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你可是燕京有名的神医,我怎么能直呼你的名字呢?要不,你收我为徒,我叫你师父吧。”
“你小子!敢情你留我在圣人堂,打的就是这主意吧!”
封天行一阵哈哈大笑,接着又说道:“徒弟呢,我是不会收的。不过,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可以拿我这些年行医的一些心得和你交流。放心吧,只要我会的,我会全部让你学会,绝不藏私。”
田智大喜过望,说道:“谢谢师父!”
“我说了,别叫我师父。我和你,是兄弟,是平辈,你这一声师父,我可受不起。”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要是再叫我师父,等会一回圣人堂我可要直接走人了。”
“别别别,我叫你名字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嘛!对了,田智,这山谷叫黑风谷吗?怎么这起个这样的名,听起来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说起来啊,是因为在冬天的时候,这山谷中经常会起风。风沿着这山谷从北面吹过来,会卷起悬崖上的黑色土沙,所以看起来这风就是黑色的,我们这才叫这里黑风谷。今天还好天气好,没有起风。要是起风,我可不敢带你来这里。”
“原来如此!”
沿着黑风谷走了三四里路的样子,前面又出现一条大道。
那条大道,依山而修,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应该正是从山脚一直沿着雁门山绕上来,可通往雁门关的那条大道。
站在山道傍边,封天行走到那条大路傍边,抬头眺望半里之外那道犹如巨龙般盘旋于山间的防御工事,心中感慨万分。
“那就是万里长城啊!”
万里长城,封天行并不是第一次来。别的不说,从长白山前往燕京,同样要经过长城的一个重要关口,那便是山海关。
不过,当日封天行是第一次坐马车,被一路颠簸得晕头转向,又哪还有心情去欣赏沿途的风景,连什么时候进入山海关的都不知道。
田智见封天行有些走神,在一傍说道:“封大夫不,天行,怎么啦?”
封天行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走我们回去吧!对了,田智,关镇附近有没有什么集市之类的?”
“关镇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哪有什么集市!最近的集市,都要去代州。你找集市干嘛?要买什么东西吗?”
封天行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东西要买。只是,我想起来,今天是亦儿满七周岁的生日,我想给他买点好吃的。”
“原来是这样!等下回去,我去镇尾王奇山家中买只大公鸡回来。今天晚上,我们炖大公鸡吃。”
“这样也好!等会我们一起去吧。”
“天行,我和你说,我忍王奇山家中那只大公鸡很久了。上次,我去他家,才刚进院子,那只大公鸡不问青红皂白扑上来就给我小腿就啄了好几口。你看,这伤口现在都还在。今天刚好趁着是亦儿生日,我们把那只大公鸡给宰了,帮我把这个仇给报了。”
田智一边说,还一边弯腰拉起裤摆,好让封天行看见他左小腿上面的伤疤。
“哈哈!”封天行忍不住大笑,“好!今天,就帮你把王奇山家的这只大公鸡给宰了,为亦儿庆生,也为你报仇!”
两人嘻嘻哈哈地沿着大道下了山,回到圣人堂时,正好赶上吃午饭的时间。
吃过午饭,封天行便和田智两一起走向镇尾王奇山的家中。
关镇,是代州治下的一个小镇,只有两百来户人家。与其说是镇,倒不如说更像一个村。
关镇周围还有十几个村庄,其中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柳家村更是关镇人口的好几倍,有着一千多户人家。
然而,地位上来说,关镇又确实是一个镇,原因就是关镇南边一里外,那就是代州出了名的大地主陶家的府邸,陶家庄。
说起这个陶家庄,整个代州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就连新上任的厢都指挥使韩三堂,也得看陶家老爷的脸色行事,可谓是代州一个实打实的土皇帝。
而说起陶家庄的这个陶老爷,本是代州一小地主,然而十年前,他大女儿入宫当了宫女,不想居然被皇帝老儿给看上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全家升天。
陶老爷,就这样成为了代州的一代土皇帝。
封天行和田智出现在关镇南边镇尾处的一户农家院子门口。
田智壮胆上去敲了敲门,然后马上退后三步,仿佛这户农家家中有什么可怕之极的猛兽一般。
封天行之前听田智将这王奇山家中的大公鸡说道如此恐怖,心中难免也有些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我两个大男人,还制不住一只公鸡!”
封天行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也要给田智打打气才行。
“吱呀”一声,院子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同时身边的田智也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可见,这田智是真的被这家人所养的那只大公鸡给吓出了心理阴影。
封天行抬头一看,心中哑然失笑。
原来,这门打开后,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四肢并用地爬过门槛,想要爬出外面,仿佛根本就没看到封天行和田智。
“小兰,你又要跑去哪里?”
小女孩向后,一个姿色还算过得去的妇人伸手提着小女孩的粗布棉衣,将小女孩给提了回去。
那妇人一手提着小女孩,抬眼望过来。
“咦,你们来做什么?田智,你不好好去山中采药,跑来我家来做什么?”
田智一脸陪笑,说道:“那个桂花,王奇山在不在家?”
那妇人脸色猛地沉了下来,虎着一张脸,说道:“不在!”
说完,那妇人就要关门,却被田智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抵住了门板。
“桂花,我们不是来找奇山的。我们是想买下你家养的那只大公鸡。”
封天行皱起了眉头,暗道:“看眼前这样子,田智与这叫桂花的女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感情纠缠?而且,田智之前怎么又会被这家的大公鸡啄伤腿的?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故事?”
封天行这么想田智,也并非没有道理。在另一个时空,田智性格有些优柔寡断,曾被一个女人伤得遍体鳞伤后依然对那女人念念不忘,都快三十岁了还不愿找对象。
“田智,算了吧!这公鸡,我们不买了,回去吧!”
田智一愣,回望着封天行。
“不买了?那怎么行!不然今晚我们拿什么给亦儿庆生。”
那个叫桂花的女人将目光转向封天行,说道:“你们要买我家的那只公鸡是吧!行,看你们出多少钱。我和你们说,陶家庄的范总管昨天可是和我们家奇山说,准备出两百文钱买走我家这只大公鸡的。我告诉你们,两百文钱,少一个子我都不会卖。”
“田智,算了,我们回去吧!”
封天行最看不惯桂花的这副嘴脸,正要拉着田智离开。
“我们出三百文钱。”
然而,田智一张嘴,就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