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睁开了眼睛,装作刚刚醒过来,目光还不能聚焦。
当她再次将目光投向门口的聂予桑的时候,他已经快步向她走过来,眉头轻蹙,担忧又不安地轻声开口:“双白,怎么了?我早上打电话给你是阿珍接的,她说你到医院来了,我就立刻赶过来了。”
他声音很低,仿佛生怕吵醒身边的聂知熠一般。
翟双白说:“没事,跌了一跤。”
“怎么会跌了一跤?阿珍在电话里也没说的太清楚。”
这时聂知熠从床边直起身,聂予桑见状便说:“四哥在这里待了一夜啊?”
“嗯。”聂知熠点点头:“我让医生过来看看她。”
聂知熠走出了病房,聂予桑握住了她的手,看到了她手肘上的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昨晚四嫂喝多了,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把我撞下去了。”
“啊。”他轻声惊呼:“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不要紧吧?脑部CT做了吗?”
“做了,轻微脑震荡。”
“啊。”他眉心紧紧攒成一团:“那怎么办?”
“医生说问题不大。”
这时医生进来了,聂予桑便离开病房让医生给她检查。
她能看到敞开的门口处两个颀长的身影。
这兄弟俩有极其相似的外表,连身高都相差无几,因为他们妈妈是双胞胎的缘故,他们在几兄弟中是最像的。
但翟双白仍然能从那两个身影中分辨出谁是谁。
她听到聂予桑在跟聂知熠说话:“昨天晚上辛苦四哥了。”
“不用客气。”聂知熠回答:“你忽然叫我四哥,让我有点不习惯。”
“叫着叫着就习惯了。”聂予桑自嘲地笑着说:“本来我也以为我叫不出口,在爷爷爸爸面前装着装着,就装习惯了。”
聂知熠有短暂的沉默,翟双白从聂予桑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他是在主动缓和他和聂知熠的关系。
从翟双白进入聂家之后,就从来没有看到聂予桑主动跟聂知熠说过话,这应该是俩人私下里说的最多一次话了。
“如果你不想让我叫你四哥,私下里我也可以不叫。”
聂知熠顿了片刻,淡淡地说:“随便你。”
医生给翟双白检查完说没什么大碍,如果没什么不舒服的,再留院半日就可以出院了。
聂知熠没有进来,就直接离开了。
聂予桑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来,握住了翟双白的手:“四哥留在医院里陪了你一个晚上,等过几天,我们请四哥四嫂吃个饭,算是感谢吧,关于四嫂那件事,你也别在意,她只是喝醉了,不是有意推你的。”
聂予桑说漏嘴了,刚才他来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在病房里检查的时候聂予桑一直在跟聂知熠说话,也没给家里打电话,他怎么知道她是被安烁诗推下楼梯的呢?
翟双白没有戳穿他,关于说谎话,翟双白也算是祖师爷,在律师身份的加持下,逻辑更加缜密,很难让人察觉出破绽。
她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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