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翟双白特别安稳,每天一大早就来医院陪他,推他去楼下晒太阳,还会给他按摩。
她这么贤惠,连老刘都觉得她好像忽然转了性。
春节前的一天,聂知熠可以出院了。
他已经可以站起来慢慢走了,行动自如,只是暂时不能剧烈运动。
阿风和灵犀都来接聂知熠出院,当灵犀看到聂知熠和翟双白十指紧扣的时候,脸色阴沉的都要滴下水来。
“阿风。”聂知熠对阿风说:“你送灵犀回去吧。”
“现在这么嫌我们多余?多一秒钟都不想让我们打扰你?”灵犀开口就是满满的怨气。
翟双白说:“的确多余,我和知熠要去一个地方。”
所有人都留意到翟双白对聂知熠的称呼改了口。
以前不是叫他四少,聂先生,要不然就是老公,虽然叫的亲密,但有多少真心在里面所有人都听的出来。
现在,她叫他知熠。
去掉了姓,叫的亲昵又亲切。
灵犀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翟双白已经拉着聂知熠上了车。
她让老刘上车,聂知熠也不知道翟双白要带他去哪里。
但他没问,当车子往城郊驶去,周遭越来越偏僻,越来越安静,这时候,聂知熠好像有了答案。
他没猜错,最后车子在墓园门口停下来。
翟双白跟他说:“我爸妈还没见过你,还有朴元。”
尽管猜到了,但还是有点意外,聂知熠竟然没做好表情管理,顿了一下才说:“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那边有个花田。”翟双白指着不远处说:“我妈很喜欢三色堇,我们买一点。”
他们去花田亲自摘了三色堇,还给朴元买了一大束鹤望兰,也就是天堂鸟,抱在怀里往墓园走去。
在灰蒙蒙的寒冬里,各种炫丽的颜色热闹地盛开在他们的怀中。
以前翟双白准备离开邺城的时候,准备偷偷把爸妈和朴元的墓都迁到国外去,她们祭拜起来也方便,后来她总是做梦,梦见妈妈告诉她有点水土不服,聂知熠就托人将他们的骨灰盒又送了回来。
墓地也不在原来的地方,墓碑都是新的,朴元和爸妈的墓都挨在一起。
翟双白将花放在墓碑前,用手指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我真是。”她自嘲着:“你们被我折腾的,连死了也不得安稳,还得跟我一起颠沛流离。”
她用手帕将每个人的照片都擦的干干净净,深吸一口气,语气忽然欢快起来,挽住了身边的聂知熠:“爸妈,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聂知熠。”
对于翟双白对他的称呼,聂知熠还是有点意外的。
不是老公,而是爱人。
老公可以随便叫,刚结婚那会,她天天口不对心地叫他老公,语气不要太甜腻。
但爱人的意义完全不同。
他看着墓碑上笑的温和慈祥的笑脸,低声轻唤:“爸,妈,我是聂知熠,是你们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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