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向谷家涌来,他们的心情比较复杂。
一是除了丁爷,这村子里很少来过算命先生。因为丁爷也算远近有名。附近的算命先生不敢来村子。
二是这个算命人很年轻,来村上算命,有点与丁老爷打擂台之意,希望引起一场争论。
第二点最有趣。如果鼓动他们比试比试,那才是一场有趣的观摩,比看戏都有味。
这些人把谷家挤满了。
这时,一个年轻人挤了进来。他就是丁爷的孙子丁晓生。
丁晓生跟他爷爷学看相算命,大家给他让开一条道。不过,丁晓生并没有挤到核心圈子去,只是挤在挤在靠近的那一层人群中,看着这位二十多岁的外地相师。
众人嚷着请一宁看相算命。
一宁双手作揖,笑道:“丁爷在此,大家请丁爷算。”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道:“丁爷在本村不算命。”
另一个人也说道:“也不是不算,太熟了,不好算。他只给小孩子算一算。”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说道:“对,丁爷只给小孩子算。给大人算准了也没意思,他都了解情况。”
丁爷也说:“对对对,熟人不算命,还是请你算算。”
老谷自对一宁的技术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便在旁边劝道:“算一算吧,丁爷与村人太熟,怎么算呢?”
一宁要是不谦虚,人家提出算命就立马给人算,那是不懂行规。那叫当面打丁爷的脸。
但这么多人围着,不给别人算,那也是过份矫情。就是说不给主人——谷处长与处长堂弟的面子。
他对丁爷笑道:“老爷子,您说要我算一算,我不算就出了我师傅八爷的丑,算不准也是出我师傅的丑,这那就免了吧。”
丁老爷子说:“算一算也无妨。谁也不是神仙。”
这句话,也有点逼人的意思。
老谷说:“算。你又不收钱,算个八成就行。”
谷处长这句话提醒一宁,可以算,只是别说得太透了就行。
一宁说:“好,那就在丁老爷子面前献丑了。”
他扫了一眼众人,指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说:“先给你算。”
之所以要随意指点个人,一宁想证明他是随机的。、
不料,众人【轰】的一下笑开了。
穿红衣服的女人被众人推到最前面。有人还递过一条凳子。
红衣女子也大大方方地坐下。
一宁说:“我不要你报生辰八字,就看看面相说几点。”
红衣女子点头,众人静等一宁开口。
一宁说:“我第一句话要是说错了,你可以先抽我一耳光。”
这句话一出,众人的心都吊到嗓子口,第一,这位年轻师傅敢说这么一句话,证明他有十足的把握。第二,这是随机选到一个人,偏偏选中玉嫂,他要说玉嫂什么呢?
善良?她确实善良。勤劳?她确实勤劳。说这些有用吗?没有。谁见了玉嫂都会这么说,难道他会说……
一宁说:“等一下,我抽支烟。”
这话一出,老谷堂弟立即掏烟,只发了三个人,一个是一宁,一个是丁老,一个是他堂兄谷处长。
一宁掏出打火机给丁老点上,然后才自己点上。
这前奏做得十分足。胃口吊得大家心痒。
一宁慢慢地吸了一口,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烟,偏着头再看了红衣女孩一眼,缓缓说道:
“你男人不在了。”
这句话一出,全场一齐傻眼,你望着他,他望着你,都偷偷吐舌头。
丁老偷偷地看了一宁一眼,心想,这是八爷的真传弟子。在相术上叫做——【句话压全场】。
原来吵吵闹闹的场面全不见了。人人像个透明人,生怕被这一宁师傅看透自己的前世今生,突然说出一句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那围着的圈子不是越围越紧,而是大家尽量与一宁保持距离。
红衣女子玉嫂反而很平静。
最伤心的日子已经过去一年,她要流的泪早已流尽。他的男人是个好男人,就是好酒,有一天晚上和朋友喝了酒,回家路上跌跌撞撞,神志不清,跌进一条水沟里,水不深,竟然淹死了。
一宁下一句说:“他死于非命。”
在场的人听了第一句,已把一宁惊为神人。至于这一句,他们想,如果不是谷处长告诉他的,他能从玉嫂脸上看出她男人死于非命?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越说得准就越让人怀疑。其中有两个人迅速离开了现场。
当然,坐在旁边的丁老爷子也不相信。算命算到这个地步,就等于打他的脸。他也弄不清这面相,一宁是怎么看出来的。
算命还有个推算法。哪年有凶灾,哪年有冲煞,看相可以看出死男人?就算看出死男人,还能看出死于非命?
世上有高人,但他不太相信就是旁边这个小青年,他的师父八爷,江湖也没有传说算得这么准啊。
丁老爷子想,这一定是谷处长先透了风。
这点,也似乎不可能。谷处长一直坐在这儿,中间还隔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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