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受封小界诸王,怎敢懈怠至此?一夜之间,竟有五百小界蒙厄,七千二百多万的子民罹难,尔等教朕,当如何与帝国的亿兆生民解释?帝国倾覆,竟在今日乎?”帝君孙胜听完诸王代表说的话,愤怒的吼道。
只这一吼,御极殿内,除二人外,便再无一人站立,集体跪地的众朝臣与之前未起的十位界王,尽皆伏地磕首,浑身颤栗。
站立的两人几乎于同一时间,弯腰拱手对着龙台之上的帝君孙胜喊道:“父皇(陛下),请息怒!”
看着特立独行的两人,帝君孙胜以冷冽的语气问:“镇国公王,卫国公,卿等二人,为何不跪啊?”
先被提名的镇国公王孙宇和,抬头看向帝君孙胜,神情恳切的回道:“父皇,怒大则伤身,儿臣恳请父皇保重身体,厄难已经发生,父皇动怒也于事无补,何不让诸王代表言尽所知,也好为应对厄难思考良策!”
见公王已说罢,卫国公跟着?充道:“陛下,公王殿下所说甚为在理,老臣深以为然,子民罹难,陛下愤慨,老臣又何尝不恨?然当下,还有剩下的其他小界亟需陛下的抚慰安护,实在不是动怒的时候,请陛下息怒!”
听罢两人的解释,帝君孙胜叹了一声道:“公王,国公,今御极殿内,唯卿二人贤德也,罢了,诸卿起身,朕不再怒矣!”
伏跪在地的众人闻听帝君恩赦,尽皆起身站立,同谢帝君不杀之恩,而后便静立原位,不言不语。
帝君孙胜瞧了瞧龙台下的诸卿,摇了摇头,又望向起先与他呈报的那个界王,以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卿是哪个小世界的界王啊?”
“回陛下,小王乃是庆春界的界王!”
“庆春界可蒙厄难?”
“陛下圣明,庆春界虽尚未有所死伤,然界壁已经有些许损坏,界内的安防军正不眠不休的抢修。”
“若有需求,卿可向水卿提请。”
“谢陛下,小王记住了。”
“那个侥幸未亡的是哪个小世界的界王?”
“回陛下,她乃是九华界的界王!”
“可在殿外?”
“陛下,九华界王确实想来,只是她伤的实在是太重,又亲眼见证界域崩解,诸多子民惨死她眼前,神识不守,疯癫失常,小王恐她冒犯天颜,便将她打昏,现下她正于小王府邸休养。”
“卿可查出九华界王因何所伤?”
“陛下,小王见识浅薄,实在是看不出她具体的伤势,仅从其伤口处散发的气息来看,应该与大山有关。”
“卿可瞧仔细了?”
“陛下,小王断不敢糊弄陛下,九华界王乃是小王的总角青梅,哪怕仅为她的生死存亡考虑,小王也是会竭尽全力的,她的伤口上幽幽升腾的气息,分明与那日陛下亲眼所见的大山上时不时散发的瘴气一模一样,小王敢以性命担保。”
“朕原以为,大山不过是遮挡了天光,哪曾想还有此一害!难道小界也是因此蒙厄?一时不察,遗害无穷矣!”
帝君孙胜的心性,御极殿内,恐怕也只有镇国公王孙宇和一清二楚了,作为儿子,他在回到姜南省下石头村之后,几乎和他爸爸形影不离。
下石头村,人人都以为大胜是耳朵根子软,比较实在好说话,可实际上只有孙宇和一个人知道,他爸爸那只是懒得计较,无论是别人请他修东西不给回报,还是借他家东西从来不还,都是同样的原因。
孙宇和为这些琐事,不止一次的与孙胜发生争吵,孙胜却屡屡不放在心上,在他的潜意识里,别人永远比他困难,找他帮忙等于是求他救难,用佛家学社的话讲,他有大宏愿随身!
眼下帝国遭逢此难,孙胜怕是又要准备大包大揽一切责任了,只论这一点,孙家人从孙震天开始,一脉相承。
“父皇,离奇之外更离奇,不必为此烦忧,纵观古今,即使准备的再充分,不仍还是有很多事,不按照预料发展吗?既已发生的厄难,再为之伤春悲秋,也只是徒增伤感,损害身体,哪还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呢?”镇国公王孙宇和担心帝君孙胜悲痛过度,以劝慰的语气说。
帝君孙胜扭过头看了看他,叹息一声道:“公王,朕知道公王一片孝心,然眼下之难,朕除了难过以及安抚子民,确实没有什么其他能做的事了,小世界没了就没了,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怜那七千二百多万条鲜活的生命,朕罪过甚大矣!”
镇国公王孙宇和见此,不忍帝君孙胜继续伤心,便直截了当的将他回混元帝国途中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父皇,儿臣自华国归来时,刚到无尽洋岸边,突见大山,还吓了一跳,之后才发现,华国人基本上看不到它的存在,儿臣出于好奇,便打算登上山去一探究竟,然而,儿臣向它靠近,它却以缩小来避让儿臣,途中更是从里面出来一些奇特的生灵,攻击儿臣,儿臣自那些生灵的口中才得知,大山似乎是他们的家,他们让儿臣不要破坏他们的家,儿臣为防有诈,故意以试探大山缩小的极限为由,继续了对它的探求,最终它竟只剩下十丈方圆,儿臣本想将它捉拿掌中,献于父皇做一赏物,亏得分水将军提醒有父皇的旨意在,儿臣才放弃搬山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