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新娘穿着火红的喜服走了出来。
江连珠小心迈着步伐,抚上江妙霖的婢女径直往外走。
郑氏松了大一口气,想与江妙霖交代几句,但见江妙霖脚下走的极快,似乎不想听她说话的样子。
郑氏幽幽叹气,以为江妙霖还在因为婚事心情不好,便停住了脚步,以免在这紧要关头惹得江妙霖不快耽误了拜堂。
送亲的队伍离开了,郑氏看着远去的花轿心头泛起一抹酸涩。
好歹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出嫁时却带着对娘家的怨气,她这个当母亲的心里不好受啊。
就在这时挺着大肚子的赵安秋慢慢走了过来:“姐姐今个是大喜的日子,你怎么看着要掉泪呢。”
郑氏瞧见赵安秋笑道:“是大喜的日子,说到这里我还得谢谢你呢。”
“若不是你劝我们妙霖她也不会那么快就想通,安生出嫁了。”
郑氏边说边带着赵安秋往院子里走:“这几天忙着准备亲事,没能好好谢你,这会子可得请你吃点点心谢你。”
赵安秋跟着郑氏身后扶着周嬷嬷慢走,笑道:“郑姐姐不必谢我,是连珠和连云那两个丫头的功劳呢。”
“我劝着没什么效,那两丫头进去一劝,妙霖小姐就不哭了。”
赵安秋往院子里扫了一圈,顺口问:“诶,今个儿怎么没看到她们两小丫头呀。”
“连云送亲后跟着她姨娘回房了,连珠说染了风寒,这一上午都在床上躺着没起来呢。”郑氏答。
“哦,原来是生病了。”赵安秋关切道,“现在这天晌午热得很,一早一晚的还是有些凉气的,得注意保暖才行。”
“可不是嘛,这个道理我们懂,但小丫头们喜欢穿得薄薄的,所以才贪凉了嘛。”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内院走。
就在这时,江连珠的姨娘余氏迎面走了过来,看到二人后福身行了礼:“夫人。”
郑氏问:“这是要到哪里去。”
余氏回她:“连珠不是说染了风寒么,我去二爷那边请个府医过来。”
提到江浩文,郑氏脸色有些不悦。
余氏急忙赔着笑:“妾身方才瞅见二爷也在送亲队伍后边看热闹呢,想来两边稍微缓和了些罢。”
郑氏听到这里面色好看了些,既然二房那边出面了,那说明分家一事还是有转圜余地的。
看来妙霖的这桩婚事结对了!
等过些日子妙霖有了身孕,这主母位置更稳固了些,再让江浩武去二房那里道歉请罪,没准就不会再分家了。
经历过这一次分家,郑氏也完全认清了现实,那就是他们三房得紧紧贴着有相国老爷的二房才会有好日子过。
否则只能任人欺凌。
“去吧,记得去老夫人跟前问安。”郑氏交待了一句。
余氏赶忙应下去了二房那边,很快便带着府医回来了。
此时赵安秋正在花坛旁的亭子里与郑氏闲话,看见余氏带着人过来,提议道:
“这连珠丫头躺了一天了,不如我们一道过去看看她罢。”
郑氏指着她的肚子:“你现在这状态我可不敢让你冒险。”
赵安秋毫不在意的一笑:“大夫说了,不必特别保护着,就按照正常的来,还对身体有益呢。”
见郑氏犹豫,赵安秋补充道:“我不进去,就在门口站着这总可以罢。”
这下郑氏才同意,起身带着赵安秋往厢房走。
余氏见状,等到郑氏走到门口后,才在江连珠的房外敲门:
“连珠,我和你母亲给你请了府医过来。”
“咱们让府医开两贴药,一喝就好了。”
里面没有人回应,余氏提高了声音:“连珠你这风寒别硬扛着,吃药好的快。”
里面还是没有人回应,郑氏拧着眉道:“今个儿怎么回事儿。”
“怎么这丫头们一个二个的都不喜欢开门呢,方才妙霖出门前也是的,非得说要撞门了才把门打开。”
余氏讪讪的笑笑,喊着:“连珠你不说话我就自己进来了。”
说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赵安秋在门口站着往里面瞧。
但见郑氏在屋子外间的圆桌旁坐着,余氏绕过屏风,走到了床榻边。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用被子紧捂住身子脑袋好像是睡着了。
“连珠,你该不会发热了罢。”余氏颇为担忧的扯下被子准备用手去探江连珠的额头。
她这一拽,并没有把被褥扯下来,被子里面的人反倒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连珠听话!”余氏加重了力气,把被子使劲掀开。
里面的人一个骨碌坐了起来,一脸无神的看着余氏。
余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床榻上的人,磕磕巴巴的喊着:“妙霖小姐?你、你怎么在这里?!”
江妙霖揉了揉眼睛,似乎也很纳闷自己怎么在这里。
“余姨娘,你随便进我房间掀我被子作甚?”
外间的郑氏听到这声音吓得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冲到床榻边,失声喊着:
“妙霖你怎么在这里?!你一个时辰前不是上花轿了吗!”
余氏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颤着声问:“妙霖小姐你在这里,连珠呢,连珠去哪里了?”
江妙霖低下头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等再抬起头时,她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
“我穿上喜服后连珠过来送亲,说要给我敬茶,我接了她递给我的茶水喝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着她流着眼泪看向郑氏:“母亲,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郑氏双眼发黑,转身一掌掴在了余氏脸上:“好你个余氏!竟敢教唆女儿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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