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府。
从前秦家还笑凌家是京中笑话。
而今才短短时间内,这笑话就变成了秦家。
陶书愉脸上伤结痂后脱落,现在脸上疤痕十分明显,她在府中出入都要戴着围帽。
大夫说她脸上的伤疤大且深。
不太可能能医治好。
府里的主子没就没一个安然无恙的,府里丫鬟们做事全都小心翼翼,生怕惹了不快被打骂。
陶书愉先是去看了婆母秦夫人。
秦夫人一见到陶书愉就头疼,“你来做什么。”
凌雅仙的事才传回秦家不久。
二儿子的孩儿也没了。
秦夫人一急之下,就晕了过去,这才醒来不久。
陶书愉叹了声气,“娘,万事该以身体为重。”
秦夫人冷笑一声,“我不见你,我心情还能好些。”
陶书愉:“……”
陶书愉按下心中怒气,她和缓着声音说道:“娘,咱们是不是能将茂霖接回来了?”
如今秦府飘摇,秦阚学生死未卜,都已经报官了,还查不出一点踪迹。
秦道郅身体也还未痊愈,还坐在轮椅上。
将活蹦乱跳的秦茂霖接回府,府里人气也多了。
陶书愉的依仗也回来了。
自从秦茂霖离开后,她被夫君不喜,被公婆责辱,在府中地位一落千丈。
陶书愉受够了这种日子。
秦夫人拧了拧眉,“可当初陛下有旨,而且最近咱们府上的事太多了,此事就别再提了。”
明安帝本就看秦家不爽。
要是将秦茂霖接回来,又再撞到枪口上才是莫名之灾。
陶书愉捏着帕子,她擦了擦眼角,“可是,茂霖还那么小,让他独自在庄子上,又没人教导,万一以后……”
万一以后养歪了……
陶书愉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秦夫人陷入深思。
如今,秦茂霖现在是秦府的独苗苗。
万一要真养歪了,那秦家以后可怎么办……
秦夫人面容微沉,“此事我会告诉你公公商议。”
陶书愉这才笑了下,“多谢娘。”
等到陶书愉离开后,秦夫人才冷嗤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心思。”
就是想要她儿子回来,母凭子贵。
“夫人还是别多忧心了,先养好身体才是。”
秦夫人叹了声气。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秦夫人摇了摇头:“当年若是长公主殿下还在……秦府绝不会是如今这番境地。”
长公主殿下虽说是要清丈土地,但又怎么会对秦家赶尽杀绝呢。
秦夫人心中无数次生出后悔。
当初她应该多拦着丈夫。
陶书愉想起了还有一件事没说,折返回来,没想到正巧听到最后这句话。
陶书愉装作无事发生,“我想起来了,我那帕子方才好像是丢到了草丛里,我就先走了。”
一出秦夫人院子,陶书愉顿时就冷了脸。
世上本就无后悔药可卖。
既然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要死,也就一起死。
围帽之下,陶书愉脸色极其阴沉。
等到秦松一回来。
秦夫人便同他说了此事。
秦松顿时反对。
秦夫人皱眉,“我知晓老爷的考虑,可咱们府上现在情况实在是不妙啊……”
秦松态度坚定,绝不可能将秦茂霖接回来。
否则就是亲自将把柄罪证丢到了明安帝手里。
-
温薏回了温府。
不成想,见到温月紧皱着眉头,面容有些焦虑。
温薏担忧,“娘,发生什么了?”
温月摇摇头,“小事而已,薏儿不必担忧。”
温薏拧眉,“是凌家的事?凌沉是不是对您施压了。”
温月一愣,想不到女儿这么快就猜中了。
温薏冷笑:“娘,你不必担心,如今凌太后才进宫不久,正是被百官监察盯着的时候,凌家人绝不会乱来,定是吓唬咱们的。”
温月一笑,点了点女儿额头,“你说起来还有头有理的。”
温月担心的倒不是这事……
凌家得势。
凌雅仙已经死了。
温月担心凌家人再找上薏儿。
若真到了那一步,温月撕破脸皮都要和凌家决裂。
温薏抱了抱娘亲,陪温月用完饭后,才回了玉枫阁。
温薏今日在陈王府里待了一日,演戏演的她满身疲倦。
尤其还要对着陈王世子狗腿子笑。
温薏简直想要骂人!
傍晚离开茶馆后,温薏还去瞅了眼秦阚学。
秦阚学被她转移阵地,关进了檀府地牢里。
陶书陵在这头。
秦阚学在那头。
除了回声,两人什么都听不见。
温薏始终是以檀潇的身份去的,秦阚学至今都不知道绑架他的人是谁。
听了会秦阚学的鬼喊鬼叫,温薏耳朵都快聋了,
这才赶紧离了檀府,回到温家。
此时浑身泡在热水里,温薏才觉得舒服一些,她今日甚至还心情极好地擦上了香膏。
温薏全程哼着小曲儿,全程没注意到屋里合适多了一人。
温薏抹好香膏后,正扣上衣服,靠在床头看着话本,余光这才瞥到床边站了一个人。
她猛地一下抬头。
对上谢肇厌含笑戏谑的目光。
温薏吓了一大跳。
她放下话本,站到床上,与谢肇厌对峙,控诉道,“你怎么来了都不出声?”
谢肇厌眉梢微挑,“我这不是担心打扰到了你?”
温薏脸色发红。
温薏自己其实很少哼曲儿,前世也是,她清楚知道自己就没乐曲天赋!
谢肇厌眉眼深黑,继续看着她。
温薏脸下发热,谢肇厌定是在笑她!
温薏将床幔拉拢,不让谢肇厌看清楚一点。
再笑!
再笑,就别进来了!
谢肇厌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温薏背脊一僵。
她冷哼一声。
谢肇厌脱了外袍。
温薏听到声响,她连忙转身,喝止他:“不行,你方才笑了我,你不准上来。”
女子美目微瞪着,扬起小下巴,神态倨傲看着谢肇厌。
谢肇厌挑眉,“哦?那可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温薏话还没来得及说出,谢肇厌就掀开了床幔,直接把人抱了出来。
放到高脚桌上。
从方才一来,听到温薏叽叽喳喳说着话时,谢肇厌就有这个想法了。
——堵住温薏的唇。
同她水乳交融。
谢肇厌扶住她脖颈,以近乎强硬的姿态吻住她。
长驱直入,让温薏毫无招架之力。
温薏刚开始推攘着他,后来细臂渐渐软了下来。
谢肇厌退开了些。
笑着看她:“大小姐,吻技一点都没进步啊。”
温薏不服输,深吸一口气,拉下谢肇厌衣领,便贴了上去。
从前都是谢肇厌主动,温薏被迫承受。
而今,谢肇厌睁着眼眸含笑看她。
温薏突然就想不起来,怎么继续了。
她脸蛋一红,作势就要跳下桌。
谢肇厌拦住她,啧声,“瞧你这点儿出息。”
温薏回怼的话还没说出,便被谢肇厌堵了回去。
辗转反侧许久。
最后的最后,还是谢肇厌去了盥室。
温薏捂着被子,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等到谢肇厌出来,见她还是如此。
谢肇厌冷哼一声,把人提溜进怀里。
“今晚不回去了。”
温薏戳了戳他的脸。
“万一璟慕半夜醒了要找你呢。”
谢肇厌扯了扯唇,“有那条胖狗就够了。”
温薏锤他一拳,“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谢肇厌挑眉笑道,“所以,等大小姐嫁给我了,让我见识见识怎么当娘的?”
温薏脸一红,她动了动唇,不说话了,背过身闭上了眼。
谢肇厌轻笑一声,把人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