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四百零五章:都不是坏人
上官礼点头道:“柱国大人是个聪明人,此事一想就能知道。”
骋这才明白,原来上官礼刚才所为,全是了维护父亲上官准许名声,道:“边水城里到底是谁架空了上官太守,然后还让上官太守背上了这个不利的恶名头?”
上官礼道:“此人乃是都尉梁平,柱国大人知道太守之下便是都尉,但是都纹握着兵权,梁都尉的手中就掌握着边水城的兵权,所以父亲大人不得不屈服于他。”
骋道:“一个城能有多少士兵,他梁都尉竟然就敢不听朝廷号令。”
上官礼道:“柱国大人有所不知,原本在边水城里,只有两千兵马,但是从今年开始,梁都尉就跟父亲大人表示,此后再也不给朝廷上交赋税了,并且还不断扩充兵马,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边水城的兵马就翻了十倍还不止,所以要说拥兵自重,也是她梁都尉要拥兵自重,而不是我父亲,请柱国大人千万要明察此事。”
骋点头道:“明白了,可是既然如此,你父亲为何不将此事上报给朝廷知道呢?”
“父亲大人被梁都尉所监视着,他无法给朝廷写奏折。”上官礼道,“不过我已经告知了北戍王,可是一直迟迟不见朝廷有反应,柱国大人,你说这奇不奇怪?”
骋道:“或许是因为京城出了乱事,所以才会对此没有反应。”
这时店小二端上了两斤的卤牛,一份青菜,一碟炒花生米和十斤酒。
上官礼道:“柱国大人,今日上官礼有幸在此与你相遇,实在太好了。”说着给骋倒上一碗酒。
骋与上官礼喝了一杯酒,道:“今天在城外遇到的那些士兵,他们的所为想必就是梁平的意思了?”
上官礼点头道:“不错。”
骋道:“身为官府,竟然如此做事,实在是不该。”
“也就是几个月前,梁都尉才让人去这么做,”上官礼道,“那些往来的客商对此一般不会在意,但是我偏偏就不如他的愿。不知柱国大人前来,不管有何事情要办,总之上官礼会全力相助的。”
骋道:“你可知道都尉梁平的居处。”
上官礼道:“当然知道,不知柱国大人有什么打算?”
骋道:“今晚我想去见见他。”
上官礼道:“没问题,不过梁都尉所居的府邸有士兵守卫,所以我们前去要小心,以免被守卫的士兵发现。我是没问题,不过不知柱国大人如何?”言下之意是觉得骋的武功境界还不够。
骋笑了笑,他拿起一根筷子,道:“上官少侠担心的是,不过我也没有问题。”说着两筷子一掷,插在了一旁的立柱上。
上官礼见此,心下惊赞不已,这等武功境界他则达不到,道:“了不起,柱国大人的武功真是了不起。”
骋看着上官礼欢喜的样子,忍俊不。
上官礼觉得自己失态了,他举起酒杯道:“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我只是觉得柱国大人身份如此高贵,不想武功也如此之高。”说着喝下杯中酒。
骋笑道:“不要紧,一些话说了上官兄可不要生气。”
上官礼摆手道:“酒桌之上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有什么话柱国大人但说无妨。”
看来上官兄是个随性之人,心情高兴起来,就像个女孩子。”说着也喝下了杯中酒。
上官礼听此,脸色一红,他再次举起就杯道:“失态了,失态了。”
十斤酒很快酒喝完了。
上官礼晃动着已经空了的酒坛,其带着些许酒意问道:“柱国大人,是否还要店小二上来一坛酒?”
骋摆手道:“不必了,今日有幸与上官兄见面,本应该是来个不醉不归的酒局,但是我们今晚还有事,所以眼下就不能尽兴了,待到他日无事,我们再好好地饮一场。”
上官礼道:“说的是,柱国大人长时间赶路,身子也劳累了,先去百家客栈好好地歇息一会,其后我会去叫醒柱国大人,然后我们再一起前去梁都尉的府邸。”
上官礼带着骋到了百家客栈,道:“待到更定之时,我便来找柱国大人,柱国大人好好歇息。”说着策马离开了。
骋来到屋子里,看见了等候着的柳琴琴三女。
李悠悠问道:“夫君与此人一番饮酒,可能确认此人到底是敌是友?”
骋点头道:“可以确定,他是我们的一个朋友,还是我们的向导。”
柳琴琴道:“夫君真是觉得如此?”
褚艳新道:“夫君,凡事还是小心一些,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骋道:“你们放心吧,刚才在酒楼里的时候,他什么都跟我说了。′后把酒楼处与上官礼的对话大致说了。
三女听罢,皆感到惊讶。
骋道:“如果他所说是假的,那他绝不敢答应今晚我所要办的事。”
褚艳新道:“原来边水城里发生了这样让人出乎意料的事。”
柳琴琴道:“夫君,你今晚是不是要和上官礼去见梁都尉?”
骋点头道:“不错,一些事情,就看今晚梁都尉要怎么决定了。”
此时在上官准许的府邸里。
都尉梁平来到一个亭子里,对政在亭中饮茶的上官准许道:“今天礼儿又惹事了,这可是与我们作对啊,此事太守应该知道了。”
上官准许放下茶杯,道:“此事我早就知道了,梁都尉如果实在炕过去的话,可以直接把他杀了,省得以后麻烦。”
梁平苦笑道:“太守大人,你这样说话又是何必呢。”
上官准许道:“一些事情我们争执了氦时间,如今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这边水城是一个富庶之地,皇上突然要我们扩充人马,这可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难道不是么?”
梁平道:“我不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我还是那句话,太守大人不要想太多了,一切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就行了。”
上官准许道:“这话听起来是没错,可是皇上的话,并不是每一句都是对的。”
梁平苦笑道:“太守大人,你又来了。”
上官准许道:“我这是在就事论事,就理说理,梁都尉,如今边水城地兵马扩充到了两万多人,城里以及下属各县的精壮人力都到了行伍当中,如此一来,务农之人必定会明显减少。而军饷也是不小的开支,我跟你说赋税不能加,你虽然同意了,然而现在倒好,你居然要跟来此经商的商贾收过路钱,这岂寿府所为,当下一些话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
梁平道:“我知道,边水城里已经流传开了,说是什么赋税过路税,税是两头,宁国第一,太守大人要说的是不是这句话?”
上官准许苦笑道:“不错,都尉大人,听到这些话,难道不觉得是百姓们对我们的边水迟府的最大讽刺么?”
梁平也是苦笑,道:“太守大人,这些事我也知道,然而这都是当今皇上的旨令,我们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不是要听从皇上的意思?”
上官准许道:“二百里外便是北戍王的十万大军,你说说看,我边水城要这两万兵马到底是有何用?如果是北戍王有需要,我们临时征召兵员也并无不可,况且就算是皇上下了旨令,但是我们身为臣子的,是不是还可以向皇上谏言呢?”
梁平苦笑道:“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而新君继位,自然会弄一些事情来做,试问太守大人,这个事有何难理解之处呢?”
上官准许道:“因为如此,就可以把边水城整成了眼下这个样子?况且有些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梁平道:“太守是说加强对来往商贾的身份探查,不让其他官员进入边水城,以及我们不能与边水城之外任何官员相见,还有让我们府邸周围布满士兵是么?”
上官准许道:“此三件事,难道你还不觉得奇怪么?”
梁平道:“确实奇怪,但这个是皇上的意思,我们身为臣子的,只要照皇上的意思去做就是了。太守大人,我执意去做这些事,其实都是在帮你啊!”
上官准许道:“这个我当然明白,所以你才会处处以我的名义行事。”
梁平道:“可是礼儿呢,其却处处与我对着。”
上官准许道“其不明白其中,只是觉得自己的父亲受你的钳制,所以才会这么做。”
梁平道:“这个我能想明白,所以一些事也就由着他吧。”
上官准许道:“此事且不说了,梁都尉,我们身为边水城地父馁,难道就不能为边水城的百姓想一想么?”
梁平道:“话是不错,可是一些事,我们总得去做。百姓之事,且慢一点再说,等到问题切述现了,我们再去跟皇上反应,总不能事情还没有出现,就很皇上争和高低对错,如此一来,反而会弄巧成拙。”
上官准许摇头苦笑,道:“梁平啊,你我也算是多年的兄弟了,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一个以富庶闻名宁国的边水城在我们的手里弄得民生凋敝,那我们可是天大的罪人,你说到时候边水城的百姓会如何看我们?现在情况不算糟糕,如果及时整改过来,还来得及啊!”
此时骋已经跟着上官礼来到暗处。原来上官礼准备前去找骋的时候,便看到了梁平的轿子,他知道梁平是要见自己的父亲,于是便将骋领到了自家府邸。
骋听见了上官准许与梁平的对话,心下忖道:“看来这两人都不是坏人,只不过他们各有自己的道理罢了。”正忖着,忽然闻到一股女子身上才有的馨香,他看向上官礼,小声道:“上官兄原来有癖好。”
上官礼不解道:“不知柱国大人看出我有什么癖好了?”
骋道:“上官兄喜欢带着香囊,这好像是女子家才会做的事。”
上官礼脸一红,道:“原来是这个,这不算什没好的癖好。”
“这倒是。”骋道。
上官礼听到了父亲与梁都尉的对话,心里也明白过来,其实一些事也不是自己对骋所说的那样,他小声对骋道:“柱国大人,在酒楼上我说的一些话,其实也不全对。”
骋道:“我明白,这么说来,你也是第一次听见他们的对话。”
上官礼点头道:“是的,柱国大人能明白就好。”
骋道:“看来你父亲上官太守和那梁都尉,想来都不是坏人,他们只是各自有想法罢了。”说着继续听着上官准许与梁平的对话。
梁平道:“太守大人,我此番前来,还有一件事,皇上派来使者要与我们相见,今晚就到,而我让属下士兵将其引带来此,希望太守大人能明白。”
“我明白你这么做,是在保护我,不知那使者什么时候到?”上官准许道。
梁平区:“当时他们来人说是要在一个时辰后赶到,现在估计再过上半个时辰,使者就能到这里来。”
“都尉大人,这个事情就更奇怪了,你想想看,既然是皇上派来的使宅就应该光明正大才是,所以那使者为何不在白天,而是在这个时候来见呢?”上官准许苦笑着说道。
“因为他们做贼心虚。”骋说着与上官礼一起来到了亭子里。
“礼儿,此人是谁?”上官准许打量了骋一眼,然后看向上官礼,“这里岂是其他人擅自进来的地方。”
“父亲大人,他可不是外人,乃是宁国的四柱国,骋。”上官礼道。
上官准许与梁平看向骋,他们异口同声地道:“这么说你就是皇上派来的使湛”
“不错,我的确是皇上派来的使者。”骋道,“但是我并非是京城的那个皇上派来的使者。”
上官准许与梁平面面相觑,前者道:“柱国大人可否把话说得明白一些?”
骋道:“京城的皇帝乃是伪帝,先帝爷,宁国真正的皇位继承人,是二皇子连政,而不是连横。”
上官准许与梁平听了,犹如晴天霹雳。
骋再道:“二皇子连政已经在北戍王府继位称帝,此后将夺回皇位。”
上官准许与梁平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地问道:“柱国大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