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苍此时的心态却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皇帝给自己甩来了一个烫手山芋,刘鹫被降职到了他麾下,任城门守备的副将。
阎苍觉得这不是在惩罚刘鹫,而是在惩罚自己。谁都知道平南将军箕棋护短,刘鹫现在只是因为惹怒了陛下才被暂时发配到这里守门,之后等皇帝气消了,肯定还是要‘建立功勋’升职的。
皇帝明知道自己和刘鹫之间产生了冲突,还是将刘鹫派到了自己麾下,甚至下诏让阎苍刘鹫违抗军令就严办他。这是明摆着要把刘鹫彻底推到阎苍的对立面,在自己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皇帝就已经开始给自己安排未来的对手。就那么喜欢搞内斗吗?
刘鹫不是傻子,虽然他性子冲动傲慢,但是真正危及到性命的军法他是不敢犯的。虽然他不明白皇帝陛下为什么这么严厉地惩罚他,但是他会在不委屈自己的情况下尽量保护自己。
就像是现在,刘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城头上,靠着一面墙,一副要睡着的样子。按照军法这种玩忽职守的行为可大可小,最轻也是要吃军棍的,严重的直接革职都有可能。
但是守卫城墙本就是个体力活,这个时代不像前世有那么多充足的兵源和合理的调配,士兵的营养也比不过前世的军人。因此每一次站岗时间到达一个时辰以上,都会默许士卒在站岗的时候不用太遵守规矩。
其他士卒虽然不像他那么过分,但是不可能用这条军法来严厉处罚他一个人,那样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这个时代可不要说什么法不容情,很多时候在军营里的黑暗法则要比社会中更加残酷,军营里的法度几乎完全是掌握在统帅一人手中。而非战争时期,军队里对于关系要比军法也更加看重。
“虎威将军,不用在此处守门了,还是跟我去审一审之前被看管起来的士卒。”
阎苍知道这样继续放纵他肯定不是个办法,于是选择带着刘鹫去执行另一个任务,他知道自己必须在短时间内让刘鹫‘屈服’,否则之前自己在军队建立的威信将随着此人的一系列行为全部散失。
“知道了!”
刘鹫站直身子,跟上阎苍,心里却是盯着阎苍的背影,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在某个地方好好教训阎苍一顿。他武艺不俗,自信对上阎苍绝对能在短时间内击败对方,只是看周围跟着的士卒,有些不确定是否是下手的时机。
在刘鹫犹豫之时,阎苍已经带着刘鹫一起来到他们的临时办公地点,一处属于他自己的私人宅院。士卒上前‘砰砰砰!’敲了三声,门从里面打开,迎面来的正是阎苍的弟子赵岩。
“师父?”
阎苍给赵岩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来到刘鹫的身后,趁其不备突然暴起直接抓住对方的胳膊向后一扭将他擒住。
“我C...”
刘鹫心里盘算着坏事,根本没有想到阎苍也是与他一样的想法,没有一点防备。
或许他根本想不到阎苍竟然敢对他动手,还来不及反抗,紧接着就被阎苍一个扫堂腿配合着赵岩将其放倒。阎苍掌握好分寸,直接双手出拳打在刘鹫的两侧太阳穴上,刘鹫瞬时间觉得天旋地转,意识模糊了起来,身体的反抗也开始减弱。
“给我拿抹布塞进他嘴里,把人捆到柴房里,好好收拾一顿,记住别往脸上打,可别打残咯。”
“是!”
赵岩不知道这家伙是谁,但是师父阎苍的命令显然他是不会拒绝,他立刻招呼士卒们将刘鹫捆上抬去柴房好好招呼。
“什么玩意!”
阎苍可不仅是决定打刘鹫一顿,还要好好地饿他几天,将他留在柴房里。至于刘鹫不在值的理由就说派他看守重要嫌疑人,还要给他家里去个信,说是这几天不会回家。
箕棋负责守卫皇宫,非休沐之日,轻易不会离开回府,阎苍相信应该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刘家下人找过来。若是真的过来,那就与刘鹫一起做个伴好了。
“将军,是不是要提审那个有嫌疑的士卒?”
“审了干嘛?有啥好审的。现在也审不出什么结果,如果真的有问题,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上钩的。”
阎苍认为自己手下这个小兵就算真的是晋国细作也不过是个小虾米,不会掌握多少重要的信息,还不如留着‘钓鱼’试试看,有没有投鼠忌器的家伙。
时间已经过了晌午,即使是南方的初春,这个时候太阳也没有多缓和。这间小院是阎苍用自己的‘私房钱’盘下来的,作为一个临时可以办公的地点。
虽然他只是一个守门的将领,但是也有一些纸面上的公务需要处理。他还是不习惯将工作带回家里办理,公私分开一直都是他前世期望坚持的准则。
这是个一进一出的院子,因为是找傅怀家里人托关系卖给他的,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二十金,真正放在这保定府内,没有五十金以上是绝对拿不下的。要知道这里可是秦国的中心,所有的房产几乎都是有价无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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