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都与你无关?!”谢辰瑾紧盯着莫青问。
莫青道:“也倒不是,我这不遵从太后之命救你们出来了么。”
“这算是有关还是无关?!”
谢辰瑾冷着脸:“莫青!你少在我面前绕弯子!”
“皇上下令剿杀睿王府一事你可有丁点儿参与,你的目的是什么?!”
今晚这场围剿追根究底是由那个所谓的“共生体”传言所引发的。
这传言起来的莫名奇妙且毫无征兆,似乎都没有在坊间流传过就直接到了他们这些皇子王爷耳中。
皇上的命令同样突然,怕是太后都来不及反应。
就算太后料到会有这么一天,那不该是她身边的人直接跑到睿王府通知他们带着他们离开吗?
何必把他们带到这茶楼里来看戏,看皇上是怎样对付睿王府的。
难不成太后是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将会怎么被杀死的吗。
莫青收了随意气息,“没有参与也没有什么目的。”
她也走到窗户旁,远远看着仍在燃烧的睿王府道:“目前太后被皇上软禁。”
“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往后的路只能你一个人走下去了。”
“我很好奇,若皇上发现今晚没有杀到你们,彻底搜查京都誓要将你两人赶尽杀绝,你会怎么办。”
“继续忍着吗?”
谢辰瑾看了江晚宁一眼,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江晚宁道:“你想怎样都行。”
从一开始她的态度就是,谢辰瑾若想与他的原生家庭割裂,她是支持的;
但他的原生家庭毕竟是皇家,逃离也好割裂也好,随便一个举动就能成为叛国谋逆。
是以谢辰瑾这些年以来并不曾彻底下过决心。
现在悬在头上的利刃已经开始割到头皮,不管是叛国也好还是当真篡位了也好,肯定是要做出选择了。
屋内安静了下来,窗外睿王府方向的动静逐渐变小。
偌大的睿王府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些举着火把的士兵原路返回。
天际出现鱼肚白,谁也不知道天亮过后还会再发生什么。
莫青认真问:“忍着躲着?此后余生像过街老鼠一样活在暗处?还是隐姓埋名带着妻儿远走高飞?”
“谢辰瑾就算你懦弱,顾念着太后还是不愿意反,那晚宁呢,淳儿呢,你也要一直让他们陪着你躲着藏着吗。”
她见谢辰瑾神色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讥诮道:
“当然了,大凉这么大你们几个人一直躲着也行。”
“只是可惜了晚宁,一身好医术以后怕是再无施展之地了。”
“毕竟她只要一救人,就会被当地人发现是神医。”
“罢了罢了,不说了。”
莫青拿出郡主府令牌,递给他们说:“你们若想走,还有最后一个时辰的时间出城。”
“天亮后宫里头肯定会传出封城的命令,届时全城搜查,你们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谢辰瑾接过郡主府令牌,紧紧捏在手中。
一枚铜制令牌眨眼间被捏弯。
“谁说本王要逃跑了。”谢辰瑾扯掉身上的外袍露出藏在里面的夜行衣。
“还有一个时辰天亮对么,那本王就在这一个时辰里把里面的那家伙给端了。”
雅间外,其他睿王府的侍卫们也都脱掉外裳,扯下了手臂上的黑巾蒙在脸上。
待谢辰瑾走出去时,他们每个人眼中皆是视死无畏。
多年的主仆默契让他们之间不用过多语言就能通过眼神交流一切。
但还是一个不识眼色的人冒出来破坏了这片默契。
“爷,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思明的声音平静中带着雀跃。
他半张脸被黑巾盖着,但江晚宁还是能感觉到他是在咧开他的大嘴笑。
一脸随意自然阳光的模样。
当他们这伙人有所准备,非被动出击时都是自信且张扬的。
这是他们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表现。
不管前路是阿鼻地狱还是光明征途,他们都有信心能够跟随着主子浴血重生。
“现在。”谢辰瑾扶着腰间软剑混入侍卫群中。
他往楼下走了没几步,扭头看向莫青:“下次有什么话直说,即便是造反也直说便是。”
“拐弯抹角的烦人。”
“还有,谋反不一定非得兴师动众,兵马一堆。”
“你隐藏在城东市集里的那些人身手确实不错。”
“但太过练家子了,根本不像卖马倒市的商人。”
莫青:“……啊,好。”
她伸手摸着额头,布了好久的局就等着谢辰瑾带着她一起杀入皇宫。
就这样轻飘飘的被戳破了,很尴尬啊。
“还有任务交给你,半个时辰后带着晚宁一起入宫。”谢辰瑾道,“她少一根汗毛唯你是问。”
莫青豪爽拍着胸脯:“包我身上!任君满意。”
二三十名黑衣人在已经开始泛白的夜幕里分散。
莫青揣着手回头看向江晚宁:“我有问题。”
“嗯?”江晚宁坐了下来,闲闲的扒拉着医药包为等会儿会出现的大战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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