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三百一十六章:熊焉知
死伤情况清点出来了,段擒狼属下兵死者二十五人,伤者三百一十七人,战马损去整整五百匹。京都卫则战马损三十,人员死者十人,伤者十五。
段擒狼对柳布铭道:“此后我要带着两千士兵徒步去追击他们,不知你京都卫之人可要一起前去呢?”
段擒狼话语里火气满满,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堂堂的朝廷官兵,居然被江湖门派之人弄得如此狼狈,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去。
柳布铭明白段擒狼的心思,他看着死伤的京都卫之人,看着那些怒气冲冲的属下,叹气道:“当然要去。可是此去十分艰难,一路上几乎都是穷山恶水,我们如果……”
段擒狼恨恨道:“不要紧,我们就算抓不住他们,也得把他们往穷山恶水里头赶。”
柳布铭道:“明白了,可是我们要做好准备才行。”
段擒狼道:“不需要准备什么,只要带上足够的粮食就行了。”
段、柳选出可两千名士兵,半个时辰后,他们领着两千余人继续向北追击,天亮之时,来到了一处大河,正发愁如何过河,柳布铭指着下游百米外的地方道:“三柱国快看,那里有个木桥。”
一行人向那木桥走了过去,却见那骋,李悠悠与严选正在桥的对面。
段擒狼本要下令士兵们箭,却见严选手中拿着火把,他登时明白了,转而对士兵下了快速过桥的命令。
“快,赶快过去。”
士兵们快速向着木桥而去。
见那些士兵来到了桥中心,骋对严选道:“现在可以放火了。”
原来整个木桥被涂上了燃油,这是骋花了十两的银票向附近人家买来的,还给附近人家两千两的银票。让他们在此搭建一个木桥。
附近的人家感到奇怪,因为北面是大片的石山、沼泽、地混杂之地,除了几个部落之外,基本无人再其间生存,外人不会过去,其内不会出来,完全没有必要搭桥,不过既然有银子可赚,他们也不管那么多,仅用了三天就搭好了一个简易木桥。
那木桥燃烧起来了。
中间的士兵退不得进不得,在火的迫之下,又不能坐以待毙,只能跳下木桥,往水中落去。懂得水性得士兵倒也捡回一条命,那些不会水性的士兵则被活活淹死在河里。
见此,严选感到无比畅快,道:“陈楼主,我们现在又剥了他们几个人,那段擒览计要气炸了。”
骋面色有些苍白,咳嗽了践,道:“是啊,现在我们多了一些时间,看来终于可以缓一缓了,此后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再剥他们几个人,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见骋三人转身离开了,那柳布铭对段擒狼道:“三柱国,我们是否还要继续?”
“指挥使莫不是感到害怕了?”段擒狼道:“我想这应该是他们最后设下的陷阱,此后我们再没什么好怕的。”
柳布铭看着湍急的河水,又看了看周遭,发现没有树木可做搭桥用,道:“看来我们得花一点时间才行。”
段擒狼道:“不要紧,就算慢几天也无所谓,就当做给他们歇息几天了。′后下令让士兵去周边寻找树木以作搭桥之用。
且艘走了几里地,忽然站定不动,他感到体内气血运转紊乱。
李悠悠发现异常,立刻将其扶着,道:“夫君,你是不是不舒服。”
骋没有说话,他捂着心口,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口吐鲜血,直直昏睡过去。
见此,李悠悠大惊失色,急忙将趁早拉入怀中并顺势坐在地上,她轻唤着骋的名字,然后给骋探脉,发现骋经脉的伤势已有加重,不过好在眼下有时间可以歇息恢复。
严选不解道:“李门主,不知陈楼主这是怎么了?”
李悠悠道:“当时从北府衙里出来,遇到了一个高手,夫君与之一战,因此受了伤,这几日以来,夫君一直在折腾,没有得到好好地歇息,所以他的伤势加重了。柳琴琴说其伤势一个月不能与人动手,现在来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恢复过来了。”
严选道:“明白了,之前局势一直很危险,陈楼主心里一直紧紧绷着,眼下局势已经好转,陈楼主心里那一口气便松了。所以导致了旧伤复发。”
李悠悠点头道:“确实如此。”
李悠悠让太白门之人去做一个简易担架,以将骋抬着行路。
李悠悠亲自给骋输送真力,然而她那些许真力对骋的伤势来说,可谓是丝毫无济。
太白门之人对于骋皆感佩服,此时见骋如此,一部分人前去不断地给骋输送真力,另外几个人则去弄担架,待弄好了担架,返回见骋又吐出了一口血。
众人有些慌张,感到骋的伤势加重了。
李悠悠道:“罢了,我们如此,可能会拭他的伤势加重,不如先让他先好好地歇息一会吧。”遂让人将骋放上担架,
太白门之人则轮番抬着骋行路。
众人继续向北而去,这路上大小石块遍地,景如戈壁,远远望去,炕见一户人家。
在一条半丈宽的小河爆众人看见有一个女子在用双脚玩着河水,一双鞋放在一旁。
众人觉得有些这个情景有些突兀,这四处人烟罕见,突然有这么一位女子在此,着实有些奇怪。不过对方是一个女子,众人也只是觉得奇怪,并不作他想。
那女子看见骋一行人前来,便立刻穿上了鞋,迎上问道:“请问柱国大人在吗?”
众人看去,只见此女头戴花布,眼睛大而明亮,双耳银环,上着练衣物,下着长裙,其身上有一个小花布袋,个一个小葫芦,年纪约莫十八。
严选看向李悠悠,道:“李门主,陈楼主莫不是之前有来过这里?”
李悠悠想了想道:“应该没有吧。”
严选向那女子问道:“不知你说的柱国大人姓甚名谁?”
那女子道:“姓陈名岩。难道他没有跟你们一起吗?”
李悠悠道:“请问你是何人?与柱国大人是什么关系?”
那女子道:“我叫熊焉知,至于我与柱国大人什么关系,我嘛要告诉你。”
李悠悠道:“如果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知道你对柱国大人到底安着什么心思。”
熊焉知嘻嘻一笑,道:“我们西牛族的女子听不懂这些拐弯抹角的话语,你得把话直说一遍。”
李悠悠道:“请问姑娘,你是想来帮助柱国大人,还是来害柱国大人的?”
“我害他做什么。”熊焉知道,“听你们这么说,柱国大人肯定在了,他在哪啊,怎没说话。”说着向李悠悠走过去。
严选挡在李悠悠跟前,对熊焉知道:“你如果不说清楚,不能靠近。”
熊焉知道:“你们这些人就是麻烦,我要见的是柱国大人,又不是见你们。柱国大人,你说话啊。”说着向众人当中看去,见骋被简易担架抬着。她不认得骋,再道:“莫不是此人就是柱国大人?”
李悠悠道:“是的,因为受了伤,所以才会如此。”
熊焉知道:“那好啊,既然柱国大人受了伤,那我现在就给他疗伤。”
李悠悠道:“柱国大人的伤不是小伤,万万不可胡来。”她见熊焉知年纪尚小,医术必然不高。
熊焉知笑道:“放心,我姓熊,是熊来做此事而不是胡来。”
太白门之人听此,面面相觑,心下皆道:“此女莫不是在装傻?她当真不懂这‘胡来’的意思?”可是看其样子,又不像是在装傻,反而有些天辙邪。
熊焉知还要靠近骋,李悠悠支开严选,然后挡在熊焉知的跟前,道:“多谢了,不过我看如此还是不必了。”
熊焉知笑道:“你这么担心我会害柱国大人,不知他是你的谁啊?是你夫君呢,还是你家大人呢?”
李悠悠道:“是我夫君。”
熊焉知道:“哦,那你让我给他瞧瞧伤势好不好?”
李悠悠道:“我们不要拐弯抹角,我问你,你如何认得柱国大人?”
熊焉知道:“因为有人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能知道。”
李悠悠道:“那人是谁?”
熊焉知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叫他师父,不知他的名字。他说柱国大人会来此,让我来等候与引路。”
见众人还是不相信,熊焉知再道:“我师父跟我说了,其实他于柱国大人是仇人,只是亲眼见到一些事情后,心里明白了一些道理,自觉要帮一帮柱国大人。如此而已。”
李悠悠道:“你年纪那么小,想来医术有限,柱国大人的伤估计你是治不了的。”
“让我看看变知。”熊焉知说着就要绕过李悠悠向骋走去。
一太白门之人挡在熊焉知的跟前,说道:“人家的意思你当真听不懂么?还是说你在有意装傻?”
“小心。”熊焉知忽然说道,其后小手一挥。众人愣了一愣,不解熊焉知在什么。
“哎呀呀,快看你左手臂上啊。”熊焉知故作惊慌道。
那人向左手臂上看去,只见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蜘蛛附着在衣袖上。其吓得脸色顿青,“哎呀”一声,没甩手,却发现怎么也甩不掉,直弄得上窜下跳,那样子狼狈不堪。
见此,熊焉知乐得咯咯而笑。
众人皆吓了一跳,太白门中有一人拔剑而出,架在熊焉知的脖子上,狠声道:“听着,你可别弄出什么事来。”
熊焉知仍是笑着,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你别担心,他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只见那人怎么用力去甩也无法甩掉那黑蜘蛛,逐渐发现这黑蜘蛛是假的。其原来是用布匹做成,只是做得惟妙惟肖罢了。
那人十分尴尬,对太白门之人道:“这个东西太真了,吓死我了。”
熊焉知道:“不过是假的东西,所以你怕个什么?”
那持剑架在熊焉知脖子上之人见此,其苦笑着收起了长剑,然后退到一边去了。
李悠悠苦笑道:“你心里知道那个蜘蛛是假的,所以你不会感到怕,可是别人并不知道,所以才感到特别害怕。眼下的情况也是如此,你为何而来,我们也不清楚,所以我不能让你给陈楼主治伤。”
熊焉知道:“真是一群胆小鬼,你们这么多人在此,难道还怕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么?再说了,如果我真的要害死柱国大人,也不会选在这里,选在这个时候。这样得话我岂不是太蠢了。况且你们难道真的想让柱国大人真的一直昏睡着也不试一试我的办法么?”
严选觉得有道理,道:“李门主,我看姑且让其试一试。”
李悠悠对熊焉知道:“好吧姑且让你一试,治不了可以。但是不能治得伤势更重了,你听明白了吗?”
熊焉知道:“明白。你说的可清楚啦。”说着来到骋跟前,让人将骋扶起来。
太白门之人如其言而行,骋无法自己坐直身子由两人扶着。
熊焉知给骋探了脉,皱起眉头道:“柱国大人的伤势确实不轻。你们刚才是不是给他强行输送真力了?”
众人没有说话,心下都各自担忧起来,莫非骋的伤势没得救了?
熊焉知见此,心里已经明白怎么回事,道:“你们也不用担心,好在柱国大人的体质还不错,不然被你们这么折腾,他早就没命了。”说着在骋得后背上点指按压,然后拿出一个小石碗,把一个药丸揉碎并放入其中,冲上水。
熊焉知对李悠悠道:“这个活我看还是你来吧。”
李悠悠听此不由得一愣,众人也不解熊焉知要做什么。
熊焉知继续说道:“他是你的夫君,自然是要你来做这事啦,你快让柱国大人把这药水喝下去啊。”
李悠悠看着昏睡的骋,苦笑道:“这如何来弄?”她已然知道,只是觉得此情此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为了爱郎的伤势得到好转,也顾不得其他了。
李悠悠将药水含在口里,就要嘴对嘴地喂给骋,那太白门之人见此,全都转过身子。
熊焉知见此,奇怪道:“喂,你身上难道没有带着管子么?”
李悠悠不解道:“带什么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