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在聂予桑的眼睛里看到了被戏耍的愤怒。
他连呼吸都错乱了。
原来,聂予桑也不是喜怒不形于色。
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放在心里,而有些事情却是能一针就戳到他的痛处。
他越是急头白脸,越是心虚。
“翟双白,你听好了,她不是我母亲,这一点我爸已经证实了。”
“也就是说,你爸爸去世前,你们见过?”
聂予桑明显的慌了一下,他只想着撇清沈墨芯的事情,却忘了最基本的逻辑。
聂知熠张了张嘴,但没说话,翟双白笑了:“没事,你回去好好捋好思绪,我不是警察,我没那么严瑾,不过如果警察调查起来的话,你还是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圆谎。”
“翟双白!”聂予桑已经濒临发作的边缘了,但是理智还是将他拉了回来。
片刻之后,他让自己恢复了冷静,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回去给爸守灵。”
聂予桑走了,翟双白从他的步履上就能看出他此刻心里有多慌乱。
她不禁在猜想聂广生的死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呢?
他不知道,但聂予桑总不至于弑父。
就算有关系,应该也只是意外。
她思索间,何彬办好手续出来了,他告诉翟双白:“四少的事情没什么了,就是那具女尸,据说是四少的母亲?”
“是聂予桑的母亲。”翟双白说:“得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她喃喃自语:“聂知熠弑父是诬告,但是聂予桑弑母或许是真的。”
何彬听着听着就叹气:“聂家太复杂了,双白,你确定要留在聂家吗?”
“我这个人,就是一根搅屎棍,我害怕什么?”翟双白笑起来:“师哥,不用担心,我会让本来就复杂的事情更加复杂,我这双本来不算干净的脚还怕趟什么浑水呢?”
翟双白和何彬道别,回到聂家,此时聂家的门口已经挂上了白灯笼。
大半年前聂家才办过丧事,老爷子走了没多久没想到聂广生就走了。
人生无常,大户人家又怎样,生命同样脆弱。
聂家陆陆续续地有宾客来吊唁,一向宽敞如同篮球场的客厅里一时间也满满当当。
翟双白在人群里看到了忙碌的聂知熠,他没换衣服,本来就是一身黑的西装,只是在胳膊上套了一个黑色的孝章。
翟双白回房间也换了套黑色的衣服,套上孝章开始接待宾客。
一直忙到天蒙蒙亮了,宾客稍微少了一点,才能喘口气。
翟双白在花园里找到了聂知熠,他正坐在石凳上吸烟,下了一夜的雨,石凳上还是湿的,空气里也都是湿漉漉的。
翟双白走过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我只能说节哀顺变。”
“你昨晚说过了。”他喷出烟雾,掐灭了还剩下很长一节的烟:“要不要去睡一会?”
“不用。”翟双白摇头:“我不困,你爸午夜之前走的,明天是第三天,葬礼有想好怎么办吗?”
“他的死因还没搞清楚,暂时不办葬礼。”聂知熠的目光投向翟双白的身后,她追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聂予桑正匆匆忙忙地向花园大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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