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五百三十五章:此事还有办法
吕仓把当时之事说与骋。
当时柳琴琴将骋的交代告知吕仓后,吕仓便立刻行事,他带上了二十人,便衣前往工先理的府外。
到了晚上更定时分,吕仓等人忽然看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个轿子径直进入了工先理的府中,心下皆感奇怪,因为更定后已经到了宵的时间。
一个时辰后,那轿子出了府门,吕仓立刻带人在二里地外进行阻拦。
那行人当中一人问道:“不知你们这行是何人啊?”
吕仓道:“我们是京都卫之人,我是京都卫指挥使吕仓,奉命在此。”
那人道:“原来你们是京都卫之人,不知奉何命在此。”
吕仓道:“对此你们心里有数,又何必要问呢。”
那人道:“我们这些人心里还真没数,请问指挥使大人,不知道我们这一行人究竟犯了什么事?”
吕仓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你们犯了宵,宵乃是朝廷的律令,这个你们应该知道。”
那人拿出一物,道:“原来是这样,指挥使大人,我们有夜行文牒,这应该不算违背朝廷律令吧?”
“有这夜行文牒,你们确实不算违犯朝廷律令。”吕仓道:“然而你们究竟有没有犯其他律令,现在还说不清楚,所以先跟我们一起回北府衙一趟再说。”
那人道:“无凭无据就要抓人,指挥使大人,我想就算是京都卫之人,也不能这么来无理办事吧?”
吕仓道:“你说错了,我们并不是来此抓人的,我们只是在查案子,宁国的律法明确规定,如果有需要,任何人都有协助京都卫查案的义务,你可听明白了?”
那人道:“请问指挥使大人,如果我们不是宁国人呢?那是不是就没有这个义务了?”
吕仓道:“说的太好了,若是如此,你们这一行人就更有嫌疑,更应该捉拿回去进行审问。”说着下令将那行人捉拿。
不想那一行人皆拔出了长刀。
吕仓皱眉道:“你们难道要反抗?这可是在造反,乃是灭三族之罪。”
那人道:“指挥使大人,我们这一行人又不是宁国人,所以何来造反一说?”
“你说的话明明是京都口音,却还如此狡辩,难道身为宁国人还亏了你。”吕仓挥手下令将那些人全部拿下,“全部捉拿,胆敢反抗宅杀无赦!”
结果不想那些人的武功十分了得,不仅杀了京都卫数人,其后还来了几十名帮手,京都卫之人猝不及防,反被困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轿子消失逐渐在夜色之中。
在确认轿子中人不会被京都卫追上后,那些人方才散去。
京都卫之人捉拿嫌犯不成,反而被杀了十人,吕仓十分无奈,他下令将十具尸体收敛之后,便听见一属下人前来说道:“禀告指挥使大人,膜先理已经死了。”
吕仓大吃一惊,道:“怎么死的?”
那人道:“说是暴病而亡。”
吕仓立刻前去工先理的府上,以办案为由将工先理的尸体带回北府衙,后请仵作验尸,工先理乃是服自尽。
这便是刚才发生之事。
吕仓叹了一口气道:“大柱国,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这最后的线索已经没有了。”
骋摇头苦笑,道:“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就不应该考虑那么多,昨天直接让京都卫之人将其捉拿就没这事了。既然工先理已经死了,那尸体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明白。”吕仓道,“这么说来,大柱国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骋道:“你之前可遇到这样的事?”
吕仓摇头道:“没有,不过大柱国,我们不是还有范姑娘在手里么?”
骋道:“不错,先回去歇息吧,一些事我来解决。”
吕仓道:“看大柱国的意思,此事还是有办法的?”
骋道:“其实还有谁活着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必须让那个幕后奸人知道,我们手里还有活着的人,线索还没有完全断去。”
吕仓道:“这么说来,大柱国意思是要找皇上帮忙。”
骋道:“也只有这样了,今日正好有早朝,我得提前进宫。”
朝堂之上。
连政对众位大臣道:“今日早朝在散朝之前,朕要说一件事,朝中的大臣当中,有人居然与黑暗势力帮派勾结起来,还敢对抗京都卫之人的抓捕,朕现在并不知道此人是你们当中的哪一个,但是朕可以告诉各位大臣,朕会让大柱国会一直查下去,直到水落石出。”
这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一大臣道:“身为朝廷大臣,居然作出这等有损朝廷颜面的事,我看是谁就当着皇上的面承认了吧,皇上英明仁慈,一定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骋道:“此话无用,此人居然连京都卫都敢对抗,说明他心本就不害怕。我在这里明说了,现在京都卫手里有不少还有一人可以提供此案的线索,她不是中心人物,或许线索只是一些边角料,但是我相信只要一直查下去,你总会现出原形来。或许你以为这是在骗人,我可以告诉你,那人是一个女子,她叫范雨漾,现就在闲居客栈里住着。”
连政见众位大臣皆安静无语,道:“既然在场的各位大臣都不说话,说明此事与大家无关,好极了!”说着对骋道:“大柱国可以放心去查案了。”
散朝后,连政与骋都没走。
“大柱国,这样做有用么?”连政道。
骋道:“回皇上,只要范雨漾是真的在,那就有用。”
连政道:“大柱国今日说了实话,也不怕有人会对范雨漾不利?”
骋道:“当然怕,事到如今,骋也是迫不得已才选择这样做。”
连政道:“是啊,听大柱国所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柱国,真是辛苦你了。”
骋道:“今日设下的局,是迫那奸人左右皆不是。”
连政道:“此话怎说?”
骋道:“范雨漾跟我说过,她并未真正地进入行运帮的权力中心,所以她所提供的线索大多是一些边角料,不过边角料线索,也是有用的,只是有一点不好,如果范雨漾的性命不保,便是死无对证,如此一来所谓的边角料线索就不是线索了。”
连政点头道:“大柱国说的不错,只要范雨漾死了,那么到时候相关之人可以对一些事情死不承认,此案就查不清楚了。”
骋:“是的,行运帮之人被杀,一些相关之人自然会有所勾结以应对,我们要查也只是查出皮毛。所以范雨漾必须活着,只要层层剥茧还是可以查出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长一点罢了。皇上,如果那奸人不再出手,我便是这般行事。如果那奸人还要出手,他也知道我们已经做好准备,想要杀了范雨漾,付出的代价可不小,这就是让那奸人感到左右皆不是的地方。”
连政道:“很好,我们此后就看那奸人如何应对。”
闲居客栈。吕仓等人在其外候着。
骋离开皇宫后,便立刻来见范雨漾。
他快步来到范雨漾所在的房间,道:“范姑娘,眼下你住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为了范姑娘的安全着想,我觉得还是到京都卫之人看管的京都大狱里待一段时间为好。”
范雨漾道:“没问题,一切都听从大柱国的安排。”
骋道:“范姑娘为何这么相信我?”
范雨漾道:“因为现在只有大柱国值得相信了。”
骋道:“事不宜迟,客栈外已经备好了马车,范姑娘请吧!”
范雨漾上了马车后,骋下令向京都大狱前去。
京都大狱乃是宁国最高级别监狱,其中关押的要么是级别较高的官员,要么就是极为重要、关联甚广的嫌犯。
骋选择将范雨漾在此关押,主要出于以下考虑,便是前去京都大狱的路程较远,有十里之遥,如果那奸人想要动手,在这十里长的路上,可以轻易布局。
然而出乎骋意料,这一路上十分平静,没有任何异样之事发生。
下午。
骋将要离开京都大狱,吕仓道:“大柱国,这一路上也没有发现异常,如此……”
骋打断道:“没有发现异常说明那奸人已经不敢再出手,不过不要紧,不就是花一点时间么,此后务必详细记录范姑娘所说的各种线索,我们细致去查。”
吕仓道:“大柱国放心,此事没问题。”
骋道:“此事事关重大,这里的人手够不够?”
吕仓道:“这里有两百多人,京都卫的好手全都来了,现在北府衙只有三人在那。大柱国这天要下雨了,要不晚一点再卓”
骋道:“不了,我现在就回去。趁着这雨还没下来。′后策马离开。
忽然一名女子出现在前方。
骋道:“你暗中跟着我很久了,你到底是谁?为何跟着我?”
却见那女子一动不动。
骋缓缓向其靠近。
“俏冤家,你从心岛回来后,就不认得我了么?”那女子笑道。
骋靠近了,立刻认出此女,他十分惊讶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晚。天降大雨。
京城的一处府邸。
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府门缓缓地走入府邸内。
府邸里有约四百名黑衣人,他们虽然淋着雨,却是一动不动。
“覃舵主就在大堂里,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一人对那蒙面黑衣人道。
“大人刚刚才作出决定,我立刻就赶过来了,不敢有半点延误。”蒙面黑衣人道。
大堂。
一个三十岁的男子安坐在大堂处中央的椅子上,此人乃是覃帮主的弟弟覃顺之,其这些年一直都不在京城,听闻哥哥覃安之便是覃帮助的噩耗后,便立刻带着属下前来京城。
覃顺之见蒙面黑衣人前来,道:“你终于来了。”
蒙面黑衣人道:“大人刚刚作了决定,让我交代覃舵主,今晚只要杀了范雨漾,一切事情就可以过去了。”
听其说话,是女声。
“原来你是一名女子。”覃顺之道,“看来大人很相信你的本事,这么晚了还让你一个女子前来。”
蒙面黑衣人道:“覃舵主,我是男是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覃舵主今晚务必要完成大人所交代的事。”
覃顺之道:“说的也是,不过那大柱国亲手杀了我亲大哥,我一定要杀了大柱国。”
蒙面黑衣人道:“此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这报仇之事于此时来说并不重要。”
覃顺之道:“错了,这两件事对我来说都很重要,那范雨漾我自会杀了她,不过那大柱国也必须死。”
蒙面黑衣人道:“覃舵主,只要你们今晚先杀了范雨漾就行,明白了吗?”
覃顺之道:“好吧,眼下京都大狱的情况究竟如何?”
蒙面黑衣人道:“范雨漾现在就在那京都大狱里,京都卫调集两百多名好手在其中进行护卫,大人说了,你一直都不在京城,所以这件事由你来办最合适不过。”
覃顺之道:“是啊,到时候就算是我属下之人被活捉,也问不出什么来,毕竟我们之前都不在京城。”
蒙面黑衣人道:“既然你心里都明白,我就不用多说了。”
覃顺之道:“那天晚上大柱国亲手杀了我哥哥,所以我一定亲手杀了他。只有这样才算是为我哥哥报了仇。”
蒙面黑衣人听此不由连连摇头,道:“覃舵主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现在不必总是执着于此,覃舵主万万不可如此着急,大柱国现在已经离开了京都大狱,今晚动手时机正好。”
覃顺之道:“如何正好,大柱国不在大狱里,此事听来有点可惜了。”
蒙面黑衣人有些无奈,道:“看来覃舵主并没有听懂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覃顺之苦笑道:“我们江湖中人,向阑喜欢弯弯绕绕,到底什么意思请直说就好。”
蒙面黑衣人道:“覃舵主有所不知,大柱国的武艺十分高强,所以覃舵主如果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决不可轻易对其下手,况且现在他还是朝廷里位极人臣的大柱国。如果这个时候对其下手,就是对宁国朝廷下手,那个时候就算是大人也没法保住你。”
覃顺之苦笑起来,道:“听你这么说来,那大柱国我是动不得他了?我与之的不共戴天之仇,也不用想着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