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五百三十四章:首见也是最后一见
骋道:“很简单,因为我很担心,如果自己不亲力亲为的话,会有人从中作梗,让此事变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林大人,我也把话直说了吧,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什么立下什么盖世之功,没有想过什么位极人臣,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想着去报答先帝,全心全意地帮助当今皇上夺回皇位,眼下皇位已经夺回了,却出现了这个案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朝纲出现了问题,需要大力地整顿,否则我就太对不起先帝了。”
林芝岚道:“大柱国,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可是,唉!可能有些事情大柱国可能还不明白,要知道这大功与大恶,其实在皇上的眼里,此二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骋苦笑起来,说道:“这是一句很熟悉的话。”
林芝岚道:“这么说来,之前就有人跟大柱国说过这个道理,既然如此,大柱国心里怎么还不明白一些事呢?”
骋道:“我当然明白。”
林芝岚道:“那就太奇怪了,既然大柱国明白……”
骋打断道:“林大人为何要前来府上跟我说了这么多,请问这是皇上的意思么?”
林芝岚摇头道:“当然不是,大柱国有所不知,说起来我当年与令尊一样,都是先帝麾下的老臣,不过与令尊相比,小臣的能力实在有限,只是在令尊的手下当一个小小的主笔文书,后来宁国建立,小臣也只是京城里的一个小小官员而已,连上朝都没有资格。后来皇上夺回了皇位,小臣承蒙当今皇上看重,方才成为朝中大臣。小臣今日所以前来,一来是因为令尊的关系,想着要告知大柱国一些事情当中的利害,二来是因为实在不想看到大柱国于皇上君臣之间反目。”
骋道:“林大人言重了,我骋忠心耿耿,一直以来都是一心一意地为皇上办事,皇上为何会与我反目?”
林芝岚苦笑道:“大柱国为何就是不听劝呢,还请大柱国如实回答小臣一件事,在心岛大捷后,大柱国是不是给死去的士兵们发放了抚恤?”
骋道:“不错,怎么了?”
林芝岚苦笑道:“大柱国自认对皇上是忠心耿耿,但这只是自认,大柱国所做的事已经僭越了,大柱国相助皇上夺回皇位,在行伍之间已经是威望极脯而后又有心岛大捷,大柱国在行伍间的威望之高更是空前,而不管对于哪一个皇上,这大功之人剧同大恶之人一般,大柱国后来又私自发放抚恤,这已经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事了,所以大柱国还是听小臣的一句劝吧,此事就不要亲自去管了,否则就是三而四了,小心触碰了龙鳞。”
骋道:“实在对不起,此事我不能听林大人的。”
林芝岚道:“罢了,既然大柱国不愿意听小臣的,小臣自知勉强不得,只希望皇上不要对大柱国有不满的想法。”
骋道:“林大人,此事你不必抱有什么希望,我心里也很清楚,皇上心里对此一定会有不满的想法,可是这件事我必须严去做。”
林芝岚听见骋的语气十分坚定,不由得苦笑道:“既然大柱国心里清楚一些事,小臣就不再相劝。唉!也不知大柱国为何要执意如此,罢了罢了,或许大柱国是有自己的想法,小臣今日到此拜会,打扰了大柱国,小臣就此告辞。”
骋亲自送林芝岚出了府门,道:“不管怎样,骋感谢林大人。”
林芝岚拱手道:“大柱国太客气了,告辞不送!”
第二天,骋领着八女和陈无疾一起前去参加水霍与田毅的婚礼。
他们来到北松剑派的府邸外,便看见府邸外头已是张灯结彩,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四方门的孟迢迢派了五人做为代表前牢加婚礼,四方门之人除了送上礼金之外,还特意送了一部“四方剑法”,四方门想要与北松剑派长久结好之意,观者皆看得明白。
得知此事,田毅立刻安排门中之人返送一部“北松剑法”,表明了会与四方门永久结好之意。
那太白门之人也已一起到达,向泰看见李悠悠,便领众人来到李悠悠跟前,向李悠悠大声喊道:“拜见太白圣姑!”
李悠悠成为太白门圣姑之事,之前向泰已经派人告知,她心下十分欢喜,然想到往日太白门之人遭遇的死伤,她身为前门主,心里除了有愧,还多了几分伤感。
向泰道:“圣姑神色为何这般伤感。”
李悠悠道:“只是想起了过往之事。”
向泰笑道:“过往之事与圣姑无关,归根结底在于那乾坤之轴,眼下乾坤之轴已得到了报应,所以圣姑大可不必为之前太白门的死伤而有所伤感。”
朝廷也派出不少官员前牢加喜事,那林芝岚也在其中,骋与之打了招呼,听其他官员说道:“北松剑派的掌门有大喜事,皇上特意安排我们前来,如乃前所未有之事。”
“是啊,想起先帝在位期间,可从来都没有这般举动。”一人说道,“工大人,你说是不是?”
那被叫做“工大人”的人道:“我工先理只不过是京城的一个小官,所以关于先帝的很多事我都不清楚,总而言之工先理今日有幸与各位大人同列参加这场喜宴。”
骋见工先理年纪也不过三十,一脸的正派之气,心道:“真是白瞎了这一副长相,原本不想在此想这些事,既然遇到你了,那么有些话就得说一说。”
吉时已到,田毅与水霍行了成亲之礼,水霍与田毅逐一向各桌的克敬酒。
骋与八女还有儿子陈无疾同在一桌,待水霍与田毅敬酒过后,骋前去京迟员所在的五个桌子处一一敬酒。
众官员见骋逐一敬酒,皆称道骋实在好酒量。
骋逐一敬酒后,来到了工先理身爆小声地说道:“工大人,我们借一步说话。”
工先理神色有些慌张,他急忙起身跟着骋来到一边。
骋道:“工大人,我们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工先理道:“是的,小官万分荣幸。”
骋道:“不知工大人可还记得一个叫陈正的人。”
工先理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小的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此人既然跟大柱国是同姓,想来与大柱国应该是同宗吧?”
“我们只是同姓,但并不是同宗。”骋道,“既然工大人不记得了,那我就提醒一下吧,这陈正原本是一个小饭馆的掌柜。”
工先理神色慌张起来,道:“大柱国,这个实在是记不清了。”
骋道:“既然工大人已经记不清,那就算了吧,可是行运帮呢?这个工大人应该能记得清楚吧?”
工先理道:“大柱国,我看一些事我们还是等明日再说,如何?”
骋道:“明日?明日太久了,一些事夜长尚且还怕梦多,何况现在还是白天。”
工先理笑道:“大柱国尽管放心吧,我可以保证,一些事情我一定会给大柱国一个清楚的交代,毕竟现在是北松剑派掌门人的成亲喜事,我们在此说这些事,多少有些不好。”
骋道:“好吧,不知我们在明日什么时候再见面?”
工先理想了想,道:“看来大柱国心里十分着急,那就不如就早上吧,不知大柱国意下如何?”
骋点头道:“可以。”
看在工先理是京迟员的份上,骋给足了工先理面子,不然他早久京都卫之人将工先理捉拿到北府衙进行审问。
骋返回了八女所在的桌子,他小声地对柳琴琴交代道:“琴琴,你去告诉吕仓,让他立刻安排人手前去工先理的府上,务必看好工先理的一举一动。”
柳琴琴道:“夫君,到时候需要我跟着一起么?”
骋摆手道:“杀焉用牛刀,此事有京都卫之人在就足够了。”
柳琴琴立刻前去。
那吕仓得知骋的交代后,立刻排出人手化作便衣前去,自己也一道跟行,这是骋所交代的事,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且说在喜宴上,水霍专门来到骋身边单独敬酒。骋道:“也不知你是如何与田掌门有了这门喜事。”
水霍道:“剧师叔所言,缘分,我正好跟师叔说一说。”
原来水霍两个月前来到北松剑派府邸附近闲游,看见了正在习练剑法的田毅。
“公子誓这剑法,看起来还不如凌霜剑法。”水霍道。
田毅道:“你是谁?”
水霍道:“我叫霍浅浅,不过师父一直都叫我水霍。”
田毅笑道:“水霍?姑娘名叫浅浅,这确实是水。在下田毅,不知该说见过水姑娘还是见过霍姑娘。”
水霍道:“随便吧,不过并不是田公子说的这样,我师父有五个弟子,他以金木水火土来排名。”
田毅道:“你师父真有意思,刚才姑娘说我这剑法不如凌霜剑法,这么说姑娘是懂得凌霜剑法的,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
水霍道:“我可没有带着长剑。”
田毅挥剑砍了两根树枝,道:“不要紧,我们来比试比试,又不是要斗个你死我活,来吧!”说着将树枝扔给水霍。
水霍接过树枝,与田毅斗了数十招。
“看来姑娘说的是,凌霜剑法确实高出一筹,如果不用其他办法,很难打败姑娘。”田毅道:“姑娘内功如何?”
水霍道:“要说这内功,我就不知与公子相比是高是低了。”
田毅笑道:“姑娘,不如我们用上内功,再比试比试。”
其后两人又斗了数十招,水霍不敌田毅,然而在她立刻收招认输时,田毅还在进攻。
田毅大惊失色,不想水霍突然收招,他快速收招已然不及,手中的树枝不小心刺中了水霍心口,好在水霍没有性命之忧。
水霍一口气没有顺上,昏了过去。
田毅立刻将水霍带回府邸,他亲自照料水霍,三天后水霍才恢复过来。
三天的时间,两人互生爱慕之情。
仲彩纶听水霍苏,对骋道:“他们的事,同那沐廷云和小之事差不多。”
李悠悠笑道:“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亲了就必须得是另一个样子了。”
麦米道:“我们与夫君不都是这样。”
沐瑶之道:“我与夫君就不是,而是一见钟情。”
褚艳新道:“要说一见钟情,该是我。”
严昭昭道:“其实褚姐姐和阳姐姐对夫君都是不打不相识。”
骋笑道:“怎么还能说到我来了。”
水霍听此,脸色不由得一红,对骋道:“师叔,我夫君的习练的内功很是奇怪,当时我有问他,他便跟我说自己习练的乃是乾坤之轴的内功《传极宝典》,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就习练了这门内功。”
骋道:“不奇怪,看来其有自己的机缘巧合,不过一些事情得注意一下。”
水霍道:“师叔,此事很严重么?”
骋摇头摆手道:“不严重,一点都不严重,我去跟他说一下就好。”
其后骋找到了田毅,将其拉到一旁,说道:“听水霍说田掌门的内功出自乾坤之轴的《传极宝典》?”
田毅道:“这只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我也知道眼下武林当中对于乾坤之轴四个字避之不及,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骋摆手道:“此事不要紧,不过田掌门习练的这个内功,必须要换一个名头。”
田毅道:“不如就叫做北松心法吧。”
骋笑道:“没问题,总而言之叫什么都行,只要不见《传极宝典》就好。”
田毅道:“明白。”
喜宴结束后,骋与七女还有陈无疾一起返回了柱国府,骋想着与工先理明日一早的约定,便早早上歇息。
五更时分,骋忽然听见屋门外传来奴仆急切的声音:“大柱国,大事不好了。”
骋急忙起身,走出屋外,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奴仆道:“大柱国,老奴也不清楚,这是门外京都卫之人让老奴传的话。”
骋感到大事不妙,立刻前去府门外,见到了吕仓。
“怎么回事?”骋急切地问道。
吕仓道:“大柱国,膜先理死了。”
骋心下一震,苦笑道:“不想昨日与之首次见面,却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这到底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