡是吧!行!这样,你把卖公鸡的钱给我们退回来。另外,公鸡现在已经在锅里了,而且马上就煮好出锅了。我这厨艺我就不多说了,加上煮这鸡肉的一些药材什么的,加一起再收你个两百文钱不过分吧。你拿五百五十文钱过来,锅我们都不要了,你整锅都端走。怎么样?”
自纪元出来的那一刻开始,王奇山的一对眼珠子都差点看直了。
的确,纪元的样貌虽说不上国色天香,但姿色绝对上乘,与王奇山那唯钱是问的老婆桂花相比,那简直一个是天上的神女,一个是地上的土包子。
王奇山居然对纪元产生了非分之想,再加上空气中阵阵鸡肉香味的引诱,连口水从嘴角流出来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