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从小到大,你还是第一次对我生出这么大的火气呢!刚才那一招,也就是我,若是旁的什么人,不说丢掉半条命,至少也要失去一只手臂,我们父子之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孙宇和站在仅剩的一棵松树顶上,难过的望着孙胜的脸庞,语气低沉的说道。
对于这个解释,显然是不可能满意的孙胜,冷着声音对孙宇和说:“阿和,看来是我把你惯坏了,答应别人的事情,轻易以自己的意志反悔,我不记得有这样教过你,阿和,你不乖啊!”
“爸爸,在我的记忆里,你也就是在救秀儿姨那一次真正的杀过人,哪怕后来参加战争,你都没有再取人性命,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执着的弄死她,难道仅仅是因为恨她吗?”孙宇和凝望着树下的孙胜,语气中肯的质问道。
孙胜在这一刻,从孙宇和的身上看到昔人的影子,咬着牙回答道:“阿和,你和她在这一点上,果真好像啊!不愧是亲母子,她当初若是听了我的建议,弄死隔壁村的汪二宝,也就不会有那样痛苦的分离了!!”
听爸爸竟搬出了他妈妈来,孙宇和的脸色都有点发白,身为先天知玄的他,在妈妈的腹中,便能识万物,辨真假,他亲眼看着妈妈下身还流着血,却被勒令立即滚出华国,慈爱的她,害怕别人伤害她的独子,甚至都不敢回头望他一眼。
那令他难以忘怀的一幕幕,难道不仅仅是因为生他的时候,妈妈现出了九尾妖身,村里的大家才举报的她,莫非还有别的什么内情?
孙宇和脚下的松树因他心神波动化为了虚无,他本人也掉落在孙胜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问道:“爸爸,汪二宝是谁?难道他才是害了我妈妈的人吗?”
孙胜看着眼前神情急切的儿子,叹了一声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传说中的先天知玄,对吧?据你说你在你妈的腹中就知道外面发生的事,那你记得你妈怀了你几个月吗?”
孙宇和急着知道汪二宝的事,却听见他爸爸问他这个,想也不想的说:“当然是十个月,那十个月的事我都知道。”
孙胜闻听回答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阿和,你妈妈整整怀了你一年,不是十个月,是十二个月啊!汪二宝在给你妈妈查体的时候,发现她有喜了,我还给他包了个大红包,他走了之后,你妈妈才告诉我,他看见你妈妈的狐狸尾巴了,我当时就说要弄死他,可你妈妈说,汪二宝是医生,不会举报她一个孕妇的,不许我去杀了他,结果却正是他亲自举报的,他还因此当上了乡卫生院的院长!”
“不,你骗我,为了弄死一个女人,你竟然用妈妈的事来骗我,在我的记忆里,分明就是村民们集体举报的,什么汪二宝,我一次也没听你说过!”孙宇和皱着眉头,以质疑的口气说。
孙胜伸手摸了摸孙宇和的脸,悲切的说道:“阿和,你妈妈的遭遇,是孙门乃至下石头村所有人的集体痛苦记忆,容不得爸爸修改半分,你大可以回村里查探,问问村民们,我说的是假还是真!”
孙宇和其实对孙胜的讲述已经信了一半,这也解释了当初他的爸爸妈妈,会逼着村民们集体举报他妈妈的原因,可是仅凭这一点,很难令他彻底信服,妈妈连出卖她的汪二宝,都不愿让他死,又为什么要让村里的大家背上洗刷不掉的耻辱呢?
“爸爸,如你所说,是汪二宝出卖了良知,坑害了妈妈,那村民的集体举报算怎么一回事,我可是知道那是你和妈妈一起决定的,对外村人尚有仁慈的你们,为什么要坑害村里的大家?”
孙胜的手明显因为孙宇和的问题抖了起来,他望着他那向来机敏的儿子,喃喃的说道:“看来,你即便是知道一些事,可也并不是很全面呀!汪二宝举报你妈妈一个月后,县里便来人到村上调查,大家因此知道了你妈妈是狐妖的事,起初,我以为大家会赶我们一家走,可他们却做出了令咱们家永远也报答不完的义举,村里最霸道的几家人,搬到了我们家隔壁,其中包括二牛的父母、老赵家的、你四奶奶家的,他们把我们家对应的几个路口,全都守住了,除了咱村的,谁也不准靠近咱家,你妈妈怀你整十个月时,有人到咱村想要强行给你妈剖腹产,是一男一女两人用自己的死亡,吓走了他们,男的是陈永旺,一头撞死在那些人的车子上,女的是王翠芳,用菜刀在老陈的身旁抹了脖子,他俩自己的儿子,那年才三岁,正是你的二牛哥!那天若不是那些人走的早,村里肯定会死更多的人,我们俩正是为了阻止更多的为我们家牺牲,才决定逼大家去举报咱们家,并与咱们家划清界限的!”
孙宇和出生后没多久,就被孙震天亲自接到盐正省去了,他对下石头村的记忆,一直是全村都与他家有仇。
回村生活的那些年,他一直刻意回避与村民打交道,村民却一直试图与他建立友好关系,他以为他们是势利眼,以为他们只是小人物,甚至打心眼里恶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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