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的钱!”韩以湄崩溃地喊。
“这个时候的自尊一点意义都没有,你不要,阿姨需要吃药治病的时候,跟着你等死吗?”
“我不要!阿姨。”韩以湄流着眼泪看向朴妈:“我没本事,但是我不会要翟双白的钱,阿姨,你留下来吧,别跟着我了。”
韩以湄说完,抽出挽着朴妈臂弯的手,拖着行李箱就走出了门口。
朴妈手里捏着银行卡看着韩以湄的背影,嘴唇颤抖着。
片刻,她回头又看向翟双白。
她也知道翟双白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她什么都没说。
翟双白伸出手扶住了朴妈的胳膊:“阿姨,我们上楼休息一下,明天你该去复诊了。”
她往前迈了一步,但是朴妈就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翟双白疑惑地看着她,忽然手心里多了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朴妈把那张银行卡还给她了。
她声音发虚,颤抖:“双白,我,我还是得跟以湄走,她一个人太可怜了。”
“阿姨,你明知道跟着韩以湄就是死路一条,她没钱给你吃药的。”
“这段时间你给我的零用钱我都攒着,我就不还给你了,能顶一段时间我们的开销,至于我的病呢,能活多久就活多久,看老天的意思。”朴妈抹了一把眼泪:“感谢你这么拼命给我治病,不过双白,我从来没这么说过,这次我们娘俩缘分也尽了,我就说了,我也不算欠你的,朴元的命也就算抵了我这条命了,咱们就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
朴妈说完,转身匆匆向门外跑去。
她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门口,花园里响起了她的喊声:“以湄,你等等我!”
翟双白就这么背对着门口站着,站了好久好久。
从黄昏站到天色渐黑,然后天空收了所有的光明,屋里一片漆黑。
猛然间,有人开了灯,头顶上的水晶吊灯亮的刺眼。
聂予桑从门口走过来,在她面前站住。
她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双白。”他喊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她的眼睛迎着灯光,没有眼泪,没有情绪。
她甚至在笑,笑的肆意又张狂。
“双白。”他伸手去扶翟双白,被她凶狠地打掉:“韩以湄对你滤镜,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宗考不是她儿子,他死一千遍韩以湄都不会恨你!”
翟双白离开了别院,这里以后她也不会来了,过几天她就把这儿卖掉,什么都比不上钱来的更有安全感。
她回到了聂家,一头倒在床上,连晚饭都没吃。
翟双白躺了三天,聂予桑进来看过她。
她毫无生气地躺着,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看出了她的心碎绝望。
聂予桑知道她醒着,他说:“我觉得你没什么好难过的,亲兄弟之间也会厮杀,更何况你们没有血缘关系,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关系是可靠的,唯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翟双白没有搭理他,翻了个身,将被子拉到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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