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戎氏的这件奇事已经传遍了防风谷的街头巷尾。
他们一路走回来随便支起耳朵听几句,意映就明白了。
“你们知道嘛?离戎氏的前一任族长离戎诲,就是被死掉的这个离戎则杀的!”
“真的假的?离戎诲不是病死的嘛?”
“是买凶杀人!被离戎则找人刺杀的。”
“不会吧,离戎则是离戎诲的亲孙子啊!”
“是真的,离戎则兄弟死的时候,凶手在墙上写了几个大字。”
“什么字?”
“买凶弑祖,罔顾人伦,死有余辜!”
“天哪!他们竟然对自己的亲爷爷下手?”
“真是死有余辜!”
远离了人群之后,意映问他:“出钱让你去杀离戎诲真的是他们?”
“是离戎则出面找无妄墟谈的这笔生意。”
“原来如此。”
离戎则本来就是出面去买凶弑祖的人,这一点没得洗。
虽然他很可能是替他的父亲——离戎氏的现任族长离戎薄做的这件事。
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压下这场轩然大波,离戎薄只能把离戎则当做这个替罪羊。
防风邶轻而易举就把这件事变成了离戎氏内部因为争权夺利而演变出的冤冤相报。
意映又问:“那离戎治的死该怎么解释?”
“谁让他们兄弟俩好到穿一条裤子?死在一起也不冤。”
“?”意映好像又嗅到什么大瓜,不是吧?不是吧?
意映嘴角抽了抽:“你别告诉我,这兄弟俩死在一张床上了?”
防风邶点头。
“……”意映又问,“是你把他俩抓去一起的?”
“我哪有这么闲?我原本打算一个一个杀的,谁知道他俩那天夜里就在一起呢,倒是省了我的事。”
这兄弟俩竟然……真的有一腿?!
还是说她歪打正着,不小心开启了这兄弟俩探索新世界的大门?
防风邶的确是不太想回忆起这件事的。
毕竟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他到的时候,这哥两个正和几个公妖母妖一起搞多人运动,几个赤条条的人交错缠在一起,辣眼睛,污耳朵,还搞乱了气味。
他颇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认清了人,这才确保没杀错人。
防风邶当时都膈应死了,刚认清人就赶紧下手,一人送去一个大冰刀割了脑袋。
正巧他们两个就缠在一起,他在他们兄弟两个登上极乐之时,颇为好心地送他们去了极乐世界,永享极乐。
剩下的那几个公妖母妖原本就是他们从妖奴里选出来折辱取乐的,都被这一幕吓傻了,都以为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自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奴役久了的原因,他们第一反应竟都是抱头等死。谁知等了片刻,谁都没有死,又纷纷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墙上赫然多出了一行血字:“买凶弑祖,罔顾人伦,死有余辜。”
四周空无一人,好像没有任何人来过,现场诡异恐怖得就好像方才是见了鬼一般。
这几个妖奴却仿佛遇见了救命的神——他们发现,他们身上束缚妖力的锁链已不知何时被尽数破开。
他们自由了。
他们衣裳都顾不得穿,欢天喜地地四散逃命去了。
意映好奇地问:“那你有没有看清楚,他们谁上谁下?”
防风邶歪头疑惑:“什么上下?”
“他们两个,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
“!”
“……”
防风邶听明白了,他重重地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意映捂着脑袋,说起了正事:“我们才刚刚和他们结下梁子,这两天我们又不在家,他们一死,肯定会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的,得想想办法洗清咱们的嫌疑。”
防风邶又敲了敲她的脑门:“放心,我早就想好了。”
“什么办法?”意映也不捂脑袋了,立即好奇起来。
“这还不简单?你和防风意清联系一下,让她和鬼方游说好,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们这两天,一直和他们两个在一起。”
鬼方游和意清一直在一起游历,和他们两个关系也不错,说他们四个在一起游历,也很正常。
鬼方游的身份摆在那里,不会有人质疑他的话。
意映由衷地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哥哥可真聪明!不愧有九个脑袋!”
防风邶又要敲她的脑袋,这次意映有了防备躲开了。
防风邶说:“你还没来得及想,想一想也会想出来的。”
意映摇摇头:“有你在,我都不需要动脑子了。”
“不行,你还是要自己动脑子的。”
“我只有一个脑袋,再怎么动脑子,也想不过你呀!”
她的脑袋又挨了一下。
“你干什么总打我脑袋?打傻了怎么办?”
“你有一个脑袋就够用了。”
“……”
意映给意清发去了传音鸟,问了问她和游方在哪里,揶揄了他们一会,又嘱咐他们和自己一起串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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