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四百二十五章:谁是皇上不重要
邓脾微一笑,对于骋这个发小的心思他十分了解,道:“要我说,我当然说不出其中细处,反正你肯定是想办法让他们知道你是骋,然后又让他们觉得你不可能再进入泥阳城,是不是?”
骋苦笑道:“邓奇,你说这取巧之言,有什么意思?”
邓奇道:“我都说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其中细处呢,你这不是让我胡乱说么?小时候你耍我耍得还少么?”
两人似乎回到了孩提时一般言语。
此时在西门。柳汾珅,柳布铭与段擒狼一道等候着,三人向保洛辞行礼后,便原地等待送葬之人全部入城。
那邓奇对骋道:“我说你这家伙还真是不小心。”
骋不解道:“我怎没小心?”
邓奇道:“刚才你一直看着那柳汾珅做什么?你就不怕他认出你来?”
骋笑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这么做不过分吧?”
邓脾微一笑,道:“不过分,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夸你对吧?看来他们真是认为你不会返回城里,所以断定这送葬之人当中不会有你在其间,看来此事你做的很不错。”
骋道:“得到你的夸奖不容易。”
待送葬之人全都入城后,柳汾珅立刻下令准备将关闭城门。
一名士兵来到他跟前道:“禀大柱国,并未发现送葬之人有异常情况。”
柳汾珅对段擒狼道:“城北要严密布防,此事就交给你了。”
段擒狼道:“大柱国也是一个擅长军事之人,那泥阳城里的布防就交给大柱国了,段擒狼一定会拼死挡住连政大军。”
柳汾珅道:“如果实在抵挡不住,就立刻返回城里。”
段擒狼道:“大柱国放心,就算我抵挡不住,也必定让他们付出代价。”说着策马出了西门。
段擒狼离开后,西门关闭。
当夜。
骋,邓奇与保洛辞,保凝凝一起在厅内饮酒。
过了一个时辰,除了骋,三人都有所酒意,保凝凝前去拿起琵琶,在一旁弹奏起了琵琶曲。
保洛辞听着悲伤的琵琶曲,道:“柱国大人,凝凝这全是无师自通,我也不知其在什么时候学得这琵琶本事。”
骋道:“我妻子严昭昭也会琵琶曲,不过她并非无师自通。”
保洛辞听此,把一些话咽了下去,他本想把保凝凝托付给骋,现在听来,骋似乎看出了自己的意思并拒绝此事。于是将话题一转,道:“柱国大人,之前有件事,让父亲大人与我都感到十分奇怪。”
骋道:“关于柳汾珅的?”
保洛辞点头道:“不错。′后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一琐。
那天晚上,秦宛在一人前来相见保涤生,说是代表大柱国而来,保涤生便亲自招待。
秦宛在道:“太守大人,如果加入我们,一些事情就好办了。”
保涤生大惑不解,道:“我与大柱国都是宁国的臣子,本就是一路人,为何他会让你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秦宛在道:“当今皇上是在我们的相助之下登上了皇位,所以当今皇上最信任的,是我们这些人。”
保涤生道:“你们有拥立之功,皇上信任你们不足为奇。”
秦宛在道:“太守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是乾坤之轴的人,准确来说,皇上是信任我们乾坤之轴的人。”
保涤生道:“什么乾坤之轴?我之前可从未听说过。”
“不要紧,太守大人只要加入我们,成为乾坤之轴的人,很多事情就好办了。”秦宛在道,“也就是说太守大人要完全听从大柱国的调遣安排。”
保涤生道:“我听从的是皇上的安排,皇上让我在此担任泥阳城的太守,是为了安护百姓,换句话说,不管发生了怎么样的事,大柱国则应该如此才是。你突然来此跟我说这样的话,实在费解。”
“太守大人,大柱国就是代表着皇上而来。”秦宛在道。
“这是什么话?”保涤生冷笑道,“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还要自己的臣子加入什么乾坤之轴,这等有失脸面,有损体统之事,皇上怎么可能回做,你在开什么玩笑?”
秦宛在道:“看来一些事我就直松,其实这对我们乾坤之轴来说,谁是皇上并不重要,太守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
保涤生道:“明白,我保涤生是宁国的臣子,你也应该明白了。”
“明白了。”秦宛在苏就离开了。
保洛辞道:“柱国大人,这就是当时发生的一件事。”
“好个谁是皇上不重要,”骋道,“我明白了,在他们乾坤之轴的眼里,即使是宁国的当今皇上,也不过是一个用来下放的棋子而已,有用则用,无用则抛。连横真是个可怜之人,因为他自己还不自知。”
保洛辞道:“看来此后宁国将要发生之事,将会超出我们的预料。”
骋道:“或许是这样,但我希望不是这样。大乱起来,终究是旁百姓受苦。”
保洛辞道:“不知此后有什么打算。”
骋道:“现在他们不知道我已经进入泥阳城里,所以一些事情可以放开手脚去办。柳汾珅,你绝不会想到,我会在你们的眼皮底下给你们找麻烦。”
邓奇道:“骋,我可是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骋笑道:“你是一个有办法的人,怎么此时却束手无策了?”
邓奇道:“这世上那有什么事情都有办法的人,况且这等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看你的样子,似乎有办法了。”
骋道:“很简单,此后我们要让百姓明白眼下的局势,让他们务必把自己的粮食藏起来,这是第一步。”
“那第二步呢?”邓奇道。
骋道:“至于第二步,那就看柳汾珅会遇到什么情况了,总之他遇到麻烦,我们就保证他的麻烦继续存在,顺便看看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的麻烦更多。”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保凝凝道:“柱国大人要去哪里?”
骋道:“我想去看看他们在什么。”
保洛辞道:“好吧,我们分头行事,柱国大人所说之事,保洛辞去做就好。”
邓奇道:“我也去。”
保凝凝道:“邓大人,对于此事你就不必去做了,毕竟泥阳城里的百姓不认识你,此事我和哥哥去做就好。”
此时在柳汾珅所居的府邸处,欧阳永淳,商池与秦宛在,柳布铭正在商议接下来的应对之法。
骋则来到其所在的屋顶上,淹内息,不让柳布铭秦宛在这等高手觉察,然后
柳布铭看着沙盘,道:“北戍王沐屠鹰带着属下大军前来,说明宁国的北边是空虚的,我现在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们自顾不暇。”
欧阳永淳道:“大柱国是不是想让人前去行国,让他们出兵夹击连政?”
柳布铭点头道:“正是如此,不知谁人愿意前去?”
秦宛在道:“既然欧阳大人这么说了,想来对于大柱国的心思十分了解,所以最为合适的人选,就是欧阳大人。”
“此事倒是可以。”欧阳永淳道,“不过既然要行国出兵相助,总得给其一些好处。大柱国,能有什么好处能让他们出兵呢?”
柳汾珅道:“只有割让土地,才能让行国出手相助。”
屋顶上的骋听此,心下暗骂道:“好你个柳汾珅,你简直比皇上还厉害,这样的事你都敢擅自决定。”想着听见柳布铭道:“父亲大人,这件事我们恐怕不能做决定。”
柳汾珅道:“一些事情暂且先不论,就这么办,此后再说。”
商池道:“这件事我也觉得不妥,还是要先派人前去告知皇上为好。”
柳汾珅道:“这样一来时间太慢了,我问恐怕阑及,况且我们就算是答应了行国,也不一定要这么做。”
商池道:“那这样岂不是欺骗行国,大柱国,要知道宁国与行国可是结成了友好之国,如此一来,岂不是给皇上找麻烦?”
柳汾珅道:“此事我看大家不用再来讨论了,现在不管是什么事,都不比铲除连政更重要。再说这与行国结好一事,是先帝所为,当今皇上未必是同意的。”
众人不再讨论此事。
柳布铭道:“父亲大人,眼下我们要注意的是粮道,如果段城北防线没有守住,那么我们的粮道可就直面在连政跟前了。”他说着指向城东二二十里外的一条漕河,再道:“父亲大人,我们需要有所防备。”
柳汾珅看着沙盘,道:“是啊,泥阳城最好的一点,就是运送粮可以通过漕河完成,速度很快。而泥阳城最不好的一点,就是漕河距离太远了,所以对于敌人来说,这是一个可以把握的点。”
秦宛在道:“如果不行,就可以从东山寺借取粮食。东山寺有千亩良田,存粮不少。”
柳汾珅道:“此事并非不可,只是东山寺的粮已经供给泥阳城的百姓,所以我们还是要守护粮道为上。”
秦宛在道:“谁是皇上都不重要,何况是一城百姓,以一城百姓之性命,换作铲除连政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柳汾珅急忙道:“不可不可,动了百姓,就犹如动了大厦只根基,这样守卫泥阳城之事将必败无疑。”柳汾珅当年便是看到了百姓对于连深的支持,方才决定要反戈一击,然后投向连深,最终也看到了连深平定宁国,所以对于百姓,他从无压迫之心。
秦宛在倒是对此十分不屑,道:“完成一件大事,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道理大柱国不会不明白。”
柳汾珅道:“总之此事决然不可,你想想看,如果城里大乱,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这不是在藏对手的忙吗?”
骋听此,心下一个激灵,暗道:“是了,如果百姓起来给他们找麻烦,不就是在帮我们的忙吗?看来除了让百姓藏匿粮食,还要想办法让百姓生乱,可是柳汾珅既然这么说了,就很难让百姓有生乱的理由。”
不管怎么样,骋今晚来此,不算白来,因为柳汾珅提醒了他如何做法能让泥阳城内部生乱。
但听秦宛在道:“百姓不能离开,又为难不得,大柱国,这件事有点难办。”
柳汾珅道:“不难办,只要百姓有吃的,他们就不会生事,所以当时我才会答应让保凝凝前去东山寺。安定百姓之事,东山寺已经帮我们把事情办好了。”
柳布铭道:“父亲大人……”
柳汾珅打断道:“我知道,凡事要提前准备,粮道之事我会派出两万士兵进行守卫。”这可是泥阳城里将近一半的兵力。
柳布铭道:“父亲大人,不如此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柳汾珅道:“好,城北外围我交给了段擒狼,这粮道的守卫也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下心来,明日你茎准备吧。”
柳布铭大喜道:“是。”他终于有机会立下大功。
欧阳永淳道:“那我明日一早就出发。”
骋听到段擒狼要在城北守卫,知道段擒狼地阵法非同小可,看来自己是不能继续停留在泥阳城了,不然皇上他们面对段擒狼的阵法会吃大亏。
他悄然返回了太守府,看见那邓奇,保凝凝和保洛辞还没有歇息,邓奇与保洛辞还在饮酒。邓奇面上酒意不重,而保洛辞已经濒醉。
骋惊讶道:“邓奇,炕出你的酒量不错啊。”
邓奇摆手道:“这可不是,我是陪保公子饮酒,只是喝一点而已。”
保洛辞挥手道:“柱国大人,来吧,我们再喝点。”
骋见一旁保凝凝脸色黯然,没有阻止保洛辞继续饮酒的意思,知道今日葬礼送别保涤生,两人心里都难过,道:“看来保公子是不醉不休,好,我们来好好饮酒。”
三人继续饮酒一个时辰后,保洛辞不胜酒力醉倒了。
保凝凝见此,让扑前来将保洛辞扶下去歇息,道:“柱国大人,邓大人,我哥哥这般模样,让你们见笑了。”
骋苦笑道:“这是什么话,保公子这般,是心里郁闷难过,可以理解。就算换作是我,也会这样。”
保凝凝道:“柱国大人,有件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骋微笑道:“凝凝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觉得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