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镇孙绕过别业的外圈走廊,终是走到了虎榻的不远处,望着那上面趴着的卧虎,又一次出现了身体僵直反应。
白沙地里玩闹的群猫,有几只似乎很喜欢他,在他刚一露面,便向着他跑了过来。
喵、喵、喵……喵、喵、喵……
几只猫儿围着他,撒欢儿似的放声大叫,时不时的还用身体蹭蹭他的脚踝,他那又一次出现的身体僵直反应,因为猫儿的缘故,得以有效缓解。
“喜欢就抱一抱嘛!别像个木桩似的,只会杵在那里,猫儿这样叫,会很累的。”林老太爷侧过脸,瞥了他的曾孙一眼,淡声说道。
林镇孙强忍着心头的畏惧,依言蹲下身子,抱起了其中一只长的最难看的,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头,木讷的没敢回话。
林老太爷从虎榻上坐了起来,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很随意的问:“这么快就回来了?都跟他学了什么呀?”
正撸猫的林镇孙,见林虎坐起来问话,紧忙回答:“林……太爷爷,我没和他学任何东西,他也只不过是声名在外,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了曾孙子的回答,林老太爷并不太满意,呵呵笑着问:“听你这口气,像是真的见到他了,具体是哪天见到的呀?”
林镇孙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满,停下了撸猫的动作,老实巴交的回答:“佳日卯时,我在盐正省孙宅亲眼见到他。”
憋了他一眼,又趴卧在虎榻之上,林老太爷故意说:“呵呵!是吗?齐日午正时分,他还在农学兵团省,佳日卯时却又在盐正省与你相见,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不知道林虎问话的真实意图,林镇孙只好直声回应:“太爷爷,是真的,我没有说谎话。”
林老太爷气的直接又坐了起来,瞪着他质问:“是不是谎话,由你说了算吗?”
从没体验过被亲人以这种语气质疑的周圆圆,急的松开猫咪,双手揪着头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并不在乎他的反应,见他沉默不语,林老太爷声音清冷的追问:“你是怎么去的?他当时又在干什么?简单点,说给我听听吧!”
林镇孙低头望着木质的地面,老老实实的回答:“赶到盐正省之后,我都没来的及做些什么,便被他的人给发现了,那些家伙烦的要死,撵的我东躲西藏,本来我已打算逃出盐正省,再从长计议,好巧不巧,让我碰到了周圆圆,是她帮我找到了临时歇脚的地方,也是她让我想到了一个很冒险的办法—乔装潜入,她帮我化了妆,还借裙子给我穿,为了保险起见,又让我额外加了一件外袍,一切都准备好后,我独自去了孙宅,这才见到了当时正闭目养神的他。”
听到自己曾孙那近乎荒唐的回答,林老太爷脸色铁青,冷笑道:“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的好曾孙,张家那个小丫头,都能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地方,你却被别人撵着到处跑?我林家还真是大有希望啊!”
察觉他语气不太对,周圆圆反应过来,替林镇孙辩解:“她……她有帮忙的人,我只靠自己,不是……”
未等曾孙说完,林老太爷已站在虎榻旁,板着脸幽幽的说:“不是什么?你的意思是在怪我咯!我是教过你,信谁都不如信自己,可我也教过你兵家八诫吧!还乔装打扮,我看,你以后干干脆脆直接与张家那丫头姐妹相称,反正,这林家也没什么希望了!”
周圆圆为林镇孙感到悲凉,急声又替他说:“我会努力的,您不用这么悲观。”
林老太爷向曾孙靠近了一步,声音严厉的冷笑着说:“呵呵!人家躺家里睡大觉,你这大鱼却自己送上门,要是真打仗,你已经死了,知道吗?就这,还有脸说人家只是声名在外,你呢?你也在外一个呀!”
听未婚夫被如此讥讽,又加上从他记忆里,看见的那些个堪称虐待的场景,双重刺激下,周圆圆终是戾气爆表,怒而吼之:“骂他的是你,夸他的也是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也夸一夸我?你个老不死的!”
林老太爷闻言,瞬间圆睁双眼,愤而怒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有种再说一遍!”
林老太爷的威风岂是周圆圆能抵得住的,几乎在他怒斥的同时,她便已经替林镇孙跪了下去,待老太爷说完,她才借林镇孙的口说:“我知道错了,太爷爷,对不起。”
瞧他这回倒是机警,知道立刻道歉,林老太爷语气稍缓和,直视着他说:“你私底下叫我老不死的,我早就知道了,今天,却是我第一次听你当面叫,很好,好的很!”
周圆圆担心林镇孙会因此被记恨,赶忙又想替他说:“我……”
又没让他说完,林老太爷直接抢话说:“别解释,又不是你一个人这么叫,整个双元省,用这三个字称呼我的,多的是,可我不依然护了林家这么多年吗?没有我,你们谁能保林家不重蹈二百多年前的覆辙?”
晓得所谓的二百多年前的覆辙,指的是什么,周圆圆这回借林镇孙的口替张家辩解:“张家不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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