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三百五十二章:这就是当时(下)
了尽道:“当时我以为他听下去了,那一晚上,我们喝酒喝得十分尽兴,他自说已经无事,我以为也是,不想在此后的极其关键的一次血战中,那柳汾珅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
骋道:“大师所说的,是柳汾珅投靠连深一事,对么?”
了尽点头道:“不错。当时张营誉与连深对战,安国君连深走了一招险棋,也是决定双方最终命运的险棋,他派王在年带领五万大军深入我方肛,想要匙打乱我方的部署,然后大张营誉毅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便是吃掉王在年的五万人,其后派出大军,困住了王在年的兵团。”
骋道:“那安国君连深,也就是后来的皇上,其做事我很了解,其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所以王在年一定带上了充足的粮,从而不怕围困。”
了尽道:“不错,所以张营誉当时围困了王在年之后,便做了长久围困的打算。王在年也不着急,不会主动出击,想来是与连深有了约定。但是张营誉不会在意,他对我们说,一旦成功吃掉王在年兵团,那么此后的局势就将匙逆转。安国君连深此后将再无回天之术。而成国君连立则出山有望了。”
听此,骋说道:“张营誉一直以大示人,说明在他心里,一直是忠于成国君连立的,看来他是个大忠臣。很多时候人无好坏之分,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了尽道:“施主说的极是。此后一切如我们的预料,那连深集结兵力,开始向着王在年所在之地前来,而连深想要救下王在年,就必须拿下泥阳城。为了将王在年的五万大军吃掉,张怀营派我与柳汾珅去负责坚守泥阳城。只要将泥阳城死死守住,那么连深的大军就无法救下王在年的兵团。王在年就算准备有再多的粮,都会有吃完的一天。于是乎在泥阳城的惨烈对战就此开始了,双方都在泥阳城拼尽了全力。”
骋道:“后来柳汾珅为何会投向连深?按道理他不应该这样,毕竟大家一起并肩作战,这人世间最为深厚的感情,莫过于此。”
“施主说的是啊,贫僧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会说这世上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了尽苦笑道,“当时泥阳之战双方都死伤甚重,虽然如此,但是其实局势对我们是有利的,不想柳汾珅却突然投靠了连深,然后向着自己曾经的兄弟们举起了戈。泥阳城内,发生了一场大战,那柳汾珅是有备而来,许多士兵死在他的刀下,泥阳城的大门打开了,安国君连深的士兵进入了城里,而我也仅仅带着一千人马逃出了泥阳城。
当时柳汾珅亲自带着三千士兵前来追击,我问最终还是被他给追上了。当时我十分气愤地骂道:‘柳汾珅,你现在成了一个叛徒,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柳汾珅道:‘我为何不能,成国君连立已经退去了,所以此后就应该是安国君为皇帝,这个局势你难道还炕清么,张营誉一人等,其实才是逆贼。’我说道:‘就算如此,这也不是你柳汾珅这么做的理由,那些与你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你如何下得了手。’
柳汾珅当时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冷笑,说道:‘张营誉是赢不了的,安国君连深的士兵众多,且又深得人心,他的兵源源曰断,所以泥阳城不可能守住,其什国君在布下这个局的时候,就已经胜券在握了。安国君才是天选之人,而我这么做,是为了让此事更快地成为现实。’
我问道:‘你一直与我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泥阳城,你如何与连深联系。’后来我一想,方才明白过来,一定也只能是乾坤之轴的人帮他做了此事。”
骋道:“想不到是乾坤之轴促成此事,想来乾坤之轴真是企图不小。不过他们应该能想到,因为我父亲之死,所以此后连深会对乾坤之轴的人严密提防。”
了尽道:“柳汾珅成了乾坤之轴的人,这个事除了我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我刚才听施主所说,才知道原来乾坤之轴竟然是一个如此邪恶的帮派。”
骋道:“大师请继续吧!”
了尽继续往下说道:“当时我冷笑道:‘柳汾珅,你前去投靠成国君连深的时候,与之说的应该就是这些话吧。’柳汾珅道:‘不错,安国君对我是大为赞许。好兄弟,跟我一起走吧。’我也冷笑道:‘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但是希望你能放了这些兄弟,至少大家曾经并肩作战过。’柳汾珅道:‘此后你要何去何从?’我知道柳汾珅的意思,只有我知道他与乾坤之轴的事,所以他是想要我匙保密。我说道:‘只要你放了他们,此后我将会出家为僧,再也不过问世事,你尽管放心吧。’”
骋道:“我想此后柳汾珅一定没有放过那一千名曾经的弟兄。”
了尽苦笑道:“贫僧刚才说了,这世上最难以揣测的,是人心。”
“这么说来,柳汾珅是放过了他们了。”骋有些惊讶地道,“如此一来,确实如大师所言。”
了尽道:“当时我知道双方的大势已定,于是对柳汾珅道:‘安国君连深必定是赢了,但是我希望你此后能忠于安国君,不可反复。更不可为了一己之私而生事。’我已然看透了柳汾珅,他就是一个唯己至上的人,所以我才会这么去劝说他,柳汾珅听罢道:‘这就不需要多说了,让他们都散去吧。’于是我便下令众位兄弟就地全部解散。
泥阳城被安国君连深拿下,柳汾珅立了大功,对于安国君连深来说,柳汾珅乃是一个识得大局的扭转乾坤之人,而对于张营誉来说,柳汾珅只是一个该千刀万剐的叛将。
连深拿下泥阳城之后,消息传来,张营誉大为吃惊,而王在年则下令士兵出击,缠住了张营誉的主力,张营誉无法立刻脱身。而连深也出动大军,张营誉陷入了背受敌的困境当中,三天后,他们被匙包围了。连深让人劝降,但是张营誉斩杀了劝降之人,此后带着兄弟们继续浴血奋战,在最后一战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结果不出意料地战败了,属下之人也各自散了,有个毛头小子叫张钊先,他看见了张营誉等营字辈之人的壮烈行为,心下大为震撼,所以此后便改名为张怀营,意为怀念营字辈的英勇而且威猛的前辈们。”
骋道:“大师,其实我知道那张怀营,他本是在魏国行伍之中,不过后来他也投靠了乾坤之轴。”
了尽惊讶道:“什么,他居然投靠了乾坤之轴?其实对于这个乾坤之轴,他们到底是什么帮派,当时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他们肯定不会做什么好事。”
骋道:“大师,后来那隐居的成国君连立怎么样了?”
了尽道:“后来我并没有马上出家当和尚,而是去找了隐居的成国君连立,当时我去到了成国君的隐居地,正好碰见了安国君连深,当时宁国的所有势力已经被平定,所以那时候安国君连深将要择日称帝。我看见他与王在年,庄智宜和郑昂初等人前来,便以为连深是要前来杀死成国君,于是我大喊一声,挡在了屋门前。成国君看见我,笑着摆手道:‘不必如此,他们前来,并不会奈何我。’听此,我便让开了。
此后安国君连深与主公连立开始畅谈起来,他们一起在屋子里饮着酒,我听见他们在一起欢笑着,心里有一种感觉,便是连深会邀请主公连立出山。
王在年对我说道:‘你可知道安国君来此是做什么?’
我当时没有好气地回道:‘我怎么知道,只要不是杀了我主公就行,否则的话,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我会不顾一切地与你们拼命,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王在年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兄,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敌人了。所以你放心,我们不会这么做的。’
我绷着脸说道:‘你们这些人来此,到底是要做什么?’
王在年笑道:‘我家主公前来,是想要你的主公成国君出山相助。’
我十分惊讶,因为这和我所想的完全一样,我问道:‘当真如此?你没有骗我?’
王在年笑道:‘当然没有骗你,不过此事说起来,完全要看成国君的意思。’
其后我忽然听见连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位置,你千万要好好做,我不能与你一起出去,否则将会潜藏大乱。’此后听见连深非常着急地说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绝不是这个意思。不可啊……’此后听见了扑通一声,乃黍下的声音,我们几人立刻前去屋子里,只见一把匕首刺在了成国君连立的心口上,成国君躺在跪着的安国君的怀中。”
骋道:“想来那下跪声是安国君连深去护着成国君的身子而快步跪下去了。可是既然不是安国君的迫,那成国君为何要自尽呢,不出山便不出山好了。”
了尽道:“主公死前对此做了解释,当时主公要害处受了伤,已经无力回天了,其对安国君连深说道:‘我本就不应该或宅如果我早一点死,张营誉他们就不会有其他念想,也就不会有泥阳城那靡烈的一战,根本就是我害死了那么多人,如今我死了,这个旗号就永远消失了。’接着他对我道:‘我心已决,所以才会有此,你快离去吧,不用担心我的后事。那柳汾珅自有道理,说起来他是终结乱世的功臣。你不必去寻仇。’其后主公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跪在其面前,我想跟主公说只要柳汾珅不再生祸害之事,我便不会寻仇。可是主公已经听不见了。
那连深说道:‘成国君真是一个大义之人,我将追封连立为让皇帝,以君王之礼安葬,此后我便看着他们把成国君连立的遗体带走了。后来我听闻连深言出必行,将主公追封为让皇帝。其实我去找主公,是想着陪伴主公一起隐居,然而看到主公死后,我心里便再无其他念想,于是决心出家为僧,最后来到了雪山寺。施主,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来此的意图。’”
骋道:“大师说了这些事,是不是要我除掉柳汾珅。”
了尽道:“贫僧只是一个出家人,说来本不应该管这些事,那柳汾珅唯己至上,自私自利倒也罢了,然而如今他又起图谋,害得宁国生乱,如此做法,对不起成国君也就是让皇帝的在天之灵。那乾坤之轴,更是助长了他的恶劣心性。乾坤之轴倒也罢了,眼下我只希望柳汾珅能被杀死,含他根本就是罪不容诛。”
骋道:“大师,其实从根本上说来,那柳汾珅才是骋真正的杀父仇人,所以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若非大师今日来与骋说了当年之事,这将会是一个永远的秘密,骋万分感谢大师今日之言。”说到了最后,他起身向着了尽拱手躬身,再道:“那乾坤之轴,也是我的大仇人,所以大师放心,此二宅骋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了尽道:“贫僧还有一事,如果施主能返回宁国的京城,希望施主能到让皇帝的呢前,代贫僧祭拜一下就好。”
骋道:“大师放心,若是能返回宁国的京城的话,骋一定帮大师完成此事。”
了尽微微一笑,道:“让施主见笑了,其实贫僧现在还是被俗事所羁绊,所以自认还没有资格进入雪山寺,回去之后,贫僧将闭关修行,以求得佛祖的原谅。”说着起身,双手合十向骋施礼,然后离开了酒家。
骋等到冉小蝶前来,问道:“刚才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么?”
冉小蝶道:“都办好了,那大觉得特使大人说的很对,就按照特使大人的意思办,对了,不知特使大人要不要在这酒家里开个房间,好好的歇息一下,因为到了夜晚,我们还要赶路。”
骋道:“好,不知大对此是如何具体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