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三百章:中计
老匹夫将计策大致说了,连横听罢,连连点头道:“老前辈所说的这办法很好,只是不要让他们有所发觉。”
老匹夫道:“太子殿下,此事我亲自去办。”一眨眼,老匹夫已经不见了踪影。
且说众人听骋说有办法,皆看向骋。
骋道:“二皇子,你属下的三十名弓弩手,如今你必须要舍弃。”
连政道:“这个万万不可,我们……”
骋厉声打断连政道:“二皇子,我知道你们彼此情同手足,但是你给我仔细听着,如今二皇子可能是宁国最重要的那个人,所以你万万不能意气用事,换句话说,就是你一定要活着,你只有活着,此后的事情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去完成。”
众人大吃一惊,不想骋会用这样的语气对连政说话。
连政被吓了一大跳,道:“四柱国,我不是很明白你此话的意思。”
骋仍是厉声道:“二皇子,此事说来话长,此后有机会,我自会跟你细说,现在我没时间解释了,你明白了吗?”
那三十名弓弩手听全都明白了骋的意思,有人说道:“柱国大人下令吧,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二皇子离开。”
又有人道:“不错,就算是我们全部死在这里,我们也愿意。”
骋道:“二皇子,孙小空,你们马上拿着盾牌,跟我走。”
那些四百多名兵中有一人问道:“柱国大人,那我们呢?”
骋拱手道:“骋跟荣幸与各位一道浴血奋战,各位快去与单并肩作战吧。”
骋拿着盾牌,连政与孙小空跟在其后,那三十名弓弩手向着一处战车上的弓弩手箭,骋三人立刻乘着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向着那战车上飞身前去。
三十名弓弩手在三人其后不断地箭,以进行掩护。
孙小空武轻功了得,手上拿着盾牌,还有三十名弓弩手的利箭掩护着,所以骋不用对其过多心,反而是连政,其虽然有盾牌在手,但是其不懂武功,所以骋最为担心,护着最紧。
在三十名弓弩手的掩护下,骋三人顺利登上了战车,然后飞身而下,就见五名士兵持刀杀来,骋长刀迅速出招,净利落地将那五名士兵斩杀,其后又见其他士兵围了过来。
骋三人快步而去,消失在树林深处。然后他们立刻绕行,向着神女庙前去。
高台上。
连横看见骋三人的离开,不由得皱起眉头。心想虽然是有意让他们三人离开,但是这对骋来说,未免太过容易了,如此难免骋不会怀疑。
连政不想会这么容易就冲出了重围,道:“柱国大人,这真是个好办法。”苏却见骋一副满脸疑惑的神情。
连政问道:“四柱国大人,你是不是觉得有什没对?”
骋点头道:“是,有两处地方让我感觉十分奇怪,其一,眼下怎么会没有人追来呢?其二,我们这么容易就闯出来了,这未免有点不合常理。”
孙小空道:“这样不是很好么,或许他们觉得我们不重要吧。”
骋道:“我总觉得有蹊跷,孙小空,你把圣药给我。”
孙小空不解:“四柱国这是要嘛?”说着把圣药解下,拿给了骋。
骋将圣药接过,道:“我亲自衰神女庙,你们两个立刻前去永安寺西边的一个村落里,到时候我自会去那里找你们,不要再问为什么,快走就是了。”说着施展轻功,向神女庙方向快速而去。
此时单洪豹领着属下将士连续闯过擒狼阵的前两关。至此,他终于看见段擒狼,其正在持等候着。
单洪豹将长指向段擒狼,道:“段擒狼,看来你说的话还是算话的。”
段擒狼道:“擒狼阵,首入为天枢关,便是长矛疾刺上身;次入为天璇关,以钩镰刀以断足;三入天玑关,本要乱刀以取命,但是我已经答应你,要与你一战。所以就免去了对你的乱刀加身。”苏挥手,擒狼阵阵型立刻变换,单洪豹与属下将士们被隔开了,此时阵中只有段擒狼与单洪豹。
单洪豹道:“段的属下士兵对这擒狼阵的布阵,已经驾轻就熟,真是了不起。”
“多谢单的夸奖。”段擒狼道,“单洪豹,眼下我们在此一决高下,不会有人打扰,你号称是京城军营里法第一人,今日段擒狼亲自来会一会。”
单洪豹道:“慢着,如果谁输了,谁就当场自尽,不知你段擒狼敢是不敢?”
段擒狼冷笑:“这有何不敢,那么究竟如何,才算是输呢?”
单洪豹道:“被打倒后,再也起不来,那就是输了。”
段擒狼道:“好。”苏率先出,向单洪豹打去。
单洪豹作战已久,此时他的身上受了大小一共九处伤,段擒狼也是因此才敢答应与单洪豹一决高下。
“当!”两人斗了二十招后,长相触,各自退后。
段擒狼隐隐觉得自己可以拿下单洪豹,道:“所谓第一法,也不过如此。”
单洪豹心知自己受了伤,此时或许已不是段擒狼的对手,但他依然挥舞长而上。
十招后,两支长再次相触,不过这一次段擒狼没有后退一步,而单洪豹却是一连退了七步方才止住。
第三次对战,段擒狼接下单洪豹的伤招,然后一脚照着单洪豹的口踢去。
单洪豹接了段擒狼的这一脚,其后吐出一口血来,身子向后翻滚在地。
段擒狼心里很是得意,因为单洪豹受了这一脚,必定站不起来了。段擒狼露出了笑容,然只是一小会,他得笑容就僵住了。
只见单洪豹将长抵在地上,他撑着缓缓站起了身子,道:“段擒狼,你还无法将我打倒,除非我自己倒下。”
段擒狼大怒,挥舞长,向着单洪豹打去,一招势大力沉的“指下生根”,将单洪豹打得半跪在地。
段擒狼道:“你受了伤,却还如此逞能,赶快认输自尽吧。”忽然感到单洪豹在发力,其后竟然站了起来。
又是一脚踢出,这一次段擒狼用上了更大的力道。
单洪豹翻滚过后,仍然站起身子,他冷冷地看着段擒狼,眼神里满是坚毅。
从单洪豹坚毅的眼神里,段擒狼忽然感到一股恐惧,他不知为何连退了三步。
单洪豹道:“段,你心里在害怕什么呢?”说着将长拿在手里转了转,然后出招打向段擒狼。
倒下,起身,出招,倒下,起身,出招……
单洪豹似乎不知疲倦,尽管他看起来几近油尽灯枯,却总是可以在每一次被打倒后再站起来,遇到了致命的招,他总是可以化解。
高台之上。
连横清楚地看见了段擒狼与单洪豹的打斗,他心里对单洪豹很是敬佩,若是单洪豹能归顺自己,那该多好。
不过这从来都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如果单洪豹归顺,那他就不是眼下这个令人敬佩的单洪豹了。而单洪豹不归顺自己,唯一的结果就只能是被铲除。
他忽然有点羡慕起父皇,父皇驾崩了,王在年、郑昂初与庄智宜一道跟随,单洪豹这般,其实不也是一样的么,只不过单洪豹此举显得更为撼天动地。
单洪豹终于无法再出招了,他不知倒下多少次,又站起来多少次。一个人的气力终究有耗竭的时候,只是单洪豹身体气力之厚长,超于常人许多。
他忽然觉察道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己方士兵的喊杀声,想来他们已经全部战死。
段擒狼见单洪豹不再出招,于是便将长放下,然后向着单洪豹深深地鞠了一躬。她忽然明白,单洪豹并非要与自己拼命,而是在向自己表明一种坚定的决心与态度。
此时在段擒狼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
“贼人会当道,但是绝不会长久当道。我刚才说过,你还不能打倒我,除非我自己倒下。”单洪豹苏,看向天空,再道:“我等奋勇杀敌,却无力回天,皇上,单洪豹已经为你尽忠了。”
一大口血吐出后,单洪豹向后倒下,“砰”的一声,地上扬起了尘土。
单洪豹倒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在段擒狼听来如雷霆之音。
这一场大战,在擒狼阵极大的杀伤效用之下,单洪豹以及属下将士全部战死。
连横来到战场,其身后跟着商添狮。连横看着单洪豹的尸体,道:“单真乃忠义之人,一定要厚葬。”
地上的尸体。站立的士兵。低头俯视着死去的主人的战马,。一片静默。
骋来到了神女庙,发现神女庙大门打开,炕见一人。他立刻前去连深所在的屋子,看见了让人无比悲痛的情景。
“原来如此,”骋心道,“皇上已经驾崩,这圣药是否送达神女庙,已经不重要,无怪乎我们如此容易就突出了重围,皇上离开后,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除掉单洪豹。”
这时由斯托走来,道:“我再在此等候四柱国很久了。”
骋道:“由代主,这是怎么回事?”
由斯托道:“皇上得知太子发动政变后,心下伤痛,病情加重,很快就离开了人世,而三位柱国见皇上走了,也都自尽而死,随皇上而去了。”
骋道:“五柱国柳汾珅呢?”
由斯托道:“五柱国已经投靠了太子,这是一个陷阱,所以四柱国快走。我想他们很快就来了。”
门外忽然人声鼎沸,骋道:“由代主先离开,有些事我必须弄清楚。”
由斯托快速离开。
骋正要出去,只见那柳汾珅走来,挡在屋门口处。
柳汾珅道:“四柱国,你弑君杀臣,这等大逆不道令人发指之事,居然也做得出来。”
骋苦笑,道:“五柱国,你知道这不是我做的,不知你在这整件事情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柳汾珅道:“我扮演的,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角色。”
“原来你也投靠了太子。”骋道,“让我突出重围,是你们的计铂对吧?”
柳汾珅点头道:“四柱国说的不错,这也说明四柱国是个聪明人,这可是太子殿下的计铂怎么样,太子殿下的手段,还可以吧?”
其实这是老匹夫向连横说起的计铂不过骋有所觉察,所以连政与孙小空都没有前来神女庙。
柳汾珅道:“不过现在只有你一人前来神女庙,这与太子殿下所想的,有些出入。说明太子殿下低估你了。”
骋道:“五柱国,外面有多少人?”
柳汾珅道:“我知道四柱国的意思,只要四柱国想要离开,我想外头不管有多少人,都无法阻拦四柱国的离开,这一点太子殿下也想到了。”
骋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一定不能离开神女庙。”
柳汾珅道:“当然可以离开,但是四柱国要算清楚一笔账,四柱国是聪明人,应该能听明白我的意思。”
骋苦笑道:“我可能还不够聪明,不明白五柱国此话的意思。”
如果四柱国不离开神女庙,那么皇上只是病重驾崩,王在年三人,是跟随皇上而去的了不起的大忠臣,太子殿下将会给他们安排国士级别的葬礼。如果四柱国执意离开神女庙,那么四柱国与王在年三人,就是一起谋害皇上的逆贼,而我则是杀了王在年三名逆贼的功臣,而四柱国,到时候就是害死皇上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王在年三人,将会被诛灭九族。”
骋听柳汾珅这么说,犹如五雷轰顶,太子连横的手段,果然厉害,自己眼下的处境,已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柳汾珅道:“四柱国如果能束手就擒,临死前还能死得明明白白。”
骋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选择束手就擒了。”
柳汾珅道:“四柱国当真如此?”
骋看了看王在年三人的尸体,道:“我总不能让他们被诛灭九族,现在对我来说,临死前能死得明明白白,是最好的选择了,五柱国,你觉得此时骋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确实没有了,来人,立刻将四柱国绑起来。”柳汾珅道,“其后送往京都卫北府衙大狱关押。”
骋被五花大绑,押入牢车,被送往京都卫北府衙大狱。
(第十卷完)
探手罗汉是十八罗汉第十尊,释迦牟尼佛的弟子。打坐时常用半跏坐法(此法是将一架于另一上,即单盘膝法,打坐完毕即将双手举起,长呼一口气,安悠自在,神志灵通,自得其乐)。受佛敕,不入涅盘,常住世间,受世人的供养而为众生作福田。藏传佛教十六尊者中的第十三位。骋回到宁国,声名大振,过了一段安然自在的日子,但是危机却潜伏着!