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杏林其实自打一进办公室,便已经看到了秦越人,只是见他一脸寒霜,似乎正在生气,所以,也就没有主动的,与他打声招呼。
秦越人自然也看到他了,但却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又瞪着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的张院长,严肃的说道:
“小张,我说过你多少次?嗯?你这里为什么总有人匿名举报你不作为?啊?到底要我怎么教你,你才能学会与下属以及病患,有效沟通呢?嗯?你给我争点气,行不行?啊?”
“代表,我……”张院长有心争辩几句。
不待他说完,秦越人便抢话道:“闭嘴吧你!你是不是又想狡辩,说我认错人了?啊?我认没认错人,心里没数吗?嗯?即便我真的认错人了,作为你的直属领导,我还不能说你两句?啊?”
张院长看秦越人分明是心知肚明,却又不给他讲话自辩的机会,索性心一横,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低头看着地面。
秦越人见状,当即便要发作,然而,谭杏林故意咳了一声,引起他的注意,也算是救了张院长一回。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谭大药师吗?怎么?嫌我冷落你了,故作不满?”秦越人望向谭杏林的同时,脱口便讥讽道。
谭杏林装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味,笑了笑说:“秦代表,您老人家还是那个脾气啊!张院长在我们姜南省,虽说不上,是人人都喜欢,可也没到您刚才说的那种地步呀!您为何不主动向他认个错呢?”
“不得了,真的是不得了,谭大药师果然是混大了,都敢当面训斥起我来了,好好好,就给谭大药师一个面子,小张,还不快谢谢人家。”秦越人直视着谭杏林,戏谑的说道。
谭杏林并不为所动,被秦越人称为小张的张院长,却乖乖的依照秦越人的话,走到谭杏林的身旁,诚恳的对他说:“谭社长,谢谢你帮我说好话。”
正与秦越人互相对视的谭杏林,听到张院长的话语,扭过头看向他,和善的笑着对他说:“张院长,我也只是说了实话,他老人家一向如此,你切莫太往心里去。”
张院长闻言点了点头,转头对秦越人说:‘代表,我知道你们有事要谈,如果你已经骂够了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秦越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的吐出一个‘滚’字,张院长也不生气,转过头,便快步离开了。
谭杏林待张院长走后,跟上去,关上办公室的房门,回过头看了秦越人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越人是这个地区代表的真实姓名,大多数的华国民众,却更喜欢称呼他为扁鹊先生,在他们的认知里,秦越人医术高明,用药得当,甚至传闻他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然而,医家学社内部,私底下,评选最难相与的地区代表排行榜时,秦越人永远是高居榜首。
他那个扁鹊先生的状态,只会出现在病人跟前,至于医家学社的学社生,以及他的亲传弟子,反正是谁也没有见过,他的好脸色。
尤其是谈到医学理论,秦越人更是寸步不让,比如提出伤寒论的张玑,缔造温病学派的叶桂,重药轻医的李东壁,医药兼修的小仙翁等等等等,无一不是他反唇相讥的对象,即便他们也都是十二地区代表之一,也不顶用。
“谭大药师,你的脖子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替你瞧一瞧啊?”看见谭杏林摇头的秦越人不爽的说道。
谭杏林照旧装作没有听懂,拉过一张椅子,坐到秦越人的正对面,直视着他,咧嘴说道:“秦代表,我今天来见您,为了什么,您心里一清二楚,既然都见面了,我们何必这样呢?打开天窗说亮话,您同意我提出的那个合作吗?”
秦越人看着对面这个,与他记忆里大相径庭的青年人,冷冷的说道:“果然是出息了,师父都不愿叫一声了,我记得你以前,很懂礼貌呀!难道,成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
“呵呵呵,秦代表,原来您也会开玩笑呀!当初我不听您的,您不已经把我逐出师门了吗?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资格称您为师父呢?”谭杏林咧着嘴,直接说道。
秦越人听到谭杏林说起曾经,声音更加冷冽的说道:“你还有脸提曾经?我这么大岁数,好不容易遇到你这样的好苗子,用尽心思栽培你,甚至拉下老脸,亲自提名你担任候补代表,你摸着良心说,有几个师父,能像我这样对你的,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嗯?非要去研究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我用赶你走威吓你,你却一点留恋都没有,卷了铺盖就躲到县医院去,现在听你的口气,反倒是要怪我不成?这有道理吗?啊?”
“可是我现在不是成功了吗?那个被您钦定为不可能成的研究方向,不已经被我攻破了吗?”
“你这算什么成功?嗯?如果没有意外,你自己都打算放弃了,不是吗?啊?那个该天杀的小子,假使不多那个事,你现在早就乖乖的回到我身边,继续叫我师父了,我说的,你认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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