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三百三十七章:贵不可言
原来骋身上穿有柔丝甲,化去了关山圣僧的大部分掌力,且还有自身内力相抵,所以尽管关山圣僧打出的力道极大,骋仍是安然无恙。
不过关山圣僧并不知道如此,心下不由得对骋的武功境界做了重新估计:“此人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武学修为,了不起。”
骋转了转手臂,道:“圣僧内力过人,差点让骋招架不住。”
众位大师见此,心下极为吃惊,要知道骋年纪不过二十余,竟然有这等内功修为,着实少见。
“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关山圣僧在此大步而上,关山拳法继续打出,骋则使出了流云绕指拳应对。
流云绕指拳以柔和为要,根本不讲究招式的方正。而关山拳法则是集合佛家拳法武功的大成,招式极为讲究方正。
对比之下,流云绕指拳根本就不是佛家武功。可是骋自称曾经是和尚,怎么用的不是佛家武功?
雪山寺的众位大师面面相视。
本有道:“方丈大师,此人的所誓并不是佛家武功,如此一来此人若是胜了,恐怕不能让圣僧服气。”
慧格道:“只要能胜就行,还管圣僧是否服气做甚。”
骋的表现,让众位大师都觉得他可以击败关山圣僧。
止商道:“圣僧只是说此人曾经是同门,没有说此人一定要用佛家武功,若是输了,圣僧也没理由不服气。”
慧格道:“有道理,情势如此,全是圣僧圣僧自己所找,输了不服气更显得他无理。”
本有道:“不错,如果圣僧输了,还要执着不休,那就是在自损圣名了。”
骋只是接招而不出攻招,如此更是让关山圣僧感到有些恼火,在他看来,骋如此与轻视无异。
关山圣僧忽然退去三步。
骋正大惑不解,便听关山圣僧说道:“你不要只守不攻。”
骋道:“骋实在不敢对圣僧无礼。”
关山圣僧听此,心下的怒气消去大半,语气缓和道:“比试就是来来回回,有攻有守,不管攻守,都算不得无礼,要不这样吧,百招之内,施主若梦是将我我一步,我便是输了这场比试,不知这个规矩如何啊?”
骋见关山圣僧如此说法,道:“好啊,一言为定。”如此一来,这场比试就变得简单了,说着立刻将左手出拳,而右手出掌,乃是使用了一心二用法。
骋这右手一掌乃是托塔掌力,他想看一看自己的内力已经长进如此,是否能将托塔掌力运使自如。
骋的出招让众人感到有些怪异,心下皆道骋定然不是佛家弟子。刚才自说还俗,想来是有意说谎,不过如此一来也仕全了雪山寺的颜面。
骋不想一掌打出,托塔掌力竟然没有打向关山圣僧,而收了一个弯,打向了其身后的一个大鼓,那大鼓被掌力托到地上滚动,发出了龙吟之音。
骋立刻收手,暗道托塔掌力竟然如此难以驾驭。
关山圣僧根本不知道骋在什么,他接骋左手拳招之时,看见骋右手出掌,便要出手抵御,不想却是这般。其无奈道:“你这是什么名堂?”
骋急忙道:“不知圣僧可曾听说过托塔掌力?”
关山圣僧有些恼火,道:“没有。”
骋道:“这个掌力太难习练了,骋本以为已经可以驾驭了,不想却是这般,圣僧不要责怪,骋绝对没有戏耍圣僧的意思。”
其后骋向着真义双手合十,道:“方丈大师,骋习武不精,损坏了雪山寺的物事,实在对不起。”
“有天来客,动鼓龙吟。”止商小声地对真义说道。这是前几日一个女施主特意前来雪山寺之言。
真义心下一震,对骋道:“不要紧,这不是存心,所以施主无需自责。”说着示意身后的几位大师前去将鼓重新摆放好。
关山圣僧道:“我们再来吧。”苏站稳了步子。
骋继续与关山圣僧过招,仍是使出一心二用法,最后以惊雷掌打出,这一次使用了八层掌力,不过关山圣僧岿然不动。
关山圣僧道:“好掌力。”
骋想不到关山圣僧接拳招时还能立刻稳身接下自己八层的掌力。他放下心来,知道就算是全力而出,圣僧顶多也是受伤,而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见他飞身而起,然后全力出拳,也全力出掌,掌力再次打在关山圣僧的身上。
关山圣僧被打退了三步,笑了起来,赞道:“施主的武功真是了不起。”
骋双手合十,道:“其实是圣僧要如此规则来接招,所以才败了,不然骋是根本无法打败圣僧的。”
关山圣僧笑道:“施主不必这么谦虚,如果施主有空的话,还请去达国鸣寺一趟,我们好好地交流切磋武学,可好啊?”
骋道:“骋多谢圣僧的邀请,如果有空,骋一定会去拜访。”
关山圣僧对真义道:“或许雪山寺自有定数,此事作罢,告辞了!”
“圣僧慢住”真义道。
关山圣僧虽然做事痴心,却也放得下。骋对他的印象至此大为改观。
其后智仙把前来的经过说了,如何经过冰瀑之事,更是详细说了。
骋道:“事情确实如此,希望方丈大师不要责怪智仙。”
真义听此,对智仙道:“智仙,你已经是三次前来求入寺了,所以就算是以武功经过冰瀑,虔诚之心也是可见,本方丈宣布,智仙可入雪山寺。”
智仙欢喜,急忙双手合十道:“小僧智仙,多谢方丈大师准许入寺。”
骋道:“方丈大师,其室并非智仙的师兄,当时只是有意一说……”
真义打断道:“对此施主不必解释了,我们都明白,所以大可不必自责。”
“谢谢方丈大师。”骋说着转对智仙道:“小师傅,现在事情已经说好,所以我也得离开了。”
真义对骋道:“施主还请留步。”
骋不解道:“方丈大师有事?”
真义示意其他人离开,只有本有,止商与慧格一起留下。
真义道:“施主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有一个女施主前来,跟我们探讨佛法,还跟我们说了一句话,叫做‘有天客来,动鼓龙吟’。当时我们都不明白此言的意思,刚才所见,正应了这句话。”
骋心下琢磨一会,想起自己当年出使东魏参加比武寻将大会时,也有一个谶语,怎么会如此巧合,问道:“方丈大师,可知道那女施主是何人?”
真义摇头道:“我们不知道其姓名,只是知道跟她一起来的有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看起来会武功。”
如此骋自然猜不出是谁,他也不想猜下去,道:“其实这不过是巧合罢了。”
“所以刚才他们三个会跟施主示意,想来施主当时心里定是一片茫然。”真义道。
“这个我确实感到很奇怪,毕竟我是第一次到此。”骋道。
慧格道:“想来真是一位来客帮我们解决了一件大事,方丈大师,雪山寺有护寺大功,龙吟可授的规矩。所以那龙吟剑是不是可以授给这位施主?”
真义道:“我要这位施主留下来,正是这个意思,施主请跟我们来吧。”
骋跟着真义四人出了大殿,来到了藏武阁。骋走了进去,只见其中有各式各样的刀与剑。藏武阁的正中,有一把长剑立着,外形十分华美。
止商指着那把剑,道:“施主请看,这就是龙吟剑。”
骋道:“四位大师,莫不是要把此剑给骋?”
本有大师道:“护寺大功,龙吟可授,这是雪山寺的规矩,在今日之前,我们从未觉得这规矩有什么用。”
骋道:“这龙吟剑一看便知是雪山寺的宝物,所以此事不必了,骋确曙了雪山寺的那你,但是自觉没有什么大功。”说着就要走出藏武阁。
“这是雪山寺多年传下来的规矩,施主如此,老衲无法向在极乐的众多大师交代。”真义将龙吟剑拿着,来到骋跟前。
骋只好接过龙吟剑,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
真义道:“施主请问。”
“大殿里的那个鼓,落地后怎么会发出龙吟声?”骋道。
真义道:“那是前代一位高僧所制,他说雪山寺有龙吟剑,当有龙吟鼓。”
骋将龙吟剑双手托着,道:“其室自认是不能受此剑的,既然众位大师对骋如此厚爱,那就只能受下了。”
真义道:“施主有所不知,当时那位女施主还说来客是个贵不可言,可动天下之人。至于后宅老衲不知道是否,但鼠不可言这一点,看施主的容貌确实如此。”
骋道:“过奖了,说起来骋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慧格道:“请问施主,你的父亲是不是叫做陈霄?就是那个原本可以成为宁国大柱国的陈霄。”
骋一愣,道:“不敢欺骗,是的。”慧格对真义道:“方丈大师,看来那女施主说对了,骋乃是宁国的四柱国,确实贵不可言。”
骋更加疑惑了,慧格是出家人,怎么会认识父亲。
慧格对骋道:“当年贫僧与你父亲与萍水相逢,当时他刚刚打了一场打胜仗,请求我给死去的士兵超度,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心里有些不愿意,疑问其为何要大动戈,你父亲说全力杀死正在行恶的坏人,便是在全力保护好人,只要恶人没了,那么宁国就会重归于太平。为了太平,希望贫僧能帮忙去超度死去士兵的灵魂,他最终说服了我。”
骋道:“大师不说,骋还不知有此事,父亲从未提起过。”
慧格道:“如今你在此,请问宁国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骋道:“正是。”
慧格道:“我就不细问了,一来帮不上忙,二来也是给施主增加烦恼。但是不管怎么样,希望施主能始终以宁国的太平为要。”
“大师今日的教导话,骋心下牢牢记住了。”骋道。
骋回到雪山寺安排的住处,正好智仙大师前来探望,道:“施主了不起。”
骋道:“只是侥幸而已,这场比试不过守山圣僧相让罢了。”
智仙道:“过了这座雪山,就是达国的地界,这座雪山有路三十里,比其他的雪山容易经过,明日小僧就要在寺里研习佛法,无法相送各位,所以现在特意来送行。”
马易听此,道:“这么说来小师傅已经入寺,恭喜小师傅了。”
智仙道:“那要多谢方丈大师的准许。”
智仙走后,李悠悠对骋道:“夫君,想不想与悠悠出去走走。”
终于要到达国了,骋心里感到一阵轻松,想来李悠悠也是,他点头道:“好啊。”
李悠悠牵着骋的手,向外走去。
两身来到一处小丘,李悠悠道:“夫君,要不我们上山去看看落日。”
骋笑了笑,道:“好啊。”拉着李悠悠,向着山顶而去。
两人来到雪山顶上,李悠悠看着将要落山的夕阳,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骋道:“我与你看法不一样,我觉得是夕阳无限好,哪怕近黄昏。”
李悠悠道:“这把剑是怎么回事?”
骋将事情大致说了,道:“不过我不想把此剑拿走。”
李悠悠道:“夫君的意思,是要让人帮忙送还回去么?”
“柳琴琴那里有我的祛疾剑,还有凤城刀,所以我的兵器已经足够了。”骋说道,“但是要还回去的话,又不太好。”说着找来一个巴掌大的石头,运使内力,以手指在其上颗“得此龙吟剑,当护雪山寺。”然后将龙吟剑埋在雪山顶上。
李悠悠靠在骋的怀里,看着夕阳落山。
此刻的李悠悠感到无比幸福快乐,如果没有他事,能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骋道:“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李悠悠知道骋所说的是连政一行人,道:“夫君不用担心,因为他们所走之路,比我们更为轻松,只是路程比我们长一些罢了,我想此时他们应该在笙歌连楼等我们了。”
骋道:“如此是最好不过了。悠悠,我忽然感到有件事十分奇怪。”
李悠悠道:“夫君是不是觉得一些事情很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