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找我帮忙?”陈暮十分诧异。
他知道段澈背景了得,这样的人怎么会找自己帮忙?
段澈解释道:“是的,这算是一个能力测试摸底,让我更全面的了解你的情况,这样才能对你进行针对性的治疗,帮助你恢复记忆。”
陈暮了然,态度稍微好了一点,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段澈:“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开游戏公司的朋友,他一直做得挺好的,但是现在出现了一家新的同行工作室,虽然规模比他们小很多,但是他们主推的一款游戏成了我朋友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双方抢占市场,打得不分伯仲,这让我朋友很头痛。我把资料传给你,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陈暮问道:“你朋友的公司很大吗?”
段澈道:“比那个新出现的工作室大十倍不止,不管是资金还是人力上,都是优于那个工作室的,他们想过把他们的主策划挖过来,但是没谈拢。”
陈暮道不假思索的说:“小工作室一般都是相熟的人一起创立的,你想挖走一个瓦解他们,人家当然不同意了。”
段澈显得很为难:“是的,就算我朋友承诺替这个人出违约金,他仍旧不同意,说是感情很深厚,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陈暮:“所以直接把他们工作室一起打包收购就行了。”
“啊?收购?”段澈有些诧异。
陈暮分析道:“一个小工作室能做出匹敌大游戏公司的产品,绝对不只是一个人的功劳,他们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价值,把违约金的钱用来养他们,只会让你朋友赚得更多。而且大公司有足够的发展空间、也有精良的设备,对小工作室的人来说,很有吸引力。”
段澈在那头含着赞赏的笑意连连点头,这就是周暮行的处事风格和速度,他在商业方面的敏锐异于常人,他就算失忆了,也有和周斐一战的能力。
接下来,只需要让他慢慢接触周家的业务、掌握集团的动向就行。
但段澈还是有些为难的说:“可是工作室现在火头正好,没这么容易收购吧。”
陈暮冷哼一声,“如果一个大公司连专业的谈判人员都没有,那这个公司也没多大的本事,人家不同意也是正常的。还有别的事吗?”
段澈的手点着自己书桌的桌面,笑着道:“没有了,你今天表现得很棒,以后再有,我再来麻烦你。”
陈暮声音冷淡,和做手术之前围着段澈叫“哥哥”的样子判若两人:“找我可以,我会尽力配合你,但是以后不要用‘很棒’这种话来评价我,显得我很幼稚,也显得你词汇很匮乏!”
段澈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站了起来:“好你个周暮行,把你治好了你这臭嘴就开始怼我了!早知道就该多玩玩你,等你要死不活了再给你开刀的!”
书房的门被推开,段禾走进来:“哥你在嚷嚷啥,你说给谁开刀?”
段澈轻咳一声,恢复神色:“怎么进来都不敲门啊,没礼貌。”
段禾撇了下嘴:“敲门?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段澈:“没有!”
段禾说得理所当然:“那我为什么要敲门?”
段澈七窍冒烟:“我是男人,女孩子进男人的房间当然要敲门呐!”
段禾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难道你在里面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还是说,在看小电影?”
段澈满脸的无语:“有事说事,没事出去!”
段禾这才正经起来:“我来是想说,我生日要到了……”
段澈打断:“说吧,今年又想要什么礼物。哪个男明星的联系方式还是豪华游艇私人飞机?”
段禾不悦道:“不是来问你要礼物的。我的生日和阿暮哥不是同一天吗,我想说,今年我就不办生日宴了,免得周爷爷知道了难过。”
“哦~”段澈才想起这一茬来,段禾和周暮行的确是同一天生日,他道,“不办就不办吧,到时候一家人在家吃顿饭也行。”
段禾皱起眉头打量着他:“段澈,我发现你现在不对劲诶。”
段澈道:“哪里不对劲?最近工作太忙……”
段禾摇头:“不是这个。以前每次提到任何关于阿暮哥哥的话题,你都有那种掩饰不住的难过,但是现在,你一丁点儿伤心的样子都没有。我不办生日宴是不想周爷爷难过,最主要的,是不想你难过。但是你看看你,好像根本不在乎的样子,难道你们男孩子之间的友谊这么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吗?”
段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想到刚才陈暮的态度,故意道:“人都死了,再难过有什么用,好啦,他生前也不待见你,你就别为了他闷闷不乐了,该吃吃该喝喝,高高兴兴过生日,别想他了。”
段禾气得跺脚:“哼,人家就你一个好朋友,你居然这么说他,真是白瞎了他的眼!不想理你了!”
她气呼呼的出去了。
段澈则笑着悠闲的在椅子上坐下来,喃喃自语:“生日到了,送他点什么好呢。”
第二天他去拜访了周云朝。
周云朝现在偶尔会去公司,多少能压制住一点周斐的嚣张气焰。但他更多的时间是在医院,毕竟年纪大了,加上以为最疼爱的大孙子已故,时常伤心,忧思过度,身体不是很好。
看着他长吁短叹,段澈很不忍心,安慰道:“爷爷,您不要太伤心了,阿暮他……”
他真想把阿暮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周云朝,但是又怕老爷子按捺不住去找他。
现在集团核心管理层都是周斐的人,周暮行回来不合适。而且他还失忆,周斐一定会以让他安心治病为由不让他接触公司的事。
真有些左右为难。
周云朝苍老的声音里带着落寞:“小暮的生日要到了,二十七岁,好年轻啊,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连三十岁都活不到呢……”
段澈看着他红红的眼圈,心里酸楚,忍不住道:“爷爷,其实,阿暮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