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沙问:“那受伤者是谁?”
“瞅着模样是个犬戎人。”那小沙弥压低了声音,“住持,咱们该去报官么。”
“毕竟一个亲王救了一个异族人,总感觉不太对。”
“更何况前不久犬戎还意图攻打秋风镇的,我们是不是该……”
他瞥到圆沙的眼神,嘴里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这些年虽说犬戎每年都会过来大凉抢一波粮草,但到底是十几年没有正式开战了,双方边关离得也近。
有不少犬戎女子为了能有口吃的喝的,能有固定居所过来大凉寻找良人。
据说圆沙住持的祖母还是外祖母是犬戎人的,所以他是不喜欢有人特意针对异族人说事。
“松元,人生来平等,佛祖更是讲求慈悲为怀,受伤者不管是大凉人还是犬戎人都是一个生命。”
“睿王爷心有大爱,见到有人受伤愿意出手相救,这是他在积善。”
“并不是所有人的关系都带着阴谋诡计。”
“你若现下报官,以大凉和犬戎目前的紧张关系,官差可能会直接过来拿人,而那伤者估计是经不住折腾的。”
一番温和的言语下,松元双手合十,回道:“住持莫恼,我现在便为那受伤施主煮粥煎药。”
待松元退下没多久,圆沙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到一本经书往寺庙客房而去。
客房内,曲里还在昏睡着,祝言见圆沙捧着经书而来急忙起身迎接。
“住持。”
圆沙冲着他笑笑,把手里的经书放在桌上:“听闻施主带的有伤者,特地过来看看顺便给施主带本经书。”
“希望施主闲暇时能读一读,静心静气,以免太过牵挂伤者伤情坐立不安。”
祝言无言,他确实会坐立不安,但不是因为牵挂曲里伤情,而是在想怎么信号发出去有一会儿了怎么思明还没过来。
他不过来换班的话,他怎么去查那家兽医店的掌柜把军资都卖到哪儿了。
“多谢住持。”饶是心里烦闷,祝言还是虔诚地接过经书双手合十回礼。
对于寺庙里的僧人,世人多会报着良善之意去看待,并且能与佛结缘,对谁来讲都不是坏事。
待松元端着汤药小粥过来时,圆沙已经翻开经书开讲了。
而祝言则一脸倦意地坐在椅子上,他面色虔诚认真,眼皮子却已经快合上了。
“住持。”松元轻声打断两人。
住持喜欢给人讲经,平时就是逮着解惑的香客就可劲儿讲,所以这场景在松元看来很稀疏平常。
圆沙闻声收起经书,起身笑道:“剩下的老僧明日得空再来给施主讲。”
祝言忍下一个哈欠,客套拱手:“好的,多谢住持。”
松元见圆沙走远,笑道:“施主若不想听讲经可以直接回绝了去,我家住持听到您谢他,怕是夜里就在准备明日给施主讲解的内容了。”
“啊?!”祝言哈欠打到一半,嘴巴半张着僵在那里。
他一个武夫,能进佛门保持安静全靠这些年潜伏监视的历练。
今个听的半个小时经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若明天再听他怕是会直接当着住持的面趴着睡着。
就在松元帮祝言照顾伤者时,圆沙回到书房快速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随后去寺庙后院找了信鸽,把纸条绑在了信鸽脚上。
寺庙里来了贵客,不能通知不识货的官差衙役,知府大人则是可以直接通知的。
毕竟收购的大主顾在秋山城附近遇刺可不是什么好事。
“咕咕咕”
毕府主院一只信鸽慢悠悠的在毕元堂书房窗台踱步。
毕元堂看到纸条的颜色,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金主出事了,且是被谢辰瑾送过去的。
所有的行动得统一暂停。
他打开纸条看了一会儿,挥手招来了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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