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四百六十八章:寝宫内
方征道:“是的,怎么了柱国大人?”
“可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长得什么样?面上有何明显特征?”骋问道。
方征摇头苦笑道:“柱国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没看到那人长得什么样,因为那人带着帽,帽沿上有一层薄纱,我所以说其不到二十岁,是听其声音来做的判断。”
骋皱起了眉头道:“奇怪了,此事真是太奇怪了,大家来说说是不是这道理,既然是前来帮我们的,又为何要弄得如此神秘呢?按理来说,只有要去害别人的人,才不会让别人知晓自己的样子和身份。”
方征道:“柱国大人说的是,听柱国大人这么说来,我觉得对方可能是柱国大人之前帮助过的人,所以他才会有意这般隐藏身份,前来报答柱国大人的恩情。”
骋想不出到底是谁,索性不去想了,他指了指李应星,对方征道:“方,我来介绍一下,你看到的这位,就是天下第一工匠李应星,李大人。”
“天下第一工匠,久仰久仰。”方征翻马,拱手躬身道:“方征拜见李大人。”
李应星道:“方太客气了。”
骋对李应星道:“李大人,现在你是匙安全了,你们赶快出发吧!”
李应星脱下了柔丝甲,道:“看来柱国大人是有事要办,快穿上它吧!”
褚艳新问道:“不知是什么事君要自己去?”
骋道:“我自己去更方便一些。”说着用传音术道:“我要进皇宫里去,放心吧,为夫一个人来去自如,何况还有柔丝甲护体。”
褚艳新这才放心。
李应星与褚艳新跟着方征离开后,骋立刻策马返回可客栈,他向店小二拿回了祛疾剑与凤城刀后,便略作休息,待天色漆黑,他才起身向皇宫而去。
夜晚。京城皇宫之中。
连横忽然得了急症,正午时分用过御膳,他感到头昏目眩,经过太医一副药后,方才觉得身子舒通些许。到了晚上,连横又觉得身谆适,于是召来太医。
太医前来探望之后,再三叮嘱连横,说其病因是焦虑,所以要多加歇息宽心,服下的那一副药,有安心补神的功效。
太医走后,连横睡下了。
忽然听见有人声传来道:“宁中一带战事不断,京城也马上迎来一场大战,皇上这么早就歇息了。”
说话之人便是骋,他早就来到暗中,听见了太医跟连横所说的话。
连横当然认得骋的声音,他急忙起身,看见骋背负刀剑,正看着自己。
连横看出骋并没有杀意,说道:“柱国大人,看来你的一身本事又见长了。”
骋道:“大皇子是个了不起的人,此时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呼救。”
连横道:“朕呼救又有何用?柱国大人如果想要杀死朕的话早就该动手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骋道:“大皇子,你应该知道这宁国皇帝的位置,坐的人不是你,而是二皇子连政。大皇子,抢别人的东西然后据为己有,未免也太难看了。”
连横的脸微微一动,道:“父皇把皇位传给连政,他可曾想过朕的脸面呢,朕本就是宁国的太子,父皇将太子之位废去,这难道不是一种羞辱么?朕有实权在手,难道还不能为自己拼一把么?如果换作是你骋,此事你会怎么做?朕知道你一定会说一切事情都要听从父皇的,那是因为你不是朕,你根本不知道朕的苦处与煎熬。对于朕来说,如果你们听从朕的意思,那么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周子卿派人回来告知朕,连政拒绝了所有条件,是他不听朕的话。他才是宁国战事的始作俑者。”
骋道:“说的是,自己的苦处与煎熬从来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体会最深。但就是因为自己不再煎熬而让别人去煎熬受苦,那就是道德败坏了。周子卿谈判为何失败,大皇子心里应该清楚,连政要的是什么,他要的是先帝爷里所说的话能够实现,要的是大皇子将皇位还给他。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到了如此不可调和的地步,我们且不说这个了,我只想告诉大皇子一声,大皇子于外于内的处境,皆是堪忧,大皇子处于险境之中然自知,真是一个可怜之人。”
连横心下吃了一惊,冷哼一声问道:“骋,你这不是在危言耸听么?”
骋冷笑道:“危言耸听?如果我进来只是跟大皇子说一些欺骗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到皇宫来,因为对于皇上,我说的一些假话没有任何意义。”
连横了解骋的为人,如果没有把握,一些话不会说的如此决然。他脸上变了色,感到口气闷,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骋冷眼看着咳嗽不止连横,他心下对其没有半点怜悯之意,按理来说大皇子连横也是先帝连深的儿子,这宁国的皇位之事,说来可算是先帝连深的家事而已。如果说连横在篡位之时,并没有发动那一场惊天的大政变,那么先帝连深就能安然地离开人世,如果此后二皇子连政能够得到连横的善待,那么骋自问不会去做着扶持连政夺回皇位之事,而是会去祭告先帝连深,大皇子连横是一位贤明之君,连横才是宁国皇位最合适的人选。
过了好一会,连横的咳嗽声才止住,他眼中满是怒火,道:“骋,你跟朕说说,朕如何处于险境而不自知。”
骋微微一笑,说道:“首先说于其外,那镇守西关的梅先虎已经带着西关军团十万大军前来,意在夺取京城。”
连横道:“我就知道梅先虎之心不在朕这里,所以才会派出彭阶与袁归作为督军,意在牵制梅先虎,如今听你这么说,那彭阶与袁归已一定被梅先虎杀了。”
骋道:“不,大皇子你错了,大错特错了,你自以为对你忠心耿耿的彭阶与袁归,其实心里是忠于先帝的。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皇上的目的是要他们去牵制梅先虎,但是梅先虎却知道,所以他们一直在彼此提防着对方。双方都在暗中一直关注着泥阳城所发生的战事,直到后来,后来他们与梅先虎坦诚相见,才发现在对方的心里,其实都是忠于先帝的,防备就此消除。除此之外,那李应星已经被我带走了,他现在已经在梅先虎的大军当中,我想李应星的一身本事,大皇子心里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连横道:“那于其内呢?”
骋道:“要说于其内,我想大皇子可能不会相信。因为我说的只是猜测,但大皇子要明白,我说的可不是没有根据的猜测。首先默中的御林军统领是谁,我想他只不过是大皇子自认的心罢了。”
连横双眼直视着骋,道:“骋,你可否把话说的直白一些,不要拐弯抹角的。”
骋道:“其实大皇子的一切,可以说都是乾坤之轴所赐,当时若不是是乾坤之轴的人在推动相助,大皇子也不会有今天这个皇位。只不过对于乾坤之轴,我比大皇子更加了解,他们看待大皇子,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乾坤之轴所以要帮助大皇子,只不过大皇子处于一个差一点的位置,乾坤之轴的人只需要简单地推一推,大皇子就可以主持宁国的朝政,而一旦大皇子无法给他乾坤之轴想要的东西,大皇子就会被弃之如敝履。大皇子因为忧虑而生急病,我想一来是因为其外泥阳城丢失,现在正在进行着决定性的宁中之战,大皇子担心一旦宁中战败,那么局势精面逆转,况且自己的弟弟连政已经将先帝的爷公布而出,大皇子心知在这一点上利益是落于下风的。二来就是其内,我想以大皇子的聪明,应该对乾坤之轴有所担忧与提防,不然又怎么会将惊鸿派韩可玄等人纳入手下?”
骋说了这几句话,忽然感到心中怦怦直跳,他向寝殿的大门处看了看,见没有任何动静,这才稍觉放心。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皇宫里乾坤之轴的人听见了这一番话会将连横杀死,而在连政夺回皇位之前,连横决不能死。如今看来,乾坤之轴对连横的控制,并骋没有预料的那般严重。
连横听此,缓缓点了点头,道:“你的话很对,对于乾坤之轴,朕确实不太了解,所以不得部有所防备。不知你又是如何了解的?”
骋道:“简单来说,当年我出使东魏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去到了乾坤之轴的总府所在地心岛,见到了他们的轴主……”
骋为何没有往下说,原来就在这时,那柳布铭持剑飞身杀向骋。
骋立刻拔出祛疾剑,与柳布铭过了三招后,将柳布铭退。
柳布铭将长剑道:“骋,你果然是个狡猾至极的家伙,你装作受伤的样子,引诱我们京都卫之人前去,今天你差点就杀死我京都卫所有的弟兄。”
“弟兄?”骋冷笑起来,“在乾坤之轴的眼里,那些人不都是一个个棋子么?”
柳布铭看向连横,道:“皇上,此人擅自闯入皇宫,既然如此,就决不可让其离开。”
连横道:“指挥使,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前来朕的寝宫?而且还带着兵器。”
柳布铭道:“皇上有所不知,此人非常狡猾,他骗过韩可玄,知道皇上会派出京都卫之人寻找他,于是装作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故意在南汾村等候,当时我们京都卫之人前去南汾村,结果差点被西关军团的人马包围,幸好我们走的快,不然京都卫之人将全部被杀死,我想着此人既然来了京城,切武功高强,必定不会轻易离开,可能会潜入皇宫对皇上做出不利之举,于是便前来了。禀报皇上,那原本驻守西关的梅先虎,其带着西关军团前来京城,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夺取京城,而这一切都是拜此人所赐。”
骋道:“此言差矣,柳布铭你根本不明白,就算没有我,梅先虎一样会带兵前来攻打京城。′后心道:“柳布铭啊柳布铭,被你这么一说,我居然成了这么一个料事如神的厉害人物,好吧,既然你非要强加给我这个美名,我也没有必要去辩解。”
这时御林军统领曹景隆前来,他急忙拱手躬身道:“臣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曹统领没有罪过。”连横道:“柳指挥使,曹统领,你们两人先出去吧,朕有话要跟他说。”
柳布铭道:“皇上,此人非常危险,不能单独与见。”
“再你们来之前,我朕已经与之单独面见了。”连横说着见柳布铭与曹景隆没有离开的意思,心下登时大怒,大喝起来:“你们难道没有听到么,都给朕出去!”
柳布铭道:“是!皇上,柳布铭和曹统领就在门外,会时刻保护皇上的周全。”
连横点头道:“朕知道了。”
柳布铭和曹景隆一起走到门外,听着骋与连横的谈话。
连横道:“骋,既然梅先虎已经带着西关军团前来夺取京城,那久他来吧,朕想看看,他如何能夺取朕的京城。”
骋道:“如果如此,那就只能戈相见了,京城如今已经是一座孤城,所以迟早会被拿下的。”
连横道:“朕就看看,他梅先虎有没有这个本事。”
骋道:“既然如此,此后造成的所有死伤,都将由你来负责。”
连横道:“真是天大的笑话,朕是宁国的皇帝,难道这一点事情朕还负不了责么?柳指挥使,曹统领,给朕送客!”
柳布铭与曹景隆走了进去,道:“皇上,此人难道让他离开?”
连横道:“让他走。”
曹景隆着急道:“皇上,这是为何啊,御林军一共有四万人,难道这么多人还不能让他死在这里么?”
连横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其一。其二,他刚才可以轻易两朕杀死,但是他并没有动手,所以朕才决定要这么做,算是还给他的。所以让他走吧!”
骋大步走出寝宫,忽然对曹景隆道:“曹统领,请问你是不是乾坤之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