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八十一章:习武(中)
雪品真将长剑一转,长剑挂靠在她的后背,然后双脚轻点,飞身而行,向花园的西面而去,但见其身子轻盈,越过了围墙。
佟五和佟七面面相视,就轻功来说,他们自认远不如雪品真,心下皆赞叹雪品真不愧是行国第一高手。
雪品真越过围墙后,落在地上,只见一个人影快步离开了。
雪品真道:“想逃,没有那么容易。”她快步而去,不想那人十分聪明,往房屋行人最多的地方而去,他来到一街角爆身子一转,然后不知道往何处去了。
雪品真加速而追,她飞攀到了屋顶上,往下看去,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人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雪品真返回之后,骋问道:“你突然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奇怪,到底是什么情况?”
雪品真道:“简单点说,有人在监视,监视的目的,可能就是在关注你的练武情况。”
“目的就是这个?呵呵,如果真是这个的话,监视就监视呗,这有什么呢。”骋对此很不以为意。
雪品真道:“这说明,想要杀你的人可能就在京城。”
听此,骋哈哈而笑。
雪品真道:“你在笑什么,想杀你的人可能在京城,这有什么好笑的?”
骋道:“我之所以笑,是因为你说的不对。”
雪品真皱眉道:“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他们暗中监视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骋道:“至于是不是好事,我们且不去说,但是你想想看,如果对方的目的就是要杀死我,那么对方根本不会去关心我是否学了武,学武学得怎么样。对方应该关心的,是怎么杀死我,不过这里可是宁国的皇城,他们还没有动手的胆子,所以没有必要监视我,犯着被发现的风险,换句话说,监视我的目的,并非是要杀了我。”
雪品真道:“说的有道理。那会是什么人来此监视?”
骋道:“我也不好说,但是我觉得那人说不定是冯钟象派来的。”
雪品真道:“冯钟象,二师兄?”
骋道:“不错。”
雪品真道:“若是这样,他的目的是什么?”
骋苦笑道:“鬼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骋所言不错,那人就是冯钟象手下的五行将之一,木于。
木于返回无名山庄后,向冯钟象说了骋习武以及被雪品真发现之事。
冯钟象听罢,道:“将凌霜剑法习练得如此快速,可见骋是个习武之才,不过比我起来,可就差一些。”当年冯钟象习武的时候,只用了不到十天,就是将凌霜剑法完成熟习。
冯钟象忽然一愣,对木于问道:“你刚才说的是,我师妹没有看到你,就发现你在暗中监视他们?”
木于点头道:“没错,师父这怎么了?”
冯钟象微微一笑,道:“想不到短短几日,我师妹的武艺就更上一层了,我师父巫马梓看人的眼光,果然是一等一的,无怪乎师父当年会在行国里选择一个女婢为自己的第三个徒弟,师妹果然没有辜负师父的厚望。”
段蕊和黑胡子听此,一起问道:“难道其武艺境界已经跟楼主一样了?”
冯钟象道:“她也是刚刚窥探到这一境界,至于跟我一样,呵呵,那倒没有。”说着对黑胡子道,“你跟我来一下。”
黑胡子一愣,道:“楼主,什么事情?”
冯钟象道:“我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跟你说。”
一旁的段蕊问道:“楼主,我需要跟去吗?”
冯钟象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不需要知道。”
段蕊道:“是。”
黑胡子跟着冯钟象来到了山顶。
冯钟象道:“你看,这里分风景很是不错。”
黑胡子苦笑道:“楼主难道是要我来此看风景的?”
冯钟象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这里的风景十分幽美,毫无掩藏地将自己的魅力展现给有人,所以我也希望你对于一些事情不要再隐藏下去。”
黑胡子哈哈一笑,道:“楼主是怎么知道的?”
冯钟象道:“我早就知道了,我一直在说,我可以感觉到一个人的内力运转法门,这其实是在暗示你,而你这些日子以来,从阑说自己的真实身份。”
黑胡子道:“楼主的武功,比我想象的更高深。楼主可知道吗,当时你说自己可以感觉到一个人的内力运转法门的时候……”
“我知道,当时你就刻意将自己的内功法门压制,以期不被我方发现,对么?”冯钟象打断道,“可是我还是发现了。”
黑胡子道:“楼主既然可以感觉到这些,自然也知道我师出何处。”
冯钟象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有些不敢相信,龙鸣寺之人,向来与世无争,为何会有人出来为了功名而奔走。”
黑胡子道:“黑石派的冯钟象就是厉害,以前只是闻名,现在见面之后,名镐实,果然是个厉害人物。”说着将黑胡子拿下,露出了一张英俊的面庞。
冯钟象道:“你为何跟这段蕊而来?”
黑胡子道:“我其实是想跟着楼主,学点武功。”
冯钟象道:“仅此而已?”
黑胡子点头道:“仅此而已,我没有欺骗楼主。”
冯钟象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龙鸣寺的闻名的武痴,龙鸣寺成字辈,成志大师的首席弟子,还俗之后,名为赵长风。”
“不错,在下就是赵长风。”黑胡子说道。
冯钟象道:“这么说来,凤鸣谷,黑石派和龙鸣寺,都有人入了乾坤之轴,乾坤之轴,必定可以撼动天下。”
赵长风道:“其实对于这个,我是一点都不关心的,我只关心自己的武艺能否更进一步。”从他的话语可见,乃是一个十足的武痴。
冯钟象道:“所以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黑胡子,忍受屈辱地去完成任务,哪怕挨打了,也没有显示出自己的武功来,这都是为了隐藏自己,目的想看看我冯钟象的武功如何,我说的对吗?”
“不错,这些日子里,我已经看到了楼主的武功境界,这境界,应该是大师级别了,而我还有一步之遥。”赵长风十分谦虚地说道。
冯钟象道:“你是龙鸣寺第一高手,别太谦虚了,我和你其实是在伯仲之间。”他对此心里十分清楚。
赵长风道:“你觉得那位师狄,日后可否会超越我们?”
冯钟象道:“如果他默越我们,那我会很高兴的。”
赵长风道:“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越接触,越是这般觉得。”
“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冯钟象问道。
赵长风道:“因为你的做法,想法,我都无法理解。”
冯钟象道:“你是说我背叛师门,以及放过师妹雪品真,师狄之事吧?”
赵长风道:“第一件事我倒是可以理解,楼主这般,不过是为了光大黑石派的门庭,虽然表面上是背叛了黑石派,而我为了武艺的进境,所里离开了龙鸣寺,你我之前,终究是有着各自的追求,可是你明知道师弟与师妹要对付你,为何不先下手为强呢?”
冯钟象道:“很简单,他们认为我背叛了师门,但我从未认为自己背叛了师门,然若是动手,我就是真正地背叛了。”
赵长风道:“原来是这样,我比你好一些,我离开龙鸣寺,师父已经方丈大师,从未对我有过任何要求,师父得知我的想法,只说了一句话,便是‘凡事皆有代价,凡事不要后悔’。”
冯钟象笑道:“你师父说得好啊,我的代价就是让黑石派之人认为我冯钟象是一个十足的背叛宅罢了,赵长风,我看你还是戴回你的黑胡子吧,此后我还是以黑胡子称呼你。”
赵长风道:“我也不打算在此久留,此时也该返回总堂了。”
冯钟象忽然笑了起来,道:“我明白了,你肯定是没有将总堂里的武功习练好。”
赵长风哈哈一笑,默认了此事,轻身而去了。声音从远处传来道:“麻烦楼主跟段蕊说一声,黑胡子有事情先走了。”
这是赵长风在用内力传话。
冯钟象道:“没问题。一路好住”
且说此时在皇宫里,连深从小猷子口中得知了骋习武的情况,问道:“小猷子,你觉得骋习练剑法的速度是快呢,还是慢了?”
小猷子想了想,苦笑道:“皇上这话是在为难小猷子。”
连深道:“是快是慢,直说就是了,怎么还为难了?”
小猷子道:“皇上,小猷注非习武之人,怎知这是快是慢,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对的。”
连深道:“你说的也是,不过朕觉得不慢了,小猷子,你传朕的意思下去,让御铸营的李应星尽快打造出一把良剑,名字就叫作祛疾剑,寓意是希望其学剑,能够帮助其去掉心中的烦忧疾苦。”
小猷子道:“皇上的心意,骋当感激不尽的。”说着便下去了。
小猷子离开之后,一个黑影走来,那人便是左凤城。
左凤城为何会在这里,原来那日他与百里集比武之后,其便打算归隐,不想却遇到了连深派来的使者。连深得知左凤城前去之后,便派出数人一直紧随,那些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没有被左凤城落下。那些人见左凤城与百里集比试之后,一心想着归隐,便前去跪请左凤城出山。
其中有人说道:“百里集已经成为黑石派的掌门人,之前其于宁国皇帝麾下辅佐,眼下若是啮山相辅,乃是一段佳话。”
左凤城想了想,想着宁国的皇帝连深向来是诚心待人,当年百里集就是因为其诚意而守护骋,今日前去,想必也是为了暗中保护骋,这般也是帮助百里集,他想着这里,便答应了那些人的诚挚请求,来到宁国,成为了皇帝连深的麾下。
左凤城道:“骋,乃百里集的师弟,确实是一个习武的奇才。”
连深道:“行国一行,骋险些遇刺,好在起有惊无险,不然朕可对不起其父亲陈霄,尽管其身边有行国第一高手雪品真在,但是朕仍然不放心,左爱卿,此后保护之事,就交给你了。”
左凤城道:“一些话皇上听了可不要生气,既然骋是百里集的师弟,那么左凤城这般,鲸当是在为朋友做事了。”
连深笑道:“左爱卿本就是江湖之人,言语直来直去的,朕怎么会生气,不管左爱卿做这件事的理由是什么,连深都自认有劳左爱卿了。”说着拱手躬身致谢。
见此,左凤城心里大为感动,叹气道:“我现在知道百里集当年为何会答应皇上保护骋了,因为皇上确实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说着飞身而去了。
这一日正午,骋正在习练剑法,雪品真和沐瑶之在一旁观看。
剑招舞罢,雪品真道:“这剑法很是熟练了。”
就在刚才,骋已经和佟五佟七打成了平手。
雪品真拿着长剑道:“你幻多败几次才行,来吧!”
骋与雪品真过招,很快就败阵下来,此番一连三次败阵后,骋的脸色忽然显得有些痛苦。
雪品真奇怪道:“前几日你不是败给佟五佟七多次么,怎么败给我剧此不开心?”
骋摆手说不是,面露苦笑,其后脸色更加痛苦。不知道为何,骋忽然感到体内的真力乱窜,无法掌控,继而感到身体疼痛,只能强扰。
随着痛苦越来越剧,骋额头冒出了都在的汗珠。
雪品真急忙道:“你这是怎么了?”
沐瑶之惊慌失措前来,扶着骋,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痛得很。”说着对雪品真道,“不知你之前学武的时候,可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雪品真柳眉一拧,自语道:“怎么会弄得浑身疼痛呢?”
骋道:“也不知道为何突然间这般。”
沐瑶之道:“这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雪品真道:“这不可能是走火入魔。”
又是一股剧烈的疼痛来袭,骋受不住,其大吐出了一口血来,其后昏了过去。
沐瑶之大惊不已,带着哭腔向雪品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不会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