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三百一十二章:恶梦
过了不到一刻钟,那人便快步返回,道:“楼主苏随,副楼主梁白开,他们都在楼内等候大人,大人快请吧。”
柳布铭下马,领着二百余人径直来到开阙楼内,看见苏随与梁白开正在饮酒,还有几十桌没有吃完的酒菜摆放着。
苏随与梁白开都没有起身。
苏随倒了一杯酒,然后缓缓放在柳布铭面前的桌子上,道:“来者是客,快请坐吧。”
待柳布铭坐下后,苏随道:“不知来者是何人啊?”
“来者京都卫指挥使,柳布铭。”柳布铭在苏随与梁白开的对面坐下。
苏随道:“我们不是京城人,所以一些东西我们都不懂,不过这个什么指挥使听起来好像官职蛮大的。对了,叫什么指挥使来着?”
梁白开道:“好像是金猪卫。”
苏随对柳布铭道:“这个金猪卫,莫不是皇上在祭祀天地的时候,让你们保护去祭品金猪的。”
柳布铭苦笑,正要说话,那梁白开先说道:“苏楼主,这就奇怪了,你们怎么去保护金猪呢?那祭祀用恶金猪难道不是熟的么?”
柳布铭正要说话,那苏随一拍梁白开的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金猪卫不重要吗?说起来这个你可就不知道了,那些金猪可是皇上祭拜天地和先祖用的,皇上害怕有些人偷偷地把金猪拿走了,所以才会专门派人守着。”
“我明白了,这么说来,那些金猪经常被人偷赚不然皇上也不会专门让人去保卫金猪,如此说来,那祭祀的金猪可重要了。”梁白开说道。
“其实你们听错了,我是京~都~卫~指挥使。现在你们可听明白了?”柳布铭无奈地将“京都卫”三个一字一顿地说道。
苏随想了想对梁白开道:“明白了,这个可顾名思义啊,你看,惊动京城的护卫,所以叫做惊都卫。”
梁白开道:“原来是这样,一出动,整个京城都得震动,我觉得其实还说小了。”
“说小了,这个怎么说?”苏随道。
梁白开道:“苏楼主,我看他们完全可以叫做惊国卫,你看我们已经远离京城可,不也一样受到他们的惊动么?”
苏随故作惊讶道:“是哟,听你这么一说,很有道理哟。”
“够了,”柳布铭这才晓得眼前这两人,纯粹是有意在胡怂道,再道,“我来此不是听你们在此故意给我东拉西扯的,京都卫可不是你们说的这样。”
苏随道:“既然不是听我们两个东拉西扯,不知指挥使大人前来这里是要听什么?”
柳布铭道:“我们还是不要拐弯抹角,直接一点吧,那骋,连政,这两人苏楼主肯定是知道的,他们乃是朝廷的钦犯,眼下他们来到了开阙楼,所以我前来此地就要将他们捉拿归案。”
苏随对梁白开道:“怪不得呢,刚才那些人知道有人前来,结果全都跑了。”
“跑了?”柳布铭冷笑道:“苏楼主,别跟我开这玩笑了,我属下除了这里的两百人之外,还有八百余人就在周围看着,他们没有看到一个人离开这里。”说着拿起面前那杯酒喝了下去,再道:“如果他们看到有人离开,会马上前来告知我。”
柳布铭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就是开阙楼有意窝藏朝廷钦犯。
苏随给柳布铭将酒倒上,道:“如果觉得我开阙楼之人有意窝藏犯人,那指挥使可以随意搜查,看能不能找出来。”
“你应该清楚,我们寿兵,你这样不配合,就不怕我下令剿灭你们?”柳布铭道。
“指挥使大人如果这么做,总要有一个理由吧?如果理由是窝藏罪犯,难道指挥使大人就这么肯定我开阙楼窝藏了朝廷钦犯么?”苏随道。
柳布铭道:“这个情况难道眼下还不能确定?明眼人一看便知。”
苏随道:“一来我开阙楼之人并不知道他们是朝廷要捉拿的贼人,二来指挥使大人也不能无中生有空穴来风。”
柳布铭道:“这个其实不是很重要。”
苏随道:“不重要?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说不重要呢?”
柳布铭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都死了,那么此后对朝廷的话该怎么说,全由我自己来决定。”
苏随双手一摊,道:“原来指挥使大人是这样想的,既然如此,那么开阙楼之人就别无选择,只能拼死一战了。指挥使大人,面对生死之事,我开阙楼之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吧?”
柳布铭没有想到苏随会针锋相对,道:“苏楼主,对此你可千万要想清楚了。”
“有什么想不清楚的。生死之事当前,除了奋勇一搏,还能怎样。”苏随苏大喊道,“开阙楼之人全都进来。”
“在。”
开阙楼百余人尽数走来,大声地回应道。
柳布铭看去,只见那些人手中或刀或剑,或鞭或锏。
苏随对柳布铭道:“指挥使大人并非江湖人士,所以对一些事情有所不知,想成为我开阙楼之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怎么说也得在江湖上至少算得上是二流高手,才有资格进来我开阙楼。指挥使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试一试。看看指挥使身后的这两百人,能不能敌得上我开阙楼的这一百多人。”
柳布铭见此,心中恼怒至极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只是想威胁苏随就范,不想苏随油盐不进,丝毫不惧,反而当面挑衅。
柳布铭强压着怒气,含笑着举起酒杯。
苏随见此,心下奇怪,却也含笑着举起酒杯,其后两人结一饮而尽,苏随道:“指挥使这般,让苏随有些炕明白了。”
柳布铭道:“苏楼主,你可知道这样是在挑衅朝廷?这个罪过可是不轻啊!”
苏随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想着就算是朝廷,也该讲道理吧?就算是朝廷,也不能横行霸道吧?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花,刚才是指挥使大人对我开阙楼之人威胁在先吧?不过不要紧,反正指挥使大人刚才已经说了,只要杀光这里的人,到时候跟朝廷说什么话,全在指挥使一人之词,但是杀光这里人的代价,指挥使大人要掂量掂量。”
柳布铭脸色大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去,他缓缓地将酒杯放下。
一旁的梁白开见两人对话陷入了僵局,便打圆场道:“指挥使大人,要知道大人有大量,所以眼下千万不要生气啊,在指挥使大人前来之前,苏楼主已经喝了不少酒,指挥使大人也是知道的,这喝了酒的人往往容易动怒,难免说话太冲了些,如果酒劲过去了,我想苏楼主定会后悔与指挥使大人之言。”
柳布铭道:“罢了罢了。”
梁白开道:“按我的意思,指挥使大人不如让属下之人在这里好好地搜一搜吧,如何一来指挥官大人也好复命不是。”
再很多时候,梁白开与苏随都是如此配合,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却能一唱一和,一黑一白,一一,一破一立。
听了梁白开的话语,柳布铭心头怒气消了一些,道:“梁副楼主,其实这里已经被我属下之人包围了,他们没有发现有人离开这里,所以骋与连政除了在此,还能在何处呢?你们只要把他们交出来就行,何必还要我京都卫之人进行搜查。其实如此也是我等对开阙楼的尊重,我官府之人,并不想与你们江湖门派扯上关系,更不想与江湖门派撕破脸面。”
梁白开道:“明白,指挥使大人用心了,指挥使大人或许并不清楚,说起这影阙楼与开阙楼,二者其实都是同门中人,我们对彼此所在地的种种布局都是很清楚的,说不定他们从哪处地方悄悄走了呢。”
柳布铭道:“这么说来,开阙楼里是有这么个地方?”
梁白开点头道:“那个地方,只要是四方门之人都知道,不需要我们等引导。既然指挥使大人的属下没有发现有人离开,我想他们很大可能是从那里离开的。”
柳布铭道:“好吧,可否领我去看看?”
梁白开道:“当然可以。”
柳布铭立刻示意属下之人与跟着梁白开与苏随而去。
跟着梁白开与苏随走了几处地方,柳布铭示意梁白开与不用带路,道:“不必如此。”然后亲自领着人开始搜查。
一会,梁白开道:“他们一定是从暗道离开了。”
柳布铭道:“去看看。”
一人来到暗道外,这暗道在一小石山下。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山洞。
梁白开道:“指挥使大人,这个暗道可是有三里长,直向西面。”
柳布铭示意几名士兵进入其中。
那几名士兵一会便出来了,其中一人道:“指挥使大人,暗道长不可及,没有火把根本进不去太远。”
柳布铭对梁白开道:“我在想,你怎么会把他们的去处如实告诉我呢?”
梁白开道:“我想他们一行人则不愿意连累我们,况且他们已经走远了,此时告知指挥使大人他们也不应该责怪我开阙楼。”
柳布铭下令道:“即刻向西追击。”
此时骋等人正在镖局楼屋下的一个密室里藏着。
这密室是开阙楼为了保护克的重要镖物而专门在屋下挖掘出来的一个密室,防止有仇人凭借武力强行夺走镖物。除了正副楼主,以及在内之人,无人能打开。且极为隐蔽,不知者很难觉察。
连政因为酒喝多了,正在熟睡。敏玉在一旁照顾着。
骋对敏尚道:“此后由敏副楼主带着影阙楼之人护送二皇子离开,我与太白门之人在此与他们周旋。”
敏尚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骋道:“待会就可以,他们找不到人,一定回反复巡查,所以你们千万记得要先打探清楚他们在这一带巡查的规律才行,而我在此有了一个据点,可以不用着急,如今二皇子的顺利出关才是最重要的,开阙楼对这一带比我们熟悉,到时候我让苏楼主安排一些人手去相助你们。”
敏尚道:“明白了。”
李悠悠道:“夫君,时间氦了,我们什么时候才啮去。”
骋道:“估计快了。”
这时密室门外传来了梁白开的声音:“陈楼主,你们可以出来了。”
骋道:“梁副楼主,我觉得那些家伙可能会杀一个回马,所以我们还是在此待久一点为好。”
梁白开道:“也好,到时候他们若真的返回,待他们走后我再来告知陈楼主。”
柳琴琴道:“到时候分开两路,琴琴要跟着夫君。”
骋道:“你要带着护着她们一道离开,我身边有悠悠在就行了。你不在她们身爆我如何放心。”
李悠悠道:“琴琴放心,我与夫君一起,决不会让夫君受哪怕半点伤。”
此时敏玉正照看着连政,看见熟睡的连政的脑门上沁了出豆大的汗珠,便拿着手帕给其擦拭汗水。
连政此时做着一个恶梦。
梦境中,他与连横同在大殿里,父皇连深安坐在龙椅上,那老匹夫端着一碗水给连深。
连政对连横道:“这是在做什么?”
身旁的连横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道:“皇二弟,这碗水里有,我要死父皇。”
连政道:“原来此人是你安排的。”
连横道:“不错。”
连政道:“他可是我们的父皇,你怎么可以如此狠,让此人去死父皇?”
连横道:“皇二弟,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无不丈夫。”苏,他发出了让连政发怵的笑声。
见那老匹夫端着水,距离父皇越来越近,连政想走过去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脚根本无法走动,他大喊起来:“父皇,那水有,千万不能喝。”
“没用的,父皇根本听不见你的叫喊。”连横发出了极致奸邪的笑声,“眼下父皇必须要死。”
连政对着连横大骂道:“你怎么如此心狠,连父皇都要加害?”
“父皇,不能喝,不能喝……”尽管连政用尽了全力呼喊,但是父皇没有任何反应,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碗水被父皇喝了下去。
老匹夫转过身来,看着连政,露出了极致奸邪的笑容……
连政悲痛地哀嚎起来:“不要啊……”
此时连政惊醒过来,见敏玉在看着自己。
连政喘着粗气,道:“不知我刚才有没有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